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挣脱他的魔爪,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好奇的问到:“你一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吗?”

夹在队伍中间一路小跑,生怕掉队。她亲眼看见想要退却的士兵挨了将军们的鞭子。怀疑自己很快就会累死,不然也会被受尽折磨的双脚给活活疼死!

她好象不是在看他,她在想什么呢?那眼神好奇怪,居然是色迷迷的。这女人难道是……思?春了?

婊、子就是婊、子,对男人的适应度实在让他佩服。忽然感到极度的沮丧,几乎不敢打开对方来的东西。秋芷晴没机会跟当初的白灵一样与他弟弟爱在普罗旺斯。那她会在哪里?难道是霍政衡的床?上?

“请你见谅。”虽然他的口气很温和,可她清楚对方是在埋怨。

“驸马督卫,您该用膳了!”负责伺候她的宦官内侍,女声女气的唤着她日前才得到的尊贵“封号”。听起来就觉得怪怪的!她跟了石遂这么久,只可惜连个“娘娘”都没混上!勉为其难做了他的“男宠”,才被赏赐了这样一个见鬼的封号。驸马督卫!这样怪异的封号不晓得他是怎么编出来的?算她命苦,勉强承受了吧!

“小奴在。”一身石青长衫的年轻太监立即恭敬的候在一旁。

虽然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人,可既然是美神,就一定是人们心目中最美的化身。不敢苟同这个时代的审美标准,美丽居然是一?丝?不挂的,而男女间的**更是直接而赤?裸?裸到让人无法接受。羞耻,德行,或许早就被这里的人遗忘了吧?

“横竖一刀,脑袋掉了不过碗口大个疤。死有何惧?”一心求死时,心态反而放松了许多。

“陛下虽然责罚您来这里,却并未废除您容华的身份,可见陛下对您还是有所姑息的。”他在这宫里当了这么多年差,触怒陛下还能活着到他这儿干杂活的,她是头一个。他可不傻,若非陛下对她十分宠爱,她大概早就被凌迟处死,丢到乱坟岗上喂野狗了。这样的主儿,难保将来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沾光到不敢妄想,可他若是得罪了这位,有朝一日她得宠之时,他的脑袋难保还能稳稳当当的搁在脖子上。

“如若不然,她又怎么会在你的怀里?已经毫无感觉了。”

他嘴角轻扬,抬起下巴:“这样好了,我们谈一笔交易如何?”

“喂,这画上的人是谁?真美!”她丝毫不理会对方的警告,继续欣赏着画中的美人。

独自漫步在沙滩上,脚下的细沙挤进趾缝,感觉怪怪的。他不知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他,不是汉族?”她忽然很想搞清楚自己究竟在哪个朝代。有些后悔,当初上学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学习历史呢?少数民族?她脑袋里最多就是“小燕子他爹”—满人。再不就是《射雕英雄传》里的蒙古人和辽金人。不过好象都跟那个家伙不沾边,他到底属于那一拨呢?

她很为难的看着他,不知怎么称呼对方才合适。

可她没起身,依旧站在原地抽噎道:“都说了不回去的。你不是也答应让我留下来吗?”

“你最好开心点,来这里用餐的人几乎都认得我,你那张苦瓜脸会让别人以为我虐待你。”他看了看她,出一声轻笑,“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罪该万死,惊扰了公公。走!”脚步声渐远,她高悬着的心逐渐落了地。

霍政戡眉宇紧锁,平了平气,极不情愿的问到:“你怎么来了?”

“放心放心,一定不会了。”她秋芷晴向来很惜命的,死过一次就更觉得命贵了。

“请你离开!”她柔和的表情忽而冷却,轻却字字清晰的下了逐客令。

老天,这下可完了,她以后该什么办啊?虽然好死不如赖活着,可她这辈子都没想过自己无端端会生活在古代。

他的头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而床上的秋芷晴却一脚踏进了鬼门关。跌跌撞撞地一路小跑,前方氤氲一片,别说是人,就连个鬼都没有……

“你放开手啊。我只是舞娘,不是妓女!”她用尽全力对他放声大喊!

嫣然身感幸运的留在了被天子看重,并可能在今后被册封为妃嫔的队伍里。其余的女子全被配到各个宫掖内打杂洒扫。偷偷转身看了眼身边剩下的十几位丽人。环肥燕瘦,美的个有千秋。嫣然的心里不由升起一丝担忧。男人只有一个,女人已是成群,谁才有本事留住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的宠爱呢?

“我没有说谎。信不信由你。”她将眉眼抬起,委屈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

她一定是在说谎,可她眼中居然没有一点心虚。即使说谎也该编个可信的故事,她为什么单选这个?“你编的故事实在太离奇!我精神没问题,没法相信你!”

“赶问,你怎么知道羯族的事?”情急之下,她忽然打断他。他明明说过一千几百年后听说过羯族的人都很少。那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对此并不是内行,霍政戡到是很有研究。小的时候我不过是从哥哥的口中听说过而已。”对方的回答,不由唤起了秋芷晴对于那个男子的悠悠思念……

她在想什么?是关于羯族的事,还是在想霍政戡。她飘忽在窗外的眼神触碰到他极其敏感的神经。她已经跟了他,对哥哥还依然不能忘怀吗?

“你在想他?”霍政衡冷冷的问话瞬间打碎了她的回忆。

“我,我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会钻研关于羯族的事情。”她不算说谎,承认自己想的事情与霍政戡有关。

霍政衡的情绪依然很低落,勉强回答了对方提出的问题:“霍政戡的脖子上带着一支降魔杵,那是个价值连城的古董,据说曾是羯族领才能拥有的。那是我父亲生前的收藏,本来该被我们俩平分的。可那个家伙从小就把它带在身上,坚决不肯给我。最终的解决方法你想也想不到,他甘愿把与他青梅竹马的初恋情人让给了我。而从那之后,我也就可以轻易得到他身边的每一个女人。”

居然是这样!她此时的不幸遭遇,居然牵涉他们部族千年之后的一件遗物。降魔杵那种东西是他们羯族男子常见的装饰。而那支属于羯族领的降魔杵,她从前也只是听父亲提起过。据说那东西的材质是磁力极强的“天铁”,大德菩萨的无边法力,真经,都被吸附其中。想来若是回到她那个时代,这东西应该就带在暴君石遂的身上。

难怪她当初认出那东西的时候,霍政戡会对她刮目相看。原来降魔杵在这个时代并不是随意就能见到的东西……

“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想那个男人。现在,跟我走!”霍政衡现秋芷晴的眼睛里全然没有自己的影子,心中的妒忌顺着体内的血脉急蔓延开来。

对方豁然起身,秋芷晴被用力拉扯着出了咖啡厅的大门,一个踉跄摔倒在街边坚硬的路面上。对方却并没有因此而轻易放手,冷酷无情的将她一直拖出了几米之外。

一辆黑色的车子嚓的一声停在路边,霍政戡愤怒的咆哮瞬间将对方定格在那里:“放开她!我说放开她,你听到没有!”

霍政衡露出一丝阴郁的笑容,扬起下巴对视着哥哥的眼睛:“后悔把她给我了吗?”

他不想承认,可心里分明就是这样想的:“你太残忍了!”他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女人?她的双膝已经磕出了血,他怎么还能忍心将她拖出这么远?

残忍?他第一天认识他吗?他们是兄弟,在一起共同生活了很多年,直到父亲去世。

“想不到你也懂得怜香惜玉!我以为霍政戡只对金钱和财产感兴趣。”对方“工作狂”的声名在外,什么时候有空在乎过女人?

“放开她!”霍政戡低吼着将高大的身影向前压迫一步,见对方还在迟疑,索性愤怒的咆哮起来,“立刻!”

“你最好搞清楚,她现在是我的女人!”霍政衡阴沉的双眼瞬间迸射出来自地狱的火花。那家伙以为自己是谁?以为他会害怕恐吓?

“我现在要把她带走!”霍政戡用力将秋芷晴从地上拽了起来。

“休想!”霍政衡将身体挡在她面前,完全阻隔了霍政戡看她的视线。

“你可以开条件。比如,某一项工程。”他特指眼下双方正在竞争的政府工程。

“呵呵……你以为我是你?不惜用女人的身体做交易!”霍政衡的话准确的刺到了对方的痛处。他霍政戡以为自己有多高尚?跟他一样都是魔鬼!

“霍政衡!”他大喝一声狠狠揪住弟弟的衣领,挥手就是一拳。

对方毫不躲闪,任由拳头狠狠砸在自己的鼻梁上,鲜血刹时自霍政衡的鼻孔里涌了出来。他仰起头,用手背轻轻将脸上的血迹随意擦了擦:“哥哥,打架不是我擅长的事情。你胜利了,带着你的战利品离开!”

“我们走!”霍政戡轻蔑的看了弟弟一眼,拉起秋芷晴转身就要离开。

“抱歉。我不能跟你走!”她依稀记得,他们之间只剩下一笔交易。不然能怎样?她已非清白之身,他真能不在乎吗?即使他不在乎,她也接受不了。她是个娼妓就能不顾廉耻的在两个男子之间晃来晃去吗?依霍政衡所言,她只当自己是死了男人,无奈改嫁。而后来夫婿的性情好坏全是她的命。哪有随便就离开,再换一次道理?

“芷晴……”她情愿留在弟弟身边受尽凌辱,都不愿再回到他身边吗?他一连矛盾了几日才鼓起勇气来找她,谁知居然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她也爱上弟弟了吗?为什么每个女人都是这样!那家伙究竟哪里讨女人喜欢?

秋芷晴果断的拒绝完全出乎霍政衡的意料。怎么,她不打算离开吗?可这又是何苦?他承认自己对她的确很残忍,他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想着别的男人。若说从前那些女人贪图他的钱财,那她图什么?不应该啊?实在搞不清楚这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