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胭脂花呀又叫紫茉莉,花种可是做水粉的好材料呢,我们先将这些个剥了了,在将那白面子用小磨细细的磨好,兑上料,塞进玉簪花苞里封上蒸了,再藏进瓷盒子里,这样做的水粉轻白红香,四样均美,待用的时候取出一朵玉簪花来,捻一根倒在手上就可。”南歌越听越喜欢,以前看红楼梦中平儿理妆那段,就十分的羡慕那些胭脂水粉的花样儿,还以为那紫茉莉就是茉莉花儿呢,那时候还十分纳闷茉莉花怎么有种子呢?现在才知道那里面的紫茉莉指的是胭脂花呢。

“那灵之一族起不是很厉害,若灵之一族要因为私伤害他们呢?灵之一族生存也需要食物什么的啊,那怎么办呢?那不是背负了生灵的喜爱和信任?”自己也是灵之一族,但吃东西还是要的啊,若生灵当真对自己那般的信任与喜爱,又叫他如何如何下的了手呢?

随着说笑的两人一路行到屋内,南歌不由得仔细打量着屋子里的布置,不同与贺大娘家的质朴,桑大嫂子家透着一股子温馨来,让人一进来就有舒心的感觉的。看着是个极为享受生活的人了。

南歌见贺大娘眼中笑意盈盈自然知道自己的囧像被瞧见了,只嘟嘴点了点头。

清风拂过,一片片桃花瓣被送了下来,偶有几片飘在了木盆的水中,映着盆中清涟如许分外的好看。南歌仰头看着桃花一阵阵如雨幕一般,隐约记得《西厢记》中有一节叫“落红成阵”也不知道比这里如何,在1201年,这样的光景自然是看不到了,现在听着远处隐约的鸟鸣,徐徐的风声,衬着竹篱青瓦,落英缤纷,可以说是心满意足了。

许是看出了南歌的意外,村长开始和他细细的说着他和贺兰老人年轻的事情来,什么偷偷的把邻居狗尾巴毛剪了,什么去偷了谁家果子还赖在山里猴子头上,之类都是些顽皮孩子常干的事情,无甚新意但村长说的俏皮的很,总能逗的热闹格格直笑,一些来报道的新人都把坐在村长边上一脸乖巧的女孩子当成了,经常找他搭讪看看是不是有任务。弄的她哭笑不得。但也难怪,在《安眠》和玩家基本上没有区别,来这里的多半急着去外面打怪,或者找人接任务。哪知道有这么个奇葩能悠闲的配着聊天呢。

轻吸口气,强自冷静了下来,这才看见有一个老者在一边作画,清风徐徐,拂动着老者长长的袖摆道真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看来他就是他的指引了。但看见人家在作画,也不好打扰,便细细打量起四周的景色来。

“是贺奶奶叫我拿上的,说是现在太阳虽没有多大,可恼的是柳絮最爱随风飞的,若在屋子里瞧着自是一番景致,只是走在外边儿,那柳烟占在头上可就不是美事了。随叫我带上伞遮些。”

“你贺奶奶向来是个仔细的,今日不是去张猎户家学武的么,怎的有空过来”南歌方要回答,就见曾大叔端出一青碧素纹瓷坛来。一阵酸甜的气味不断从瓷坛中飘出,叫一边一连吃了好几天馒头素面之类的玩家咽了好几口口水,眼睛就黏在那上面扒不下来了。坐在凳子上的那几个女孩子也瞄过来好几眼。又不好意思盯着。只飞快的扫过然后窃窃私语起来,最终似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那个…请问这坛子里的东西能卖给我们吗?”其中一个女孩子站起来道,只表情看起来有些怯懦,不时的向自己边上两个面上有些傲色的女孩子看两眼征询意见。那两个女子一个梳马尾,头上那挑丝带在众多女孩子中还是比较少见的,另一个披散了头黑,只不时在桌上轻敲的手指上带了一枚戒子,正式昨晚她在地摊上见着的那枚。看来那两个女孩子的地位比较高了。

却不知曾大嫂子最不喜扭扭捏捏,像个受惊的小猫一样的女孩子,有些不耐烦的道:“不卖不卖,这是我特特做给丫头吃着玩的。那里有卖的功夫。”那女孩缩了缩肩膀,又见着那两个女孩子微挑了眉,只硬撑着说:“那…那个…你卖给我一半好…不好。反正…反正那姑娘一下子也吃不了那么多。”

见她吞吞吐吐半天也说不全一句话来,曾婶子更不耐烦了:“不卖不卖,哪有那些唧唧歪歪的。我可没那么多功夫同你们瞎搅蛮缠的。”又拉了南歌往屋里走。那梳马尾的女子终于出声了。

“又不是没有钱付你,你干嘛不卖,说吧一坛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看着那女孩子的气焰也知道是给家里人宠出来的。

曾婶子柳眉一条似是动了气性:“我说不卖就不卖,店是我开的,想卖什么自然是我说了算,哪里有你插嘴的时候,世界上还有强卖的理?我今儿才是第一次见着。”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我父亲可是…”还不等她说完,边上那个带戒子的女孩拉了拉她的衣袖那扎马尾的女孩子方不甘愿的住了嘴。

只见那带戒子的女孩柔着嗓音说道却字字珠心:“柳儿你同她们计较什么,不过是人创造的一条数据,咱们不用自己降低身份。走,我们去打怪去,早点出这鬼地方要什么没有?”

那叫柳儿的这么一听起来又开了开来,一脸轻视的扫了南歌和曾婶子一眼,怪声怪气的说:“琴湘说的对有什么可和一条数据计较的,说不定哪天就被删除了。”拉上笑得很有意味的琴湘,往外走,走前还不忘瞪了缩在一边的那个女孩子一眼。

“慢着”曾婶子出声道:“也不知道两位‘尊贵’的姑娘可是能将饭前付了再走,莫不是尊贵人家的女儿还要赖我这乡野村姑不成。”

那叫柳儿的气哼哼的在桌上拍下二十文铜钱来。曾婶子冷眼一瞧,笑道:“哟…还以为能是有多少的银子呢,也不过几枚铜钱,连个吃饭的银子都付不全,还叫着要买我渍的酸梅真真是个笑话。”

柳儿怒道;“怎么没付全了,四碗粥八文钱,三碟小菜十二文钱。你自己算算。”

“当然没付全了,我现在便收一碗粥十文,一碟小菜二十文,通共四碗米粥,三碟小菜,算上来一百文钱,还是拿来,莫不是我看错了方才叫着说不会短我银子的是另有其人不成。”

柳儿气的一脸的通红,琴湘也抿着唇,又从储物戒子里又拿了八十文添上。气冲冲的要走。南歌清楚的见着那叫琴湘的,横了她与贺大娘一眼,那泛出的冷意竟教心中不由一颤。

曾婶子察觉南歌身上僵硬,只当她是见不得这些的拉他进了屋子宽慰道:“莫理她们,那些个女孩子最是骄横刁蛮的,原先是惦记着我这手艺,舔着一张笑脸,还当我瞧不出来呢。”又抚着南歌的头道:“还是你贺大爷知道识人啊…这般的好姑娘竟不能教我先遇见,若是我遇着定要藏起来再不叫人见着的。”

“叮,恭喜玩家npc好感度+2。”

“………”连日来做一点事情便能听到系统提示,npc好感度上升原不算什么,只是自己什么也不干站着也能升不得不说,这系统还真是有才,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啊……有比较才会由进步。

按下心头不是浮现的那双冰冷的眼睛对曾嫂子道:“昨儿去桑大嫂子家,桑大嫂子见玫瑰开的好就送了我一篮子花瓣,我一时嘴馋想着玫瑰百果米糕的滋味来,遂做了一些,贺大娘尝着好叫我给些来。”又从丹青手镯中取了一青花瓷碟子整整齐齐的码着嫣红的糕点。看着教人爱的。同婶子闲聊了闲聊了几句,才辞别了。

一晃在新手村已经过了好几天了,现在村子里的人也认识了个七七八八,除了先认识的村长,贺大娘等人,还见了冷冰冰的,但对她的教导分外用心的周大夫,长了一脸大胡子的祝铁匠。性子别扭的张猎户。和高深莫测的鲁渔夫。现今她一人家里去一天的学那些活计,虽不能说是空闲,但也谈不上是多忙碌,大家没有逼她的意思,只用心教着,叫南歌很是感动,昨日新得了玫瑰花瓣后就寻思着做些吃食给每家送去。今早做出来贺大娘尝着好,便捡了好看的盘子装了送来。接着应是祝铁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