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洞之外是电闪雷鸣,真个是惊天地、泣鬼神;石洞之内却是鸦雀无声,不过风云暗涌,一触即发。

想是之前因为吃痛胡乱挣扎,无意间扯动了衣服,为了避暑本就做的宽松的领口开的更大了些,竟露出了大半截锁骨来,正显出上面的一朵红莲印记,半开半放,映衬着雪白的肌肤,妖艳之极。

成青闷声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砍他?”

所以说,女人真是种神奇的、无法理解的生物,可能没有哪个人能把一个女人真正看透。她们永远都可能让你忽然刮目相看,天然带有一种奇异的创造新鲜感的能力。

打定了主意赌这一局,成青终于静下了心,深深吸了口气,往山林深处走去。

本着“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白说不如不说”的原则,成青深吸了一口气,默然不语,转过身去准备继续朝她的闺房前进。谁料他仍是慢悠悠地跟上来,笑道:“怎么?不高兴了,所以什么都不想说了?”

原来她这一次又睡了两天,看来法海的法力确实不是盖的。成青见白素贞形容憔悴,连眼圈儿都是红的,知道她这几天定是十分难过,没少为自己费心。即便是她嫡亲的姐姐,待她,想必,也就不过如此了吧?

得,又来了。成青认命地扶额败退,心道当和尚有的时候还真是方便,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丢几句偈子出来,让听的人云里雾里不说,还不得不觉得他特高深,特有份儿。继而不由自主地开始信任和臣服。

成青微微闭上眼睛,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试探着想要更多,却忽然觉得他的身体出奇地灼热了起来。不同于之前的温暖,是几乎要将她灼伤的温度。有些不愿破坏此时的美好,她咬紧牙硬是不肯松手,却忽然觉得他的心跳异常地狂乱剧烈了起来,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开始轻轻颤抖。

似乎是感应到身边有人,那女人挣扎着伸出手来,拉住成青的衣摆,小声喊道:“救……救救我,孩……孩子……”

在这样一双眼睛的注视下,成青觉得,他本就不用动手,自己现在简直就已经是一个死人,哦,不,一条死蛇了。

许仙自然是连连称是,又把伞给了成青,让她送小白回内室休息。小白更加地恋恋不舍,许仙也是一副不忍道别的模样。成青在旁边看着,皮疙瘩起了一身,忽然觉得自己简直成了打鸳鸯的恶女人……

成青有些惊魂未定,却见那书童不慌不忙,转头看了她一眼,便俯下身冲着许仙柔声道:“公子,稍安勿躁,且听青儿姑娘细说。”

想来是她发呆的时间长了点,小白便走过来笑道:“青儿,怎么了?看傻了么?”

在象征地对这一系列事件吐槽了几句,却毫无疑问地被陷入爱河中的小白无视了之后。成青对于这个活了一千多年还很天真的少女表示深深的无语。眼看着故事的环节就要进展到同船过渡了。她决定解放思想,破着脸皮,将反对这杯具一对结合的大计进行到底。

见她只是发呆无语,那白衣的女子笑道:“看来是吓着了,不要害怕,这三日来,我已昼夜不停地连续为你施法,你体内被雷火击碎的骨骼经络已经修复得差不多了,过了今日,你便会好了。”

当然,还是没有四肢的感觉。不过好在,那原本黑漆漆一片的视野竟然渐渐显出了色彩深浅的差异,乱七八糟的红色光块也分出了层次,她这才终于看出原来那些东西便是天空,树林和大地。

没过多久,正当成青玩儿得兴起,将双脚变回蛇尾,卷住法海的身体腰身,漂浮在半空中,作势吓唬他的时候,却冷不丁被他忽然伸手抓住了尾巴。

事情来的太突然,成青猝不及防,竟完全没有躲开,就这么着被他抓住,法力立时涣散,两个人一同滚落在了床上。

她本能地想抽出尾巴,谁料他的双手似乎有魔力,如同钳子一般将她禁锢住。她挣动了几下,却不知怎地,忽然觉得浑身乏力,动弹不得。想要试着把尾巴变回双腿,发现竟然也是不可能了。

她眼睁睁看着他挣脱了她的尾巴,轻松地将她制住。然后顺势一翻身,压在了她的身上。

形势在一瞬间颠倒了过来,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成青忽然觉得有些紧张。她仔细地看了看他的眼睛,却忽然发现,那眼神不知道何时已经变得十分幽深。看不清深浅,辨不明情愫,然而偏偏她不过只看了这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只想就这么盯住他看,直到世界的尽头。

传说中的一眼万年,想来,也不过如此。只是为何会是在他们之间,真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明明,是那么突兀而对立的存在,却偏偏有着致命的吸引……

一想到这些,成青脑子不免又开始有些混乱。正在那里浮想联翩的时候,忽然见到法海慢慢俯下了身子,没有任何征兆地吻上了她的唇。

她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耳鼓轰鸣,头晕目眩,浑身发烫,心跳如擂。

法海,竟然,吻了她。

那个冷冰冰的、最爱打打杀杀的法海竟然主动吻了她。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脑子清不清楚,但是,这个……这个感觉,实在是相当的给力。

成青激动得心跳加速,一时间竟忘记了换气,险些将自己憋死。好不容易暂时抽了空子,微微挣脱了些,借机喘了口气,然而法海却竟学着她刚刚的样子,扳过她的脸,俯身继续将那个吻不断加深。虽然略显生涩,但是,对付成青,已经很够用了。

一吻停歇,他略略半抬起了头,静静凝视成青的双眼,漆黑的眸子,愈发幽深,唇边水润,散发着一丝微妙的情、欲的味道。

成青忽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烫,不由自主地想要挣动,无奈身体给他牢牢压制住,分毫都动弹不得。

第二吻结束的时候,她已经瘫软得如同一潭春水了。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面色必定早已如同煮熟的虾子一般通红了。

尾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回了双腿,法海似乎没有怎么注意,但是却十分自然地将他自己的双腿交叉着嵌入,重新稳固了压制的场面。

即使隔着衣物,肌肤相触的地方,也如同火烧一般的灼热。成青有些不安地扭动,似乎预感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

法海静静盯住她,没有动,似乎在观察,又似乎在沉思。片刻之后,他缓缓地抬起了手,伸向她贴身里衣的带子。

淡青色的里衣轻薄而柔软,以罗带绾结,轻轻一拉,便脱落在榻上,露出内里同色的肚兜来。

如同她一向的偏好,那肚兜清爽干净,什么图案都没有。简简单单的款式,素淡的颜色,却偏偏同她白皙的肤色相得益彰。

成青有些羞涩,但视线还是忍不住随着他的手而移动。他的肤色健康明亮,是好看的小麦色。对比之下,更是映衬得她肌肤胜雪,柔嫩无瑕。

那双手轻轻地解开了她的肚兜。

失去了桎梏,她雪白的从未暴露于他人之前的双峰,立刻便如同出笼的白兔儿一般跳将了出来。

虽然说他们那一次在瀑布的时候也曾赤裎相见,但鉴于那个时候的疯狂,她其实也本没有注意到彼此都脱光了这个事实。

故而,这一次,算是第一次被他在意识如此清醒的情况下脱成这个样子。

到底还是从未有过如同此时的体验,成青略略瑟缩了下,无意识地想要躲避。然而还没等她行动,那两只雪团儿便给那一双手用力揉搓了一下。她顿时便觉得微痛酥麻,却是另有一种说不出的通泰,再也没有了躲开的力气。

明显地感觉到了他的体温的升高,成青的心跳得更快,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上了双眼。

那双手在她的前停留了一会儿,跟着,缓缓滑过了她的腰线,轻轻摩挲。成青有些颤抖,但是却奇异地没有什么想抗拒的念头。

双方的气息都有些重,感觉到那双手慢慢滑向她的下半截亵衣,成青轻轻咬了咬唇,重新睁开了眼睛。

正对上他近在眼前的双眸,眸中,依然是她看不懂的幽深。

成青有些愣忪,未及转念,便已淹没在他的深吻中,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上最后一件衣服也没有了。

她的心狂跳了起来,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不想低下头,便见到他光裸的麦色膛,没有一丝赘的腰线,还有……

被那东西的惊人尺寸吓到,成青如梦初醒般地想要退缩。然而哪里来得及,他喘息着压上她,不由分说地便要撞进来。

成青吃痛,本能地挣扎起来,翻滚中,却忽然觉得身体一轻。

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身在半空中。慌忙低头查看,才发现衣服好好地穿在身上,仿佛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然而狂跳的心还没有恢复正常,身体的温度仍然滚烫,肌肤似乎仍残留着他抚过的触觉……一切都那么真实,她不相信那不过是她做得一场让自己脸红心热的春、梦。

还没等细想,她却忽然见到地下有青光一闪。定睛看时,却是一条巨大无比的青蛇盘踞在一个石洞中,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沉睡了过去。这青蛇看上去无比熟悉,似乎正是小青的本体。

成青暗暗惊骇,未及深思,却见那景象又已经发生了变化。石洞的不远处似乎有个白衣的人影在荒野中狂奔,一面跑一面在大声嘶喊着什么,只可惜距离太远,她听不见。

这事情变化的太突然,情况又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成青一时间不到头脑,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

也是到了这时,她才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半透明的模样。这种样子,好像小白曾经说过,叫做什么“灵体”。也就是说,那条山洞里的大青蛇,真的是她的“身”?

她怎么会弄成了这个样子呢?据说灵分离是很危险的,小白都不敢随便尝试,以她现在的法力更是凶险万分了。

忽然想起她本没有自己玩儿“灵体出窍”,难道竟然是老天爷直接把她咔嚓了?怎么办?她还不想死啊!不过是想睡个和尚,要不要做得这么狠啊?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痴儿!即便他曾那样待你,你仍愿待他如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