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iloveyou”

有谁说过,如果和我爱的人,在冬天飘雪的日子里,坐在昏暗的灯光下喝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那是最幸福的事。

他也没说话,沉静了很长时间,我问他,“韩晨阳,你看过动画片龙猫没有,那种有着大大的身子,黄豆一样的小小眼睛的田园上的小怪物,喜欢吃栗子,虽然吼起来很可怕,很吓人,可是也很温柔,可是一般人看不见他们,我也看不见。”

显然小女孩还没有神游回来,后退了两步,慌慌张张的笑起来,“师姐,你好。”

他漂亮的打了一个弯,然后轻轻的刹车,我冲他笑,“夜晚的玄武湖,要不要看看?”

我撇撇嘴,不置可否,转头问韩晨阳,“饺子味道怎么样,手艺尚可?”

他干笑两声,“不关老爷子的事,是咱小姑姑嫁了一个好人家,有权有势,全中国这个的那种,此时不来通通关系还等到什么时候”

或许是被这种气氛所迷惑了罢,或许是我太贪念那对我而言是无比奢侈的温暖,不知道为什么,我本应该立刻推开他的,我却没有。

大伙纷纷点头,我悄悄的拉拉李楠师兄的衣袖,低声的问,“我眼光高,不会吧!唐君然也没那么优秀的吧!”

醇厚的酸和香甜的草莓,浓浓的滋味在舌尖荡漾,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想起刚才那幕幸福温馨的情景,心情好到云端上。

我和常泽因为填报志愿的事不欢而散,他坚持留在南京,我却选择南下。

他伸手接住飘落而下的画纸,然后蹲下来一张张的捡起来。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他抚平了画稿褶皱的边缘,递给我,他的手指按在水彩上,我怔怔的看着那幅画,水彩上色的薰衣草田,紫色浮在稿纸上,薄如蝉翼,是那种极淡极淡的紫色,就是黄昏后天幕的那种紫,琥珀一样的冷凝。

霓虹灯下,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竭力的掩饰些情绪,我看不清他的眸光,只是他的唇角浮上淡淡的笑容,那种只会在心死成灰的人身上才会露出的笑容,青灰苍白无力。

我能不在乎吗,把手贴在口,我问我自己。

我笑笑,“她家出了点事,先回去了,你怎么还没走?”

周围人发出低低的呼声,男孩子伸出手一把拉起小教官,“下手有些重了,你没事吧?”

“恩,爸爸在那里挺好的,上次打电话来说过年要回来。”

好一会李楠师兄才回来,脸色有些奇怪,没吱声就回到座位上,呆呆的望了天空一会,挠挠脑袋,轻轻叹一口气,然后目光投向电脑屏幕,却不行动。

没有岁月可回头。

七、

忽然想起小时候喜欢的七哥哥,他家在我家前面的楼,可是自从他上了初中,我们很少见面,那时候我回家前总是喜欢呆呆的在他家楼下站上一会,有一次被他撞见了,仿佛被戳破心思一样,落荒而逃。

但是我知道论ug制图,他在我两个等级之上,三年前三维论坛上贴出五张渲染高手的图,虽然被处理过了,但是楼主直言,说是从国外网站上非法转载。那时候,有人留言,这作品就是他一个朋友闲来之作,图片上的水印有名字——“韩晨阳”。

我礼貌的笑笑,“不是我,一个朋友,我先走了,她还在等我。”

快下课时候陆宣发信息给我,“止水,我是不是怀孕了。”

常泽笑,坐下来用手机打了三个字递给我,“师生恋?”我回,“扯淡,他只是教本科生的,暂时是我的大赛指导老师。”

本来想混混打发掉就算了,谁知他要求十分严格,上网找我,一来就是长长的要求和不满,我从没见过如此完美近几变态的人,第一句话便问,“你什么星座的?”

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原以为读机械的帅哥比较多,所以头脑一热就跑过来了!”

只是吃的时候,头发时不时的落下来,只好取出景泰蓝筷子,把头发绾起来,陆宣看了赞叹,“很风情,太漂亮了。”

因为爱有天意。

赵霜雪识货,细细看看然后笃定的下结论,“真钻的。”

江止水没怎么注意她们两个人的谈话,一心都扑去了漂亮的耳坠上,忽然她指着其中一个流苏型的耳坠问她们,“你们觉得这个怎么样?”

那韩晨阳呢,他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是无情还是刻意。

我预感,他在试探我,自信我的情绪全部掌握在他的手中,我从来没有这么折磨过自己,我明明知道他在折磨我,我太清楚,我们之间的这场游戏就是看谁先交出真心,谁先在乎谁,谁先忍不住说出那句——我想你。

结论,昭然若揭。

我笑,笑完后觉得疲力竭,丝丝的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手脚冰凉,我看自己在印在玻璃窗上的侧脸,狼狈不堪。

什么都不想想,只想沉沉的深眠,也许一觉起来,就会春光明媚,万物复苏。

忽然,手机的屏幕闪着通白的亮光,照满了整个楼道,持续不断,明暗交接,我拿近一看,赫然的来电显示——“韩晨阳”。

我忽然间觉得又悲又喜,满心的恨意夹杂着满心的欢喜,我捏着手机,迟迟的不想按下接听键,不知道为什么,仿佛跟谁赌气似的,倔强的不肯先低头。

直到手机屏幕完全的暗了下来,我才惊觉自己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脑袋中竟然不是对韩晨阳的悔意,而是电话费——如果我从南京打去北京的电话,是长途。

刚想拨回去,手机又响了,这次,我毫不犹豫的接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在哪里?”

“我在实验室。”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的。”

那边有呼呼的风声,淡淡的笑声传来,“我已经拜托我的导师,指导你的论文,因为我暂时还回不来。”

我“哦”了一声,犹豫了一下终于问出口,“那个,电视上播出来了,你还好吗?”

电话那头却忽然没有了说话的声音,而风声似乎更猛烈了,好半晌,才听到他说,“不好,其实一都不好,我原来以为没什么,可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