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抱着孩子就回了家,在她的身后,她觉察到了,杨波的目光一直追随着。

而怀里的小航可高兴了,在家里是见不到这样多的人的,这样的热闹在他来说,那就是个极其新奇的世界,他看见了挂着的气球欢叫,他看见五颜六色的衣服欢叫,小眼睛都忙不过来了,咯咯地笑个不停。艳云摸了一把他的小鼻子,“小航,小疯蹄子,高兴吧?”

婆婆被她看得有点胆怯,是啊,谁能做到?对于夫妻来讲,这是多严重的问题啊!“恩,妈理解你,你先过去吃饭吧。”

杨波妈也无奈,摊上了这样的孩子,谁又能怎么样?

夕阳西下的时候,那漫天的霞光就那么披散在艳云的身上,她的脸部,她的身躯,都笼罩在一种神秘的韵致里,恍惚一位仙子翩然人间,再也不忍离去了。

杨波爸收回了目光,朝院子里走去,风中他的背影有点驼了,几天之间似乎就苍老了很多。

杨波的妈在艳云的注视下有点心虚了,毕竟刚刚那句话在别人听来是很不地道的,她把脸转向了一边,心里寻思着,只能这样了,能震住她就好。

“他怎么现在还没回来吗?你们又怎么了?”婆婆从炕上下来了,赶紧追了出来。

“你少弄那个丧气样,我都天天回家了,你还要我怎么样?”他不耐烦了。

“你妈说的你听到没有?”他老爸火了。

“你这孩子,我不正忙着吗。”

“你找我做什么?”艳云问,心里有个疑惑,我还是谁需要的吗?

“哦,那可怎么好?对了,慧如姐,杨波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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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阵急呼,掐了她的人中,她才幽幽地醒来,长叹一声,哭道,“我这是做的那门子的孽啊,怎么就生了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傻闺女啊!”

“你们就是不结婚,孩子也是姓杨的,他也是杨波的儿子,我的大孙子。”杨波妈抬起头来,饶有意味地看着艳云。

“妈,我们今天去医院了。”杨波吱吱唔唔地说。

“都是你,成天缠着我,这下你美了,若是让我哥哥知道了,你就惨了。”

“可是,妈……”杨波又犹豫了。

于是,艳云的哥哥就找了几个同村的朋友,拿着棍子就去了杨波的村上。

“哎。”乖巧的佳卉上了炕就用小手在妈妈的后背上敲打着。

“你这不要脸的,我让你买点水,你倒好,跑这儿看美女了。”说着艳云就扭着杨波的耳朵。

“去你的!流氓!”艳云被他气得笑。

后来在村子里二叔的担保下,杨波顺利地从银行贷款了,并在几天后,就把一辆崭新的小货车赶了回来。

杨波在开车上是个老手,所以他对这即将的新事业满是信心。

一开始他一心一意都在赚钱上,每天起早贪黑的,收入也是不错的。家里的父母与艳云都是很高兴的,自己干事情不是给厂子里打工,时间上,自由度上都是有限制的,自己开自己的车,只要脚下油门一踩,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停哪儿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随着钱赚的多了,杨波的心眼又活了,每每看见一些个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妇,他就又动心了,忍耐了这几年,他觉得自己的**的河流都干涸了,真的需要有种激情的泉水来把它引出来,可是与艳云,他也是熟悉了那种平淡的生活,在他觉得这样的生活就是一滩死水,静默了很久了,就是有了波澜,那也是小航的杰作,他的一言一笑都是自己与艳云所在意的,倒是对于夫妻两个,他们都不再计较什么了,打开门,迎来一天的阳光,去工作,关上门,沐浴清爽的月光,进入睡眠。

这样的周而复始是没有新意可言的。

陈旧总是让人有种难以言表的窒息的感觉的,可你又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改变这一切,只因为习惯是这人生里最大的掌控者,它能洞悉你的思想,默许你的行动。

杨波有的时候,在他的生活里又滋生了一些花花叶叶的东西了,但他现在已经知道了,那些花啊叶的,是成不了什么气候的,与自己家里院子里的那棵石榴树是截然不同的,它们就是爬过墙的那根蔓,只是经过一季的繁盛,然后等秋风萧瑟,它们就会悄然枯萎的,不是自己不想挽留,也不是藤蔓不想驻留,而是生命的轮回如此,激情与偶遇也是如此,时间永远是撕破它脸皮的最大的敌人。

渐渐地艳云也听到了一些关于杨波的花边事情,她也是有点触动的,毕竟她也是个女人,是女人就会小心眼,就会醋意横飞,可她什么也没说,那是她知道,就象以前杨波的出走,若是之前自己知道了,也阻拦了,但杨波执意那样,那又有什么用呢?所以,她现在已经很看得开了,男人的本性大抵是如此的,好的花草谁不怜爱呢?

也许,很多人会说艳云已经看破红尘了,要不怎么对自己的男人如何放纵都毫不理会呢?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办法呢?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家,更为了小航,艳云已经不再让情绪烦恼自己了。

好在,杨波并非记吃不记打的人,他再怎么在外面玩闹了,可晚上一到他都是准点回家,陪儿子玩玩,逗艳云笑笑,生活也算是在两个人这一张一弛的退让里继续了下去。

经历,如果不能成为财富,那么它也是会成为你再次阅历风雨的经验的,至少可以保障你能完好地度过一切的不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