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她?踹她的心都有了!她要不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他早就破口大骂了!努力压制着心中的不爽,吞了口怨气说到:“行了,我不对,明儿再说,回房睡吧。”

一行四人很快就上了车,加大油门,一鼓作气开到了御河公园。远远望去,园中的树木被零星分布的布景灯照得五颜六色,林间小路上人很多,小广场上放风的人群跟下饺子似的。街边夜市的生意很红火,花店的墙根蹲着几个卖风筝的。大群大群的孩子在行人中嬉戏穿梭,金胜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红莲这会儿回家了吗?九点,该下班了……

午饭过后,金胜正在隔壁房间午休,江浩和小刚分别躺在各自的床上闲聊。话题很杂,荤的素的都有,正说到幸头上,小刚的电话忽然铃声大作。立即接通,听了对方的问话笑呵呵地回应:“静云?稀客,终于想起给哥们儿打个电话了!”

文惠说了几句感激的话,电话很快就挂断了。

“算了吧。找她干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俩算是到头了!”心被深深的仇恨笼罩着,狠狠咬着牙根:倪红莲,你甭小看我江浩。你不让我好好活,你也别想安安稳稳的过营生!

“忍着!肚里没准儿都有了,抽什么抽!”他恼横横的呵斥。

江浩心中一惊,脸上瞬间闪过诧异的神色。她出去了几个月,了?干什么能一下子挣这么多钱?八成是钓着老凯子了。无奈拿起离婚协议,仔细地浏览着。

“没别的选择?”金胜张大了眼睛,就象她脸上长了金子似的。

嫂子?

小刚深感金大老板对身旁美女的似水柔情,跟在对方身边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他对谁是这样的。就连他亲爹都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大概因为金胜坐牢那八年从没有家人去看过他,他对那个家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了。这小女子有何能耐锁住了他那抹铁汉柔情?事情绝不象看上去那么简单——只为鱼水之欢。

“啊。那边要打点的衙门口太多,又要忙起来了。”小刚?不是间谍是什么?

金胜此时的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半大天才对小刚解释到:“我过些日子会亲自跟她说,让那丫头先在销售部适应一段时间。这半年俩人天天长在一起,忽然说分手,恐怕不那么容易接受。”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你自己的男人你都闹不清,居然问我。”小刚轻轻摇着头,嘴上不以为然。心中却暗自揣测,两人这段过分纯洁的恋情大概即将宣告结束了。

“甭急,慢慢玩,一晚上不停。”霓红映照着棱角分明的俊脸,满是邪气。天下男女没有正经的,关上门都是禽兽,平日里越克制的人越禽兽,而他是禽兽中的禽兽。

“呵呵……”她无从回应,转移了话题,“不早了,明天还要按时上班,今晚得提前赶回去。”

“庙里。我每到一个地方,第一件事就是进香。”他站起身向里弄外的海河沿张望。

“我这人就一点好,不挑吃,跟小猪似的。‘吉野’的蘑菇饭挺好吃,只要有人埋单我就去。”递给他一片“绿箭”,两人聊得眉飞色舞,一路笑嘻嘻。

“不去。懒得穿衣裳,外面热死了。”她掐了烟,环住他的脖子说到,“饿了?我给你煮面吧?”

两人虽然没有任何亲密举动,金胜还是憋了一肚子火。什么人把她送回来的?刚刚两个人一起吃饭了?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眉头紧锁,脸拉得跟长白山似的。

“早晚的事,急什么?我喜欢把蛋糕据为己有,再慢慢地享用。静云,不妨直说,不到结婚的时候,很难保证中间不会有任何差错。你是静山的妹妹,万一……我没法向你哥交代。理解我。”

“都干了半个月了。”她以沙哑的嗓音回答。

“地主就是地主,一根相当于我这一盒。”她毫不客气地接在手里,拔出一根戳在嘴上,咔吧一声点燃,接着说到:“你干嘛那么讨厌女人抽烟?”

眼眶微湿,连忙伸出手背擦拭。猛一翻身,看见靠墙角的躺椅上睡着个女人。水蛇腰推着圆润的翘臀摆成s型,热裤下修长而匀称的美腿煞是诱人。对方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让他轻易想起了藏在心底的女人。坦白的说,他居然有一点点动心……

“出院了?”

“从前,有一个贫穷的渔夫,他在大海上捕鱼的时候现水中漂着一具尸体,一具极其美丽的尸体。他奋不顾身地跃入水中将她打捞了上来,带回了家里。

听了对方的话,小刚立即从包里掏出两盒“软中华”,笑着说:“抽这个吧,这还是头两天你媳妇扔给我的。”

男人就不行吗?

江浩腰间横着条毛巾站在金胜背后不远的地方,竖着耳朵偷听:真是牵肠挂肚!是给倪红莲打电话吗?见到金胜站起身,连忙背过身去佯装挂衣服的样子。心中隐隐压着一股郁闷,这家伙是玩真的吗?那样体贴入微的询问与交代让他不禁想起多年前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妒嫉穿透心灵的夹縫无声无息地萌生……

千般叮咛,万般嘱咐。因为一句承诺,她就此成了他的责任。嘱咐吃,嘱咐喝,嘱咐按时吃药,连晚上盖被子都没有漏掉。躺着,坐着,搂着,抱着,整整一白天一晃而过,看看表已经傍晚六点多了。恋恋不舍地告别了爱人,而同样是告别,这次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了。

“您不的时候已经很禽兽了!”她不惜给他高度评价。

他这真叫做恋爱吗?见鬼,根本象是遭罪嘛!被挂念的人问起是幸福,被忘却的人问起是束缚!金胜,你这是何苦啊?

她来不及推拒,好容易咽了下去,假惺惺地抱怨到:“够了!快被你塞出糖尿病了!”

“你拿主意吧。有你在,我连气都懒得喘了。”真的好依赖,只要他在,就会觉得好安稳。这辈子有幸碰到他,却又偏偏走散了。

倪红莲停顿了片刻,小声地解释着:“流产了,被那个牲口打的。他现我在网上聊天,所以火。”

“哎呀!”办公室里冲出来的大老板刚巧撞上了来送文件的阮静云,“金总?”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小丫头一时顾不上掉在地上的文件,望着工作时间只能是老板身份的情郎在心中画出个大大的问号。

“倪红莲,你卖得太贱了!凭那家伙的实力,你还不跟他要个百八十万的?”他言不由衷,忽然觉伤害她是件很痛快的事。贱货!她背着他偷男人,偷那个曾经属于他的男人!

“一起吃饭?”天都黑了,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他有责任把她送回家。

“担心啊,所以才叫朋友一起去。我朋友等下过来接我,想不出该吃点啥。”

“我到有点想法。回d城投资搞开怎么样?那边城北的东营盘有一大片地归部队所有。现在部队撤了,地还在那儿闲着。你不是一直跟几个老帅家的太子爷混得挺熟吗?找人去上面活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可能跟部队合作一把。”

“根本没有可比性,有什么好说的?俗话说:宁让内行压弯腰,不让外行瞀一瞀。相比之下,你也就是个业余的!下去吧,不玩了!”她早已没了兴致,没好气地呵斥道。

“没,在家呢。”江浩叼着烟,按了遥控关闭了电视,“你在哪儿呢?回来吗?你要是回来吃,我这就买菜去了。”

金胜居然下了车朝他走了过来,这让江浩着实感到意外。他是要继续等在这里,还是马上调头闪开?只可惜还没时间想明白,车门已被那个一脸恼火的男人猛得拉开。

“你大概不会明白,在有了你之前,我心里只有他。”他挑起嘴角,再次点燃一根烟,仿佛在讲述关于别人的笑话。

对方说那话的时候,他不停揣测着话里的深意。莫非是说他已经玩腻了,不愿再继续下去?心中忐忑不安,比面临男友变心的小女孩还失落,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个劲的追问:“我们……我们还不是很了解对方吧?”

真的是金胜!真的是他!那个曾经霸占了他的男人,居然搞上了他老婆?天杀的!心中五味俱全,仿如打翻了调味盒。十年来,他一直惦念着他,对方已全然把他忘了吗?

“你没喝就高了?这个房间哪有窗户啊?”她用很认真的眼神控诉他。

几个朋友?又是“静云”他们几个?倪红莲禁不住冒火,愤愤地站起身来嘟囔着:“我当是专程请我,原来又是沾别人的光。不吃了,饱了!”

“红莲,就没个环境好一点的地方坐坐吗?”他温暖地大手悠然牵着她。明早就要离开了,心里憋了一肚子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