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容姑娘,现在要你这颗脑袋的人,不仅仅是御驰山庄而已。万两黄金足以令很多人疯狂。”

“你的啊。”这不是废话嘛!

“一个也没有?”我叫起来,“天啊!这么说你还是处男?”

艳少真的是太有魅力了,看着他我就想起周教儒的《鹧鸪天》,几分散漫,几分洒脱,几分不羁,这词完全就是艳叔叔的写照啊。但我最最欣赏的还是疏狂的那句“银子是检验真情的唯一标准”,听到这句话后还能头脑清晰到要去清点家产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艳叔叔真是沉得住气啊。

我气结。“你既知道,何苦还要相助汉王?”

他微笑道:“即便我不助他,他举兵也是势在必行。再说,黎民与我有什么相干呢?我又不是救世主。”

我脑子昏,站起来嚷道:“算了算了,说了这半天等于没说,不要浪费口水了。快走吧。”说着,径自下楼吩咐小二牵马。

一会儿,他结帐出门,笑嘻嘻看着我。

我将马缰丢给他,瞪眼道:“很得意吗?”

他兀自笑道:“你很久没跟我脾气了。”

我顿时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跟你生气?”

他笑着上马,道:“那倒不是,但你气急败坏的时候也很可爱。”

我沉脸回复他:“你却是沉默的时候比较可爱。”

他大笑,纵马前行。

正文第十七章3

第十七章3

快到河北境内时,途中忽然出现不少行色匆匆的江湖人士。

日暮进入一个叫南川镇的地方,我正犹豫要不要在这里投宿,忽然瞥见一家客栈的角落里画在一朵奇怪的梅花模样的图案,却只有三个花瓣,嫣红一抹刻在淡青砖墙上,即便是在苍茫暮色里仍然破为醒目。

“那是什么?”我指着那个图案,问艳少。

他微微蹙起眉头,沉声道:“凤鸣遇到劲敌了。”

我吃了一惊。“怎么回事?”

他道:“这是我们的联络标记,几片花瓣代表几名敌人。他的笔法潦草仓促,看来走得很急。”

“会不会有危险?”

他笑笑。“暂时应该没有。连夜赶路,你可吃得消?”

我立刻翻身上马。

他笑道:“不急的,我们慢慢走。今晚肯定能遇上。”

我一愣。“嗯?”

他解释道:“几拨人马过去了,显然有什么事要生。”

我点点头,问道:“那三个人会是谁呢?武功高过凤鸣的,江湖上屈指可数啊。”

他淡淡一笑,道:“江湖中还是有不少高人隐士的。我们昨夜遇到的那个疤脸男子,武功就不在凤鸣之下,七海连环的那个天策,身手也不弱。”

“啊。那七海连环的君主岂非更强?”

“呵呵。正好可以试试你新学的剑法。”

我一愣。“我只会第一式,而且还不熟练。”

他哼一声。“没出息。”

我笑道:“我是怕丢你的脸嘛。”

他道:“实际上,容疏狂的武功在你身上只挥了百分之五十。一来,你没有容疏狂的临敌经验,二来,你不够凶狠。三则,你临敌容易胆怯。”

他说着侧头看我,含笑道:“你唯一全然无惧,足够凶狠的一次,就是面对林千易的那一次。”

我细细一想,确实如此。虽然看别人刀光剑影很过瘾,但是真的轮到我自己上场,总是很没底气,潜意识里害怕那些雪亮刀剑,既怕伤人,更怕被伤。

“要怎么克服呢?”

他微笑着,柔声道:“这是正常的,经历多了就习惯了。”顿了顿,又道:“其实,在我私心里,并不希望你有所改变。但是江湖险恶,世事难料……”

他忽然住口,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侧目看他。

“这种心理是不是很矛盾?”他近乎自嘲的一笑。“人们都说四十不惑,我最近却越感觉困惑。”

我策马迎风,觉得胸口一股暖流涌动,说不出话来。

他看着前方,神色空蒙而悠远,缓缓道:“我年轻的时候,一心要参悟天下武学,想要什么,不要什么,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后来觉得浮生如,即便天下无敌,也不过百年——”

他忽然停下,轻轻“咦”了一声。

我微微一怔,遂即,便听得身后一阵马蹄轻响。

靠!这些死跑龙套就不会迟一点出场嘛,为什么总是挑在人家交心的时候。

我尚没看清楚马上的坐是男是女,那两匹马就像一阵旋风般飞掠了过去,端的是神。

天下竟有如此神骏的马?

我不禁瞠目结舌。

“那是大宛的汗血宝马,普天之下只有五匹,这两人居然骑了两匹?”艳少的语气略有惊异。

我下意识的反应便是:“莫非这些人都是冲着那个铁盒来的?”

他沉吟不语。

身后忽然又来了三匹快马,马上的人黑色短装打扮,人未至,喝声已到:“快闪开!”

我勒马退了两步,待那三骑奔到跟前,将马鞭一甩直取当先那人的左腿。马受惊一声长嘶立起,马上的人吃了一惊,身形一晃已掠下马来。

其余两人齐齐勒马,手中的马鞭横扫过来,嘴里骂道:“臭小子,找死吗?”

我挥鞭缠住他们的马鞭,手臂力,二人立刻跌下马来。

当先那人是个三十来岁壮年汉子,身子刚一落地便跃起,呼的一掌斜拍了过来。艳少手臂一伸,那人顿时惊叫一声,平地退出数步,满脸惊疑。

艳少微笑道:“三位不要生气,我们只是有件事想请教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