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仪于是将付海军把郭梅梅送回来及郭梅梅闭门不出的情况大致说了,叹了一口气又说:“女大不由娘啊!”

被刘二嫂好话歹话训了一顿,李五早已坐不住了,付海军进来正好替他解了围,站起来,向刘二嫂说:“二嫂,今天打扰了,感谢你的配合!我们马上还要去柴家梁村,就不多耽搁了。”

刘二嫂看着李五手足无措的样子,稍微消了些气,说:“我回屋里换身衣服,你把这里收拾收拾,都成啥样了?来个外人还以为干什么事了呢!”把身上的菜叶抖落到地下,转身回了里屋,插上插销,故意把插门的声音弄得很大。

“不了。”付海军象征性地看了一下手表,“不早了,改天吧!”

可是,她已和别人订了婚约,某种仪式剥夺了她爱的权利。

“呵呵,”四闺女打趣着说,“莫不是你看上了郭梅梅?人家吹了,你正好趁虚而入。”

田官看了一眼四闺女,见她的眼神变得迷离了,呼吸也显得急促。他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慢慢地搭在了四闺女的背上。四闺女不知是真的没有察觉,还是假装没有察觉,不拒绝,也不配合,仍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

“嗯。”四闺女仍然闭着眼,似乎快睡着了。

“哦,我们都是用天燃气或者电磁炉做饭呢。”

这也许,就是,男人的感觉。杨宝宝不会有,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不会有,只有他,付海军有。

丁丽云的心里却很得意,有点幸灾乐祸,哼,你喜欢她,这就是你的下场!还没过门就要给你扣顶绿帽子,却忘记了自己早已给杨宝宝戴过绿帽子了,而且是一顶又脏又破的绿帽子,空前绝后,绝无仅有。

“那些羊是回来了,”丁丽云思索着说,“所以咱们想办法让那群羊再丢了,而且永远不要回来!”

有了前面的举动,付海军显得果断了许多,再加上担心着郭梅梅的状况,心里也马上变得纯净,一心一意地进行着各个动作。他俯下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把嘴对准了郭梅梅的嘴唇。

“什么对的?”郭梅梅走不动了,停下来说,“歇一会儿吧。”

“谁了?”刘二嫂问。

“就问一个事,”李五说,“昨天王三白来你这里是几点,几点走的?”

丁丽云想回避,但想了想,还是站下了。

四闺女见田银洞不依不饶,知道不喝不行,就拿开了手,让他倒了一杯,谦虚地说:“我这个经理算个什么,只是虚名罢了,三姑夫这个厂长才是实打实的呢!”面对着这位财大气粗的三姑夫,她也不敢张扬了。

武贵金说:“老伴儿去挖苦菜了,现在还没回来,我把钥匙也忘了带,进不了门,先在你家坐会儿吧。”

“这话说的?”付海军打趣着,“还又?怎么?不欢迎吗?”

陈丽花着急地追上去,说:“李警官,李警官,三后生……”

“听到了?”郭梅梅的眉毛竖了起来,“听到了你咋不去村委会说明情况,害得全村的人跟着着急?”

“有事!”郭梅梅一边跑一边说。

“哼!”四闺女面对着这位雍容华贵的村长夫人,丝毫没感觉到压力,嘴角翘了翘,算是笑。“杨夫人,您也算是干部家属,理应配合村委会的工作。许会计这么处理,也是以大局为重,要不然怎么的?难道还真的把一个孤寡老头逼死不成?”

田喜财又走进羊群。这回容易了,数过一只,就用唇膏在角上画一道鲜红的记号。只是坚硬的羊角不比柔软的嘴唇,等田喜财数完了,唇膏也基本快磨完了。

许俊林说:“大家可能都知道了,昨晚羊倌王三白玩忽职守,导致全村的312只羊差点丢光,幸好王胜利他们几个后生费尽辛苦地找回来,但还是丢了一部分。早晨我过来仔细数了几遍,现在只有296只,就是说丢了16只。最可气的是把杨村长家的狐也丢了!这羊群要是没了狐,就顶如是皇宫没了皇上,剩下一群太监和妃子,急死也生不出个皇子来,非得绝种不可!”

回了自己的卧室,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走近田桂花,又问了一句:“黄姨,方便呢?”

郭梅梅有点哭笑不得,“你还有理了?”

“这样吧,”许俊林替他做了决定,“你还是去趟县城吧,那里没个人照应不行,说不定做个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什么的,可耽误不得;这里你放心吧,即使你不在,我也会发动起会村的人帮助你找到儿子的!这里人多,不差你一个。”

“不是丢了一只,许会计吧!”王三白终于喘匀了一口气。

杨宝宝痴痴地望着郭梅梅,忽然觉得他和丁丽云的行为简直是罪恶,而想到今晚和丁丽云的销魂,回味着各个细节,不由自主地把丁丽云换成了郭梅梅,深身觉得麻酥酥的;见郭梅梅走得气喘吁吁,胸部有节奏地跳动着,杨宝宝感到一阵眩晕。

大家哈哈大笑。

所以此时的王三白,在刹那之间萌生了对刘二嫂下手的念头。

刘二嫂呛了王三白一句,蛋疼小说侧着身仔细听着大喇叭的声音。可是大喇叭播了几遍紧急通知后,大概是召齐了人,安静了下来。村里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摩托车发动机的响声和刺耳的喇叭声和高一声低一声的人们呼叫声“白浩,白浩——”,一会儿由远及近,一会儿又由近及远,在夜空中回荡着余音。

大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