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至于这么讨厌我吗?”郭梅梅的情绪很不好。

其实,付海军从阴凉的沙枣林走到太阳底下,走了一会儿就开始后悔了。他当时的想法是尽快把郭梅梅送回村里,即使有什么意外情况也好求助,至少可以开着警车去镇里的卫生所,要比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沙窝里强。可是走到半路才觉得,这样的危险性更大,在太阳的爆晒下,郭梅梅有可能再次中暑。

“我才看不上她呢!”田官胀红了脸说,“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人。”

“丽云姐?”四闺女也低声说。

“你真漂亮!”田官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赞赏。

“能。用沙棘茬的墙,别看轻飘飘的,可雨淋不塌,风刮不倒,结实着呢!但有一样不好,用沙棘茬的墙不能封顶,支撑不住啊,所以只能盖一些牲口圈,却不能盖房。”

忽然有一丝甜蜜搅动着她的心扉,她不愿意起来,就这么舒服的躺着,仔细地回味,如同甘洌的美酒入腹,向四肢百骸渗透,享受着一种朦胧的醉意。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有人说话,都吃了一惊,本能地伏倒身体,借着沙坑和沙枣树的遮挡向外望着,见不远处的太阳底下站着两个人,男的是付海军,女的是郭梅梅。

“唉,”杨宝宝叹了口气,说,“说实话,王三白的羊就是我赶出去的,没想到啥作用也没起到,还把我家的狐丢了。我妈这会儿还为这个生气着呢。”

付海军无暇去欣赏她的曼妙的身材,他在手里倒了一点水,分开郭梅梅的手臂,在他的腋窝里用水轻轻地擦着,一边轻轻地呼唤着:“郭梅梅,郭梅梅……”

付海军站住了,指了指脚下的沙丘说:“你看。”

这一下出乎意料,李五一惊,酒醒了,知道刘二嫂不是潘金莲,自己太冒失了。头一抬,把桌子顶翻了,盘盘碗碗稀里哗拉地扣下一地。刘二嫂也沾了光,酒水、茶水、菜品溅了一身。

“来的时候大概是十一点,就是村委会广播找人过后不长时间。”刘二嫂思索着说,“他来喝了一瓶啤酒就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吧。”

这么想着,丁丽云的脑际忽然灵光一闪蛋疼小说,是啊,既然羊全部丢了就能让王三白彻底离开,为什么不让它全部丢了呢?昨天大概只是个意外,估计是王三白临睡觉时没有关好羊圈门,羊自己走出去了,所以没走远;但如果是有人故意让他丢呢?还能找回来吗?

“我现在不是厂长了,也升做经理了。”田银洞拍了拍田官的肩膀,满意地说:“现在你二哥是炒货厂的厂长,我基本不管了。不过,我们这经理也好,厂长也罢,却是自封的,家里能叫,出了门就没人认了!”

付海军发动了警车,缓缓向王三白家驶去。

“哪敢呢?”郭梅梅调皮地看着付海军,说,“我能坐坐警车吗?”

陈丽花赶忙绽放开笑脸,说:“是呀是呀,赵富仓就是三后生!”指着陈大文和陈二文说:“这是我大哥,这是我二哥……”

周青玉不说话了,低下了头。

“是只母的呢。”韩乐仪惋惜地补充了一句。人是用儿子来传宗接代,羊却是主要依靠母羊来繁殖,所以,一个羊群要发展壮大,取决于母羊的数量。

黄桂花却不吃这一套,反问道:“干部家属怎么了?干部家属就不用吃饭了是吗?干部家属就不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了是吗?行,你有钱,你觉悟高,你可以拿着钱到处送人,我可奉陪不起!”

田喜财正抓住一只羊查看角上有没有洞,听了这话,不好意思地放开了,胀红着脸,看看黄桂花,再看看满圈乱窜的羊群,一时不知所措。

大家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怎么了黄姨?”有人发现了她的异常,问。

“废话!”黄桂花一边着急地提着裤子,一边说,“不方便谁半夜三更来这里蹲着呢?”

郭梅梅说:“你还有心思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