“大当家太太,”韩忠媳妇跟在连蔓儿身后,一步上前拦在了古氏和连蔓儿之间,“老太太在屋里看着那。你这,可不是招老太太骂你。”

五郎又问了小福两句,就让小福去领赏钱,下去歇着了。

屋里就静默下来。

“那个……孩子他大舅和老舅没跟你说?”连守信没有立刻回答,反而向张氏问道。

赵秀娥一个女人,又没有什么家庭背景,能找谁活动,又能活动出什么结果来,连蔓儿对此并不乐观。

因为心理压力太大,而暴饮暴食,所以连花儿才突然变肥的?又或者是,有什么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因。连花儿那么在意自己的外表,照理说,只要她能够控制,是不该出现这种情况的。

六郎的脸微微有些红,也没说话,就从凳子上下来,又把凳子搬回刚才的地方。

要是赵文才真的和连守仁、连守义勾结上了,要垄断太仓往这边的麦种,那么他们同时也盯上了冬小麦的种子?

“蔓儿来了。”

“第一次有人给我写信吗。”小七嘻嘻地笑,“姐,你不高兴吗?小九哥真够朋友。”

烧锅屯的山地,果树林里的空地,种地瓜都非常合适。

“那也行。”连蔓儿就道,“叶儿,你们今年这是不打算搬出来了是吗?”

“蔓儿、你、你奶回来了。”春柱媳妇喘了一口气,说道。

所以。吴王氏才会说张氏是直脾气,好心肠。

连老爷子没有晕倒,他强支撑着,颤抖地伸出两只手,张了张嘴,却是一点声音也放不出来。

………………

连枝儿、连蔓儿和张采云就陪着李氏从铺子的后院出来,绕过菜园,从西跨院的角门进了宅子里,顺道正好去酸菜作坊看了看。

“……当然也是感激万岁爷的。……不过,若是没有六爷的美言,我们也得不到万岁爷的赏赐。”连蔓儿就道。

“这是一件,还有另一件。咱庄稼人种的是粮食,一般没人舍得把好地种这个。”连守信接着说道。

周氏本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话的,但是她被气疯了。这气她的人中不仅有连蔓儿、连叶儿,还有连守仁和连守义。她为这两个儿子担下了不是,可这两个人却要将她和她的老闺女往死胡同里赶。

连蔓儿忍笑。

“孩子他爹。你在上房,这是没吃饭咋地。”张氏就瞥了连守信一眼,问道。

这些礼,自然都是周氏收着。

“家里这么乱,他爷操心个没完。这要是分家了,就没这些了。”张氏道。

“又实用、又体面。这是真用了心思。家兴他娘是个周到人。”背地里,张氏就和连蔓儿低低的声音赞叹道。

“娘,那第三第四那?”连蔓儿笑着问。

劳累了一天,回来就看见这一幕的连老爷子,显然也没什么好心情。

连守信知道连老爷子对连继祖的感情,所以才说起连继祖,是想让连老爷子高兴些。可话说了一半,连守信才想起来,连继祖是个不惯、也不喜农事的。联想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生的种种事情,连继祖不在家,很可能是借故要逃避春耕干活。

“蔓儿,你吃这个。我最爱吃的鱼肚粥。”

清明上坟,一般的老坟,也就是对于死去多年的祖辈,只需要烧纸钱就可以了。但是新坟,指的是去年或者今年刚过世的长辈,就不能只烧纸钱,还要烧金银元宝和花圈。

张氏抬头看看渐渐西斜的太阳,就说做饭的时辰到了。不管是请来的匠人,还是村里的帮工。每天连家都要供三顿饭。因为早点铺子就在旁边,就近就在那里做饭、吃饭。

“蔓儿这是也要跟着去?”连老爷子问。

妞妞从蒋氏怀里探出小身子,抓住了二郎的衣裳,二郎只得停住脚。

“娘,大姑,那丸子我还没吃够那。”外面,赵秀娥的嫂子的那个摔了个屁股堆儿的小侄子,哭歪歪地嘟囔道。

“哎。”蒋氏忙答应。

一家人订好了攻守同盟,这才出来收拾。

村子里,每家有什么大事,比如上次连守信分家。一般也要请上里正。还有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人物到场。

“蔓儿姐。你家来人了。”

张氏立刻就出去,将银子给了那两个小厮。那两个小厮见钟管事待连家人十分客气,就不肯收这银子。张氏硬是将银子塞在一个小厮的手里。

连守信和张氏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他们并没什么经济头脑。而且小农经济,也就是自给自足、自产自销。连蔓儿这么一步步的引导,就是让他们能够拓宽思维,意识到他们是要开作坊做买卖了,以后在做管理作坊这些事的时候,不至于缩手缩脚的。

连叶儿抿了抿嘴。

“这白契是立好了,还要不要换红契?”

连蔓儿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屋内的紧张气氛。

“这扇子啊,咱自己留着,以后、肯定有用。”连蔓儿将扇子小心地放回礼匣中,说道。她心中有个打算,不过现在还没有眉目,所以就没说出来。

原来是小七的肚子在叫,连蔓儿听清楚了。

张氏的言外之意,花儿背后使唤,连守仁和古氏也脱不了干系。

“我蔓儿是有钱人那。”张氏就笑。

连蔓儿扭过头去装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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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芽儿仰头看了看何氏,没说话。

“先吃饭,”连老爷子道,“吃完饭,你就去镇上,欠人的钱要赶早还上。”

想到某种可能,沙蔓的眼睛顿时睁大了。

当天晌午,连继祖就从县城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并没有做连守信家的马车,是宋家派了马车将他送回来的。跟车来的一个管事到上房见了连老爷子和周氏,留下一包银子,也并没说是做什么用途。

“……真是意外……”对于古氏的死,那管事的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想来是知道了些内情,不便多说。

“……少奶奶本来就病的不轻,又是极有孝心的人,听了这个信儿,一下子就厥过去了。雪上加霜啊,原先吃的那些药,不说金山银山,也差不多少,算是白吃了。……少奶奶看着不好,我们爷守着少奶奶也不方便出门。”

这个管事说了一番连花儿病情加重等语,就从老宅告辞出来,又到了连守信家,也将连花儿病重,怕是不好了的消息说了。

连守信去连守礼的房场帮忙了,是五郎见的这个管事,听他说完,也不置可否,只是问了宋家老夫人是否安好。

那管事的跟五郎又说了两句话,就告辞走了。

宋家那一包银子,被周氏直接锁进了柜子里。当天下晌,老宅就请了人,将古氏的棺材抬到南山,随便挑了个离连家祖坟远远的地方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