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五已经弯下了腰,撩起垂下来的台布,钻到了桌子底下,但他似乎很失望,刘二嫂穿着长裤,从腰间一直到脚踝处,都没有一个合适的下手的地方;所幸还有一双脚没穿袜子,趿拉着拖鞋。

“嗐!”李五摆摆手说,“开始个啥,我就像征性一问几句话就成。”

丁丽云泄气了。

马二女的男人丁过继和田银洞的老婆丁三毛是兄妹,因为丁过继很早以前就没了,两家的来往也就不很密切了。平时在一个村里就像普通的乡邻一样。只是四闺女长年在外,偶然回一趟家,显得比较稀罕。所以每次回来,田银洞和丁三毛总要叫四闺女来家里吃顿饭,好歹还算一门亲戚。

“行吗?”

“五哥不是能人谁是能人?”刘二嫂说,“不过,五哥有,那是你的,我是我的心意,五哥不受,就是看不起我。”

三个人赶忙迎了上去,陈丽花说:“蛋疼小说李警官,你可回来了。我们等你一上午了!”

郭梅梅又问:“周老师,白浩昨晚在你家里是吗?”

郭梅梅昨晚为了寻找白志才的儿子白浩,黎明时才回家睡的觉,睡得很沉,直到被村委会的大喇叭吵醒,听到白浩找到了,彻底放了心,翻了个身,接着睡。

一个“劳力”把几个年轻后生说得笑开了。黄桂花回头瞪了一眼,骂道:“笑个屁!”

黄桂花说:“我家就一只,不用看,已经丢了。我在这里是等着怎么解决呢?”

昨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喝多了酒,或者,如果不是他打麻将的途中出来方便时碰到了黄桂花,就是再借给他一胆,他也不敢对黄桂花非礼的。所以昨晚田喜财的举动,只是临时起意,而非蓄谋已久。

“好了,回去继续打麻将吧。”黄桂花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看了一眼田喜财,自己先走了。

郭梅梅和杨宝宝来到村委会时,人们都散尽了,办公室里烟篷雾罩,地下扔满了烟头。许俊林将情况大致地说了一遍。郭梅梅也没什么好主意,就和杨宝宝离开了。

杨宝宝拉住郭梅梅劝道:“咱们走吧!”

挂了电话,白志才的脸白得像一张纸,嘴角抽搐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自责了。”许俊林说,“问过他的老师们没有?”

“好吧,”郭梅梅的心情好了些,“咱们一起找。”

她踏着泥水,深一脚汪浅一脚地向杨宝宝家走去。老远望见杨宝宝家黑灯瞎火的,及至到了大门口,见大门上锁着一把大铁锁,知道是家里没人。她想,杨宝宝可能是去了村委会。就又折转方向向村委会走去。

“嘿嘿,随便说说。”

“你说这人也真是的,”王二白埋怨道,“邻里乡亲的,出了这么大的事,也没个着急的,都在家里睡安稳觉呢!能睡得住吗?我是睡不住!”

陈丽花的母亲云海娥也附和:“是啊,是啊?”

丁丽云看着杨宝宝,眼里满是怜爱的神色,说:“宝宝,咱俩现在必须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要好都好了;如果有个什么差错,谁也跑不了!”

不一会儿,下开了大雨,丁丽云有点担心,怕杨宝宝出来时受凉,有心给他打个电话说不要来了,但一想到王三白逼得刻不容缓,就忍住了。

“你不要得寸进尺!”丁丽云终于说出了狠话,“你该要的都要了,不该要的也都要了,你应该知足了吧。你这么逼我,我就是死了也再不会从你!”

“二嫂——”白志才虽然比刘二嫂年龄大,但他一直随着众人的称呼。“你说这话是打我的脸哪!”

这一下打击是前所未有的,周小苗被震住了,瞪着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白志才,半晌,忽地爆发出一声绝望的嚎叫,转身冲出门外。

刘二嫂也感到苗头不对,得了陈丽花的教训,毕竟有些胆怯,赶忙躲在柜台后面。

刘二嫂被陈丽花弄得当众出了丑,心里气极,也还口骂道:“你才是表子呢!没钱挣了吧,干嘛偷人家的!”

警车开进了三后生家的院子,三后生和他的老婆陈丽花着实吓了一跳。

“这个——”刘二嫂想了想,说,“有。前几天跟前院的三后生借过三百块钱,不过,我上午借的,下午就还了。当时有个急事用钱,最后又没用着。”

虽然杨全德以前也怀疑过刘二嫂是否只是看上了他的权和钱,但那念头都是一闪而过。这时加上这个事实的佐证,杨全德顿时如醍醐灌顶,对刘二嫂的看法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那你总得说说是啥事吧?”刘二嫂心虚了,但还是咬紧牙关硬挺着。

大伙齐问:“跟谁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