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箱子,伸手向里面摸去,在碰到书之后用两个手指把它夹了起来。但可惜的是,在向上提的过程中,他的手碰到了箱子的上沿。松动之下,脱落的书垂直向箱底砸去。

山顶别墅这里并没有公车和出租车经过,下山的途径除了私家车和打电话叫出租车外就只有步行了。无奈之下,徐子枫只能选择步行下山。可能有钱人就是着迷着这种特立独行,远离喧嚣的此处与市区间的车程也得有二十分钟。

司御天还是没有睁眼,手指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直到徐子枫走到他身边之时,他才站起,伸手把徐子枫拉到箱子的面前,让他直视的它,不能有所转移。

自利剑之山归来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徐子枫一直待在司御天的别墅。初涉修真的他痴迷于那种修为上涨的痛快。对于他如此执着力量的增长,司御天倒是没有说什么,倒不是说他不担心徐子枫境界低微容易在力量中迷失。实则是徐子枫的增长度在他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一个接触一年有余的人如果单单一个简单的法术都无法施展的话,就不必担心他会有走火入魔这种情况生了。

再来就是功法,修真一途,要么从孩提时开展,以便贯彻思想,要么就如同俗世功法到达一定境界后再入途修真。如徐子枫这种没有天赋、没有修行经验、年龄又错过最佳时期的人自然少之又少。什么经脉、什么丹田、什么识海一些专属名词就搞的他一头雾水。

剑的度逐渐放慢了下来,跟随它疾运动之下,徐子枫的精神,也就是元神得到了锻炼,加之洗髓丹中真元的补充,徐子枫的元神一时间凝结了很多。可谓是无心插柳,如果在徐子枫身侧的司御天看到这一场景时或许也会惊叹。仙修之人注重养元,而其中的元则是指的元婴,却不是元神。魔修之人则注重炼体,他们与仙修的信念彻底相悖。他们认为只有身体强悍,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大,才能在最后的天劫中安身立命。而剑修却也独立于养元炼体之外,他们秉承的是人剑合一、以人为剑、以剑为人,人剑相依。但无论哪一种法门,都不会过多的进行元神凝练。不是不注重、而是不知道如何下手。以至于多数修行之人升仙成魔之后才会了解元神修行的重要性。

而此刻他却有些后悔了,不是因为徐子枫资质差无法顺利继承这里的一切。而是后悔此后的百年甚至千年与他背对之人都将忍受这难耐的寂寞。还好,他心底松了一口气,他不认为十天的时间徐子枫能够有所收获。

对于这一点,徐子枫并没有过多的讶异,单从上山之时随处可见的剑就可以联想到司御天的来历。再来就是他周身如出鞘利剑般的气质、锋芒毕露。

司御天并没有再多说什么,显然是默认了这一称呼。见此,徐子枫再次开口,询问起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前辈,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即便是他没有确切的告知司御天他原本的来历,他也相信司御天应该早已明了。

近看后,才现脚下与远处的一切大相径庭,很不和谐。三三两两扎堆一起的断剑或横放或刺入覆盖在地表之上,不知是不是剑上戾气充盈的缘故,春季里应当萌的嫩草竟一派枯黄、毫无生机。

司御天没有回话,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中的茶一饮而尽,继而起身,然后冲徐子枫说道“三天后,我会再来一趟,到时候你就清楚这一切了,而且你所希望的事情也或许能达成。我给你三天,你准备一下。”他不等徐子枫回话,向着门口走去,没有丝毫的拖沓。

其实这一切对于此时的徐子枫并没有太大的影响。说到底,他是一个后来者,与莫百里虽说有了一些亲近,但这种亲近来的连友情都比不上,更不要说亲情以及干涉别人的未来了。

莫百里没有回应,还是左顾右盼着,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细听之下,才现是“没有了,怎么会没有了。“中途的时候,莫百里看到一名服务人员,他上前去询问,徐子枫远远看着,莫百里双手比划着什么,应该是在表述寻找的东西。片刻后,他铩羽而归。

徐子枫坐在李腾办公室的休息区神游,不远处的两人拿着文件夹不知道商议着什么,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降低,但由于一些专业术语上的问题,让徐子枫一直懵懵懂懂。

车子行进的度很慢,两人并没有交谈,莫百里可能也明白了出院后的徐子枫不喜与人交流,所以在上车后就打开了音乐。顿时间,略有些沙哑的女声充斥在整个车厢。徐子枫倚在座位上闭眼倾听起来,歌词是什么,他并未细听,只是感受着那股磁性划过心间的爽快。背景音乐很是单一,木吉他作为主旋律贯穿了整歌曲。陪衬下更突显了歌手的声音和功力,却低调的隐去自己。但这一切却在第二段副歌是戛然而止,那弦断一般的声响骤然把人带入另一种环境,仿若诉说着他才是真正的灵魂一般,人深省。徐子枫睁眼瞪着显示屏上面的歌名,略有所思。莫百里低声笑了起来,声音里意外的多了一丝魅惑“不错的音乐吧!”仅此一句,像是低吟,又像是自语。但听到这句话的徐子枫却在看不见的地方紧紧的攥了一下拳头…

徐子枫轻摇头,没有吱声。自上次那件事之后,他不知道要不要相信莫百里这个人。他的心思太难捉摸了。徐子枫自问没有看透一个人的本领,即使打小就算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可那段时间并没有经历多久就迎来了继父,而且那段记忆也已经抹去了。所以他与大多数普通家庭出来的孩子一般心思简单。再加上工作以来,一直从事文职的他并未同太多不相关之人交流,更不会随时戒备着周遭的一切。

而提出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这段时间徐子枫的转变他看在眼里。一场灾难更换了他的皮肤,仿若同时也更换了他的神经和灵魂。让他不再尖锐,变得平和起来。即使有些小动作,也是因为抹不开面子。说到底,还是凭着他对一同长大的表弟有着十足的了解。

徐子枫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如果说几天前的话,他或许还认为这是一场梦,因为全身没有直觉,也无法抬手把自己掐痛来肯定自己的想法,但慢慢的他开始有了疼痛,也可以做一些简单的动作了。钟院长说这是好事,起码皮下组织并没有全部坏死。

徐子枫走上前去,在距离最近的佛像前点燃了三炷香,做了几个叩的动作。这些动作他有些熟练,这是长于农村的孩子逢年祭祀时必备的动作。虽然内里的恭敬程度尚且有几分保留,但动作上却中规中矩不敢含糊。八尊佛像庇护的事情各有不同,在洞口的导示牌上有着详尽的介绍。徐子枫没有细看,在第一个佛像前叩拜完后起身继续下去。口中念得心中想的无一是希望家人平安、幸福。人是种奇怪的生物,即使是自觉如何不相信神明,但在这种场合下还是忍不住去寻求庇护。这就不难解释,祖国这么多的名山大川中庙宇当其冲,是多数人外出旅游时必经之地。

午饭过后,徐子枫给家里交代了一声向外面走去。回家之前,同事曾拜托他带回一些红薯,所以他去外面看一下能否买到。

“月月同爸妈一起去了,晚上想吃什么,我这做去。”嫂子把被子扛在了肩上,同时向徐子枫问道。

各色真元乘胜追击,一**的同化起血色真元来…

过程是艰难的,结界内的时间就这样度过了十天。

十天以来,晶石更换了多少司御天不记得了。单单摆在一侧的透明水晶小山就可以清楚这些力量的充足了。司御天已经不确定还需要多长时间了,他知道徐子枫神秘的地方,譬如那块玉牌。最初接近他,也是因为那块他看不懂的玉牌。可此刻的这柄剑却让他困惑起来…

彩色真元一点点的蚕食着血色真元,但它们并没有彻底的融合。反倒是彩色中多了血色,而此时战斗早已移至敌营筑基剑所在的丹田处。行进此处的战斗反而没有了先前的胶着,血色很干脆的隐入彩色之中。这倒让十天早已疲惫不堪的徐子枫一下子打起了精神。

司御天见此,心中对徐子枫默念道“开始吧!”

在口诀之下,那些凌乱的真元开始盘旋起来。徐子枫一股股的把它们梳理并列,然后顺着经脉进行起大周天循环,最后涌入筑基之剑。再次滋生出专属于徐子枫的木属性真元。一次又一次,他慢慢的进行着这繁杂的工程。

司御天稍稍呼出了一口气,他真元循环了一番后,十余天的疲惫全部消失。他看了徐子枫一眼,待到确定一切都有序进行后走出了结界。

此时外界的时间才刚刚度过一个下午,他在徐子枫结界的周围又添加了一层防御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门,御剑飞起,向着利剑之山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