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猛然一愣,老板大概就是在那个地方藏着那个“狐狸精”!心中还在疑惑,只听到金大老板庸懒地嘱咐到:“哎,暂时别告诉静云。”司机绝对是心腹,早该猜出他的猫腻儿,以防万一,郑重地嘱咐一声。

“今天很忙啊?”小刚从后视镜里扫过那张疲惫的小脸,平静的问。

“啊……”微痛,她随即出一声惑人心魄的轻吟,仿佛是索求,是鼓励。

金胜随意要了两个菜,点了支烟递给她:“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你有这样的嗜好。”

“所以说,身外之物越多,人活得越累。你去‘斑尼路儿’买件过季处理打折品穿上,保准省心。”一部《疯狂的石头》炒热了“班尼路”,她学着电影里黄渤的口音。

“呵呵,俗话说母狗不撩骚,公狗不那个什么。话不好听,但很在理。好歹你也是个女的,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什么买卖?赔了!”俯下身,在她细腻的唇瓣上啄了一下,“饿了,出去夜宵吧。”

“港产的《无间道》还行。国外的喜欢《七宗罪》那个类型。”聊天之中,他已将小船划向岸边。心中无奈的感慨,两人的代沟比这北海还深。他是地球人,她来自火星,这样下去该怎么沟通?如果这样的两个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天长日久会不会把人憋疯?

“其实……你用不着一本正经的。”她过分明朗的暗示,他还不明白吗?难道他一点都不想抱抱她,亲亲她?她就那么缺乏吸引力吗?阮静云一向自我感觉良好,最近却忽然觉得没了自信。

倪红莲看了看手机,随口嘀咕了一句:“快五点了,服装市场大概开门了,哥,我得先闪了。”

“没了!”有意搪塞,她明明看见烟盒里满满的。

随便在淋浴下面冲了冲,就換上了衣服去休闲区候着。拎着工具箱的按摩女来来往往,他视若不见,靠在沙上。

这次,电话奇迹般地接通了。她一度以为自己会火,没想到却是这么的平静。无笑,无泪,亦无情:“你打算躲一辈子吗?”

她只当对方是在开玩笑,放肆的附和:“这个你不必担心,‘备胎’早就有了。你不在了,地不能闲着。”

“说。”金胜闭目仰在床上追问着。

其他人闲聊的时侯,江浩自我陶醉地唱着歌。金胜无奈地瞟了对方一眼,心中暗暗数落:这家伙还真就是个绣花枕头,别人聊天的时候他就不能听听吗?有什么门路相互借鉴一下,他以为男人们都是一心出来花天酒地的吗?顺便啦!不混进人堆里哪生得出赚钱的门路啊!

“吃什么了?还沒汇报呢!”

说不出口,这样的要求太过分了,对于她很不公平,对方能答应他吗?

“怎么不吭声了?”金胜翻身侧向对方,一对上那双狐狸眼立即就后悔了。她在想什么?想把他吃了吗?不过,那双眼睛实在太迷人了!半睁半闭,半醉半醒,深得“梦露”大婶的真传,即使是肯尼迪大总统也不得不为之倾心。

帅哥捧着鸡汤,花卷,豆包和两盒炒菜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倪红莲肠子都悔清了。三生有幸碰到这么个好男人,居然就这么错过了。

“我吃过了,乖,别担心我。来,多吃点菜。”说着话,将一小块鸡肉小心翼翼地喂在她嘴里,顺便针对自已喂对方吃菜的姿势加以点评,“最近饭店里最流行这种姿势,一只手拿着筷子,另一只手还得在下面托着。这叫什么来着?哦,‘长今式’!”

她注视他良久,缓缓垂下睫毛:“对不起,我太冲动,不!太高兴了。”很失望,极其失望!他眼中透射出的不是激动而是惶恐与困惑。她淡淡一笑,暗暗告诫自己:他有女朋友了……

他好容易才扯开一抹苦楚的笑容走近对方,随即十二分不满地开了腔:“妞儿,换个病房!”病房是开pAtty的地方吗?让不让别人休息了!一群人围了一圈一个劲儿地乱哇哇,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啊!

“恩。”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在网上勾搭着,你说!”因为气愤,她身体不断的瑟缩,眼看就被他气晕过去了。

激情如迸的爆竹一般强烈,金胜心中忽而泛起浓浓的委屈,扔掉手里粘腻的卫生纸,虚弱无力地陷进椅子里,送着他的温存:“你到了吗?感觉好吗?”

“眼看半夜了,家里没人吗?”一听说对方没吃饭,他居然有些冒火。伸手抓起烟盒,里面已经空了。他一连几天泡在网上,烟瘾都被她惯出来了。

金胜拿起菜单,一眼就看到了“红煨甲鱼”,脑海中瞬间闪过倪红莲当初撅着小嘴,闹着要吃王八的样子。服务员一连问了几句他都没有听见,最终还是身边的阮静山叫醒了他:“胜子,想什么呢?你丫儿有什么猫腻儿瞒着我吧?”

江浩敏捷地抓住她踹过来的小脚,死皮赖脸地再次压了上来:“莲,我闹着玩的,随便问问。你做都做了,怕什么?”他想尽办法逼她说些关于金胜的事情,他的情绪已经彻底失控了。

“不知道还能挺多久……”对方顺手揪下蒙在沙扶手上的毛巾,在脸上划拉了一把,“红莲,你说我咋这么命苦呢?我十九岁就跟他好上了,他后来犯事蹲了四年。那时候要是断了也就断了,可我偏是个死心眼,死等着他出来。为了跟他结婚,我爸妈都跟我断绝关系了。谁知刚领了证,他就检查出了尿毒症,让人怎么活啊?你也看着了,我俩本来就穷,连个房也没有。该卖的都卖了,除了卖身还能卖啥?做一次透析就五六百,哪来得钱啊?”

前方的阮静山接着妹妹地话说:“我是一连奋战了三天两夜,胜子,你呢?”

金胜闭起双眼,用力将她柔弱的身体压在怀里,吐着烟雾轻叹到:“刚刚……在洗手间里碰到了一个人,心里忽然乱七八糟的。”

一阵剧烈的战栗,江浩猛然惊醒,高昂的分身刹那间崩射出湿粘的液体。好委屈,他居然在深夜里一个无人问津的墙角将自己交给了回忆。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就算好色也不至于扒着人家裙子看。现在网上什么玩意没有啊?都是重口味的!”说着话用力将她拽了起来。事实上,除了必要的应酬,他并不常来这种地方,去吧台看看花式调酒,也不失为一种惬意的享受。

佛曰:人从爱生忧,从忧生怖。若离于爱,何忧何怖?放不下,依旧放不下,金胜不得不承认自己依然在乎她。他全然不能容忍她被其他男人窥测,他的朋友更不行,他得想个办法,彻底断了大个儿这种见鬼的想法。

“你就没事偷着乐吧!好在你隔了八年才回来,要是早几年回来,我不拿刀撇了你才怪!”她说的是实话,当初的愤怒随着时间慢慢地化解,只剩下时时弥漫在胸口的郁闷。说不清什么原因,也可能她之后经历了太多的男人,太多的失望,把万事都看淡了。

“还睡?两小时前才刚起来。”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闪烁着星眸娇声说到,“想干嘛?不要命了!除了床,你脑袋里还能想到别的吗?”

“吃啥?鱼翅,燕窝,裙边,王八?”她星眸闪烁,忍不住幻想一下。

手机接通的时候,房间里极为安静,两人清晰的对话残杀着倪红莲的心。

天啊,这家伙……她分明感到背后什么东西圪着她。“牲口!”她直视他的眼睛,低声咒骂。表面上看跟个人儿似的,心里最阴暗了!

“买不买,说话?笑你个头啊!”半真半假地抱怨他。

“我懒得理他,赌输了又来管我要钱了。接了不如不接,反正我没钱给他。”她并没有隐瞒电话是她丈夫打来的,她有老公,他原本就知道嘛。长叹一声,揪着金胜的衣襟埋怨到,“咱不提他行吗?好容易才把那堆烂事忘了。”

“没事哭什么?”她死活不给面子,那壶不开提拿壶,成心的。

她淡淡瞥了他一眼,轻轻推离他的怀抱:“有烟吗?”

“走吧。”金胜淡淡说了一句,放开了她的手腕。她毕竟是个有夫之妇,不适合在大街上跟她拉拉扯扯,她该明白他这样做是为了维护她。

对方的话再次刺激了树起耳朵聆听的倪红莲。羡慕,更多的是嫉妒。人家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已经到“吃环境”的地步了。而她呢?金胜带她吃过什么?一碗刀削面都没舍得!

“刚到家。”嘴唇微微颤动了一下,懒得多说话。噩梦已经结束了,这家伙还找她干嘛?想要她陪他睡觉?他也不撒泡尿照照!他不是她喜欢的类型,那副尊容需要大整。

他忘了,八年时间,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子已经变为一个成熟妖娆的少妇。曾经那铃铛般清澈的童声如今已变得妩媚而娇软。他不知道,让他魂萦梦牵了八年的女人此时就在他怀里面。

“四间房的关系。”他意会了对方的心思,压低声音抱怨着,“大个儿,什么意思?故意试探我们的关系?”问题出在静云身上,对方大概误会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什么路?”江号猛然张开双眼,仿佛垂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忽然焕出起死回生般的神采,心急火燎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