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这个认知,所以准备开始以好脸色对待那些有联系的人。

他最近春风得意,老板一个项目他负责,拉上我等一干人,李楠要求严格,不请吃饭不送外卖,每天必须在实验室呆够七个小时,期间不准上网、聊天、八卦。

陆宣约我去夫子庙,我头疼,给她灌输国庆出行三大毒害八小危害,她置若罔闻,拉了我的手撒娇,霸占我用来听歌的笔记本,罪行罄竹难书。

这次学术论坛请到的是两位剑桥大学的教授,其中一位是华人,也是东大的老校友,退休后被聘为东大教授,指导罗克韦尔自动化实验室的一些重大项目。

我指指那件白的又指指黑的,“两个选择,会大叔穿白的,会正太穿黑的!”

小巷很长,卖水果、卖碟片、卖杂物、修鞋的排了一排,堵住大半的路,行人的伞都撑不起来,只好在光天化日之下忍受时不时滴在头上冰凉的雨水。

不远处,正有一对情侣,女孩子打着点滴,男孩子搂住她,轻吻她的额角,无限怜惜。

他低下头看报纸,侧脸融入无尽的白色光华中,说不出的感,我离他很近,眯起眼睛露骨的勾搭他,“韩老师,如果你女朋友生病了,你还会不会跟她接吻?”

“哗啦”一声,他收起报纸,歪着头看我,“话真多!”

忽然,手机响起来了,我出来接通,常泽的声音,“止水,小七今晚请去红泥吃饭,你去么,要不要我去接你?”

我苦笑,“大哥,我在医院吊针,我能走的了吗?”

他惊讶,声音听起来有一丝的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又感冒发烧,扁桃体发炎,在哪家医院,我马上过去。”

我连忙拒绝,“没事,没事,你去吃饭吧,如果有好的帮我打包一份。”

他有些不满,“止水,在哪家医院?”

我扭不过他,只好承认,“省中,我真的马上就吊完了,你不用来了。”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挂上,我翻白眼,这是第一次有人甩我电话。

也只剩下半瓶了,韩晨阳托着脑袋在看报纸,我也变得老实多了,百无聊赖的张望,忽然看见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来,我笑笑,“你来了呀!”

韩晨阳闻言抬头,并不惊讶,起身跟常泽打招呼,风度翩翩。

常泽惊讶,向我使眼色,我硬着头皮介绍,“我的老师,韩晨阳。”

常泽笑,坐下来用手机打了三个字递给我,“师生恋?”我回,“扯淡,他只是教本科生的,暂时是我的大赛指导老师。”

也许是这两个男人太耀眼的缘故,几个小护士都偷偷的探了脑袋看,更有一些护士借机帮我调整滴度,光明正大的看。

拔针之后,我和常泽一起去饭店,韩晨阳也去应酬了,路上,和常泽说起韩晨阳,他嘱咐我,“韩晨阳这个男人不简单,那双眼睛生的傲气十足,背景一定不简单。”

我大笑,“你背景也不错,怎么没生的傲气十足的。”

他想了想,认真的回答,“我的傲气都被你磨尽了,找不回来了。”

我牵牵嘴角,满不在乎,“还有其他人吧,我可没对你人生产生什么致命的影响!”

他不做声,只有电台的歌还在放,“whenineedyou,youalmosthere,andiknowthatisnotenough,wheniwithyou,iclosetotears,causeyouonlyalmosthere”

我们都是贪心的人,如果只是onlyalmosthere,这样的爱远远不够。

雨天终于过去,深秋也慢慢降临,可是没来由的,天空越发的湛蓝,连云朵飘过的痕迹都可见,有鸽子飞翔,树叶唰唰的落下。

我在梦境的这一端,张望他彼端的背影,瘦削脊骨,硬净如玉。

我记得那一年,就是在这样的天空下,手里捧着医师执照考试资料的唐君然,蹲下来,握住我的脚踝,仔细诊视之后告诉我,“没事,是扭伤了,能站起来吗,我扶你走。”

他的眉眼是淡淡的温柔,仿佛一笑起来就可以把寒冬驱散,梧桐树在我们头顶上轻吟,他的体温由手臂传给我,温热有些炙人,我的心顿时就被揉起了褶皱,手心细密的汗珠,怎么也挡不过内心的汹涌。

他却当我是疼痛,就如以后他一直当我对他的感情,是妹妹对哥哥一样。

光天化日之下,忽然回忆往事,思念如潮汐骤涨,汹涌凛冽,心口瑟瑟,一动,翻天覆地的痛。

去图书馆找参考资料,数值分析要考试,我临时抱佛脚急得快疯掉。

一排一排的找资料,不知道图书馆怎么排书的,居然都在我伸手不可及的地方,只好找来凳子,摇摇晃晃的上去取一本,再换一个地方。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然后就是熟悉的声音,“江止水,你在找什么?”

我颓丧,没好气的转头,“我要考试了,数值分析,我们学校不是有一本题库,据说考试题目都是从那上面出的,你知道不?”

他“哼”了一声,“你上课不是都睡了,考试前就着急了,活该!”

我气恼,站在凳子上居高临下看他,感觉很,韩晨阳今天穿着白衬衫,袖口上一枚银色的袖口,颇有十八世纪英国贵族遗风,他嘴角微微上挑,冷冽的线条很漂亮,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只想知道那张薄唇如果吻上去,是不是如看上去一样感、□十足。

我心一动,脱口而出,“韩老师,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强吻过你?”

俊眉一挑,他也不否认,眼神还是那般高傲,“那又如何?”

我轻轻笑,身子不由的倾了过去,睁着眼睛就直直的吻了过去,他不躲闪也不迎合,还是那般冷冰冰的任我的唇划过他的。

冷冽的唇,没有任何的温度,我顿时失了兴趣,一阵沮丧涌上心头,原来,我找了那么长时间,还是没能找到一点温度,能让我沉醉迷失的嘴唇。

因为没有爱,所以什么都没有,连□裸的□都提不上劲。

我迅速的离开他,叹气,“韩老师,对不起,我错了。”

他笑起来,眼睛对上我的,可以看得见他黑眸里的点点光华,“哪里错了?”

我摊手,“好吧,我承认我对你有企图,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我道歉了,以后我们谁都不提这件事,你也不能用这件事要挟我。”

他挑起我耳边的头发,似笑非笑的问,“你对我有企图,什么时候?”

我甩开他的手,心里闷的慌,“现在没有了,好了吧,当我头脑发热,神经兮兮!”

忽然,他的手臂环到我的腰间,没等我反应过来,整个人腾空,然后脊背就撞上身后的书架,他倾身,牢牢的把我困在狭小的空间中,动弹不得,灼热的呼吸缭绕在我的耳旁,“你刚才的吻是小孩子的吻,江止水,你还真是什么都需要老师教!”

我静静的看着他,表面一片镇定,内心早已溃不成军。

他的吻如侵袭的暴雨一般来势汹汹,无声席卷了我的呼吸。原本冰冷的唇,如今变得比火还炙热,我不敢松口,身体已经微微颤抖,心里一片澄清,这个男人不过是想征服我。

我们都在玩一场游戏,无关爱,因为寂寞。

可是,我没办法抵挡这样的□,身体的反应比理智诚实,也许我同样也那么渴望他,松开嘴唇,不由自主的接纳他。那一刻,我所有的理智和冷静统统背弃了我,绝尘而去。

他的唇就这样霸道地封缄了每一分思绪。属于男人的烧灼热度,从唇舌渗透进我的意识,说不出的霸道,强势,□十足,我觉得全身上下的血都滚滚波涛的撞击,全身上下绯红一片,手臂不由环上了他的腰间。他的舌尖抵着我的舌,深深的缠绕,抵死缠绵一般,我不由嘤咛出声,努力的别过头去,大口呼吸,空气是冷的,身体却是滚烫。

他终于松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上调整呼吸,一只手还紧紧的环着我的腰,他柔软的头发落在我的脖颈之间,撩拨我内心的躁动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