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便想着,就一句话而已,彻底让小燕子和令妃绑在一条船上,对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啊!那就说说,给乾隆面子好了,不然,难保某人不会瞬间脑抽的!

就说那用永琪皇子的身份,和金钱堆出来的人脉还是挺广,人缘也非常不错的。只是那些究竟有多么坚固又牢不可破,却是一点都没有经过考验,倒是眼看着成果有意外的辉煌。

但是或许皇后都没有想过,这如今的魏贵人那心是有多大的,因为她就想着乾隆喜欢这类的女子,便投其所好了,又能昭显她本人的贤惠,那是一举多得。

待安静了下来,时间长了,我却在心底纠结的时候突然悟了。

弘历清晰的叹了口气,用力将我拽了起来,颇为有点无奈的说道:“额娘曾给我说,乌喇那拉芷娴是一个懂规矩而娴静的女人,会是一个很好的妻子。可是这新婚之夜,虽然我们还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毕竟我们也是皇阿玛亲赐的夫妻,在没有外人的时候,也不需这般的生分吧!”

奇妙的感觉到这种高度凝练的淡淡片语,总是可以完美而真实的抒写着景物情思,赋予其美的享受,情感的熏陶,有着异样的心灵净化。

令妃的脸色开始青,我的话音刚落,就起身跪下了,欲哭怜惜般的看着乾隆,自我检讨的说道:“回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知错了,还请恕罪。一开始格格受伤,都躺在床上,这事儿就缓了下来,后来搬了漱芳斋,忙里忙外的,臣妾也就没有提起。现下臣妾已经吩咐下去,让人做素服了……”

聪明,反正做素服这小事儿,即使大家心里明白,也不会真的去问了来做文章。所以令妃这般说起,还彰显了她是记在心上的,又顺带提了一下某燕子的“悲惨”遭遇,让乾隆心软,这不大不小的事儿,瞬间就能揭过。

不过舒妃也就想下下绊子,想来要让令妃怎么样也不大可能,所以也没有继续纠缠。

看小燕子因为令妃的低声下气,又是不爽感的要说话,却是被永琪暗地里拉扯住,不禁有些好笑。她是不知道这个事儿可大可小么?她要真的开口了,事儿就大了,再加上她还真不会有心想到给夏雨荷守孝呢!

“是么?”我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令妃,笑眯眯的道:“看来令妃挺忙的,怎么就不同舒妃商量些事儿做?虽然凤印是交给了你,但本宫也下了懿旨,让舒妃协助你管理后宫的。这本宫也知道你做事儿头道,也认真得紧,但是也别把自个儿给累着了。唉,也是十格格的情况不太稳定,否则本宫也不会让令妃这般辛苦了,替了属于本宫的责任。”

令妃眼神中快的闪过一抹惶恐和慌乱,忙是磕了一个头道:“能够替皇后娘娘分忧,是臣妾的福分。也请皇后娘娘以后莫要这样说话吓臣妾了,臣妾明白,以后一定同舒妃商量着管理好后宫,让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能安心。”

“那有劳令妃了!”我似笑非笑的看着某燕子臌胀着一脸不爽,淡淡的说道:“看来令妃还得多劝劝格格,也多多替格格解释解释,怎么说也不能让别人看了我皇家的笑话……”要知道,乾隆可是很孝顺的人,最好自己能够明白自己该有的行为。

“是,娘娘。臣妾定当尽力!”令妃说着脸色都有些黑,她也明显知道要不是永琪拦着,某燕子又该会“语不惊人死不休”了。

如此,今儿个晚上的注意力算是转移了,好在乾隆也没想过要重罚某燕子,所以这也算给他台阶下,免得一晚上都得杠在这里

不过,明显舒妃是想很久了,眼见这事儿刚完,又是开口说道:“既然令妃这么说了,本宫就想着还有一件事,怕是要提醒令妃一些。”

令妃侧过了头,笑容有些僵的道:“此话不敢,还请舒妃不吝赐教!”

估计这会儿的令妃,在心底已经开始打舒妃的小人了,既然是提醒,就不能私下里提醒么?如今当着乾隆和我的面,不就是给她坎儿过?要说不是故意,谁也不相信。

而我只是挑了挑眉,偏头看见乾隆的平静,也同样是等着下面的对峙呢!要说这么多年来,在乾隆的面前,这么直白的对上,还真是少见的很!

舒妃笑了笑,看了看永琪说道:“如今成年的阿哥,也就是五阿哥还住在阿哥所呢!当初皇上和老佛爷都是感念五阿哥的孝心,才应其在景阳宫继续为其额娘守孝的。可三年的孝期早就已过,去年皇后娘娘将凤印交给令妃,都还提起过这事儿,可事隔近一年,令妃可记得为五阿哥张罗?”

闻言,我不禁在心里赞赏了一下舒妃,这个时候提这事儿还真是刚好,去年因为三年的时间还没有到,所以我只是提过,并没具体策划。尤其是想到今年的事儿,就懒得去多管了,不过,可真没想到,令妃还真敢不理会阿哥的出宫建府,就只为拉拢永琪。

而且今晚这么一说,直接就点出了一个成年阿哥,随便出入后宫,是多么让人秽语的事儿,情节就愈加的严重了。

果然,这时乾隆的脸色又是黑了一分,虽然没有说话,却依旧能够感觉他的不爽。这不禁让令妃和永琪同时青了几分脸色,过了好半晌,令妃才小心的颤巍着道:“舒妃说的是。不过,建府需要些时间,去年臣妾就已经给五阿哥选好了址,但因为六阿哥府邸先动工,就错开了些时间,如今也正在修建当中,算着日子也差不多快成了。”

如今的令妃有了十四阿哥,自然对永琪没有那么全心全意,但这借口也是不错的,同样的即使知道真相,也不会有人特意用这个来找茬。不过,舒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至少令妃的这两件事儿,也会落下一个办事不利的口舌,这对我来说,随便就可以借口收回权利。

倒是我现在还不想,所以就省了用这些来做文章。

不过这么一会儿,某燕子是终于忍不住了,毕竟令妃和永琪对于她来说,都是最好的人,而这次因为她受到牵连,自然不能没有义气。如此就永琪一个不注意,她便有了开口的机会:“今天晚上的事儿,都是我的错,舒妃,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好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用不着这样找令妃娘娘和五阿哥的麻烦。而且五阿哥在宫里住得好好的……”

还没有说完,令妃就捂住了某燕子的嘴,虽然只听了半截,但那绝对是最大的把柄。要真让她说起来,就是被泼了一身的墨水,全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尤其这会儿是最敏感的。

当然,永琪又是代替某燕子赶紧请罪,一堆的好话是不要钱的往外倒。而我是皱了皱眉,偏头看了看有些幸灾乐祸的舒妃,和锁眉叹息的乾隆。

还暗自研究了一下乾隆的表情,才想了想,犹豫了一番说道:“永琪,你说小燕子对宫里的规矩还不懂,这点大家都知道。但,本宫倒是想要问问格格了,你这么十多年来,在夏雨荷这个做娘的身边,都是学了些什么呢?”

现在,我就是想让乾隆自己能够怀疑出真相,看着这一群人一个个都是整天忽悠着乾隆,折腾来折腾去,我都替他有些悲哀了。毕竟是一朝帝王啊,难得的付出一份真感情,却被人来来去去的利用,还毫无原则的被欺骗,这,皇帝真的是傻瓜么?

第七十章

我的问话一出,似乎大家,包括令妃都有了几分兴趣,唯独永琪在一边有些干着急,毕竟这里面他是知道前因后果。而经过上次那糊里糊涂的一顿问话后,就没有人再提起小燕子过去的生活,所以这么突然来一下,还将人给问茬了。

只见某燕子的气焰一缩,眼神飘忽的看了乾隆几眼,见没有人吱声才磨蹭的嘀咕道:“这……什么意思?”

知道她在打马虎眼,我也无所谓的笑了一下,本来这么问就并不是想听她的解释,想来即便说得顺畅都是假得不能再假,就我听来完全没有意义。而现下的目的就是想引起乾隆的自我思考,所以小燕子的答案一点都不重要。

因此面对某燕子的答非所问,还有转移话题的嫌疑,我佯作不经意就扯了回来:“自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奇怪,难不成格格十多年的生活,你娘都不在你身边么?”

在身边才见鬼了,我微微一笑,好戏般的看着某燕子瞬间的慌乱,还等着她故作镇静后的回答。小燕子够聪明,但是我说话很随意,也并不激烈,所以我觉得她至少一开始还不能醒悟如此的语言陷阱。没有想过要将话全部套出来,但只要有蛛丝马迹,那对话就是我胜利。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娘养了我十几年,不然我也不会才到北京啊!”小燕子说得有些急,但很是没有底气,言词之间都是闪烁。

闻言,我笑容加大,恍然的道:“那你们娘俩还是独居不成?”继续下套……

“什么居?”小燕子开始糊涂,看着永琪在一边着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得含糊的答道:“你究竟是想问什么?我和我娘一起生活,见过的人不多,倒是在北京的时候,那个大杂院里,有很多小孩老人,大家玩得开心!”

如此我在心下有些暗笑,欣赏般的看着某燕子的兴奋解释,似乎自认为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不过呢,我是从来不知道,某燕子也是这么上道的,本来还以为得多多引导说话才行,却不想这么简单她就直达点子上了,可以先赞一下。

“是么?”我笑得更加的灿烂,好似又让某燕子察觉到不妥,神情都是一阵的戒备。

“听说,你在那个所谓的大杂院里,都是会卖艺去照顾那些老人孤儿的?”我继续问道,仿佛毫不经意。但具体的事儿自己心里有谱,想来以夏雨荷的经历,也不可能认识多少人。但大杂院的事,大家揣着明白。

小燕子越回答越有些心虚,几次看着乾隆,有些楚楚可怜的求助,却没有得到答案,便只得磨蹭着回答我:“是……”这一刻,似乎她也学聪明了,话不再多说,就觉察着很忐忑吧!

不过到这一步已经够了,我挑了挑眉就不可置否的道:“如此,你娘也不是没有教你为人处事的不是?不然,你在宫外能够尊敬老人,甚至不惜卖艺赚钱。那么如今在宫里,你怎么就不懂得尊老爱幼,谦让长者呢?”

“你可以骂纯贵妃身边的嬷嬷‘算哪根葱’?也可以伸手打嬷嬷,难不成她们就算不得是老人了?还是说格格的标准是分类的?而且你口口声声说,‘奴才’也是人,值得别人尊重,却对别宫的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到底是格格漱芳斋的奴才才是人呢?别宫的人就连奴才都不是?”

“如此说来,格格的手段还真是高明的,再不济难道这是夏雨荷教你的?由着对皇上有怨气,就让你在皇宫便这么折腾?那是寻常人家都知道长幼之序,可格格在才华横溢的夏雨荷身边成长了十几年,就什么都没有学到,便学好了怎么冲撞长辈之言么?甚至是面对长辈都是大呼小叫,完全不放在眼里的?”

我这一段不疾不徐的问话,也不轻不重,某燕子听得光顾着生气的哑口无言,却是永琪和令妃知道这里面的份量有多大。就连抬眼看着我的神情都苍白得有些抖,特别是令妃,刚才小燕子的一番话,涉及到了福家,就算是彻底将她绑死在了船上。所以她很清楚一旦某燕子的这些事儿落实,即便算不上犯罪,却于她百害而无利。

不过,我是很耐心的准备等着某燕子的回答,这不管她说出什么样的答案,都于我无损。毕竟要不她抹黑自己,要么就是夏雨荷的不是,最多就是转移话题回避着回答。

但是,不管是回答与否,夏雨荷在乾隆面前的份量都会因为这么一段话而减少,我就看着以后这人怎么老拿夏雨荷说事儿的?

乾隆是个有性情的人,却也因此是多疑的皇帝,即使他不会想到这个格格是假的,也会开始懊恼夏雨荷的才情。这个不是我狠,连升天的人的声誉都要毁上一下,而是谁叫夏雨荷的时运不济,碰上某燕子来玷污了名声。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宫内外的对比如此明显,由不得我拿来说事儿。

如此以后,乾隆还能对上夏雨荷有多少愧疚给她们利用的?毕竟某燕子的行为事实摆在眼前,我说出来了就由不得乾隆不去多想。

果然,某燕子彻底被我问倒了,呆愣着半晌都没有说话,但最后她却是选择了回避这个问题:“皇阿玛,皇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还不相信我是皇阿玛的女儿吗?皇阿玛,如果你真不想认我,还是让我出宫回明间去吧!不是皇阿玛不好,是这宫里真不适合我,相信娘在天上看着,也不会怪皇阿玛放我离开的!”

嘿嘿,幸好没有喝茶,不然我特定会喷出来,真想不到某燕子再次给了我一个最满意的答案。她想不到损自己,又不想抹黑紫薇的娘,所以认为回避是最好的回答。

这换个人来,或许真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小燕子是谁?是完全的胸无点墨,这个时候的还提夏雨荷?是嫌我的话不够份量?还是嫌弃死得不够快?

而且还又一次威胁乾隆,还真当这一招以退为进是“万灵丹”么?

所以乾隆瞪着某燕子无言,我也没有继续火上浇油,我想他会清楚,我一开始就声明了立场,何曾有过不认格格的说话?只是某人心里有鬼,出口就是堵人罢了。

或许是乾隆真的因为我的话,有了些许想法,心里又是太乱,所以这晚上的事儿就暂时放过了。但是第二天被宣了去审问,我怎么也不愿意去听,便是最后也没有了结果,果然某人颠倒是非的本领又是看涨,嘴皮子上磨磨,也就算了。

倒是乾隆会提起漱芳斋就若有所思,也是有了更多自己的想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