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缘于爱情吗?是他一直没对蜜儿死过心吗?我就不得而知了,也没有试过去探究。

有这么一个男人这么对我说:“老公爱老婆,永远——你是我的一生一世——”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啊!这么客气干嘛啊!”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开始就是错,错在我把爱情看得太美好,错在我沉溺在爱情的网里不可自拔。也许,那只不过一开始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编织的梦,我只看到梦的光环,而忽略了现实的存在。

“是啊!现在马鸣顺利度过最危险、最急的48小时的排斥期,能不振奋人心吗?”

在场的另一个母亲——马鸣的妈妈也抽泣地说:“多好了一个孩子啊!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做着这些,她的心里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医生刚刚通知了我们说捐赠者进手术室了,我们赶过来时才知道的,我,我——这是我们马家欠她的。”

星期五的早上,我向幼儿园的领导请了一天的假,坐着阿喆的车,一起去了市里的仁和医院。

听阿喆说,郭劲参与的那个工程差不多接近尾声了,过几天就会宣布由哪个单位投中标的消息了。

事实上,我是饿得要命。晚餐没有吃,猴急地跟郭劲见面,在母亲那,也只是呷了一口咖啡,只够润润喉。我的肚子强烈地抗议着,我的眼前晃悠着仿白玉石餐桌上可口的美食。这个时候,只要给我一碗清汤面,吸着面条儿,喝着热乎乎的汤水,拽着眼前的幸福,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问阿喆这是怎么一回事?

“丫头,有你来看看阿姨,有你来和阿姨说说话,阿姨高兴还来不及呢!”母亲看着我,像注视着自己的孩子般,浓浓的慈爱。

“什么缘不缘的,如果她和你有缘,怎么会娶了陈小丫,还生了女儿了?”

马鸣低沉地哀鸣一声,“芯,说话啊!很痛是不是?都是马鸣不好——马鸣不知好歹,马鸣辜负了芯的一片深情厚谊,马鸣忘恩负义,马鸣不是人,马鸣该死——早该死——”他语无伦次地说着,霍地,腾出抱着许可芯的左手,狠狠地朝自己脸掴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可芯,你真行——”我举着大拇指说着,“什么时候无师自通,成了保健师了。”

居然还有一个浅薄的媚儿,抱着无知的希望,甘当那临时的恋人。

大家被她的滑稽可爱的模样逗笑了,都不约而同地呼了一口气。

我的大脑一时没有转过弯,愣了一下。瞥眼看着郭劲熠熠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脸,猛然醒悟——

“是的,我们都不要补偿。”婆婆目无表情地拒绝了,“妞妞最需要的是家的温暖,亲人的关爱和无拘无束的快乐。我们会尽力给她最好的。”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门开了,是郭劲的母亲。

可能隔着太远,他们又在交头接耳地讨论着什么,没有听到我的喊话,径直朝一楼的电梯房走去。

女服务生送来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好,好——”他忙不迭地回应着,他那眼神里的一抹光的亮彩,终没有躲过我的眼睛。

“做人难,做女人难,做我这样的女人更难!”杜太太沉默了。

“嗯,谢谢——”

“郭劲,如果脱离了他们,我们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在一起了,就现在,就马上,你不想吗?”我不解地说,委屈地说,还心里忿忿地叫着“笨笨!”

“我睡了一天两夜——今天大年三十吗?”我问。

我以为自己可能是最孤独的人

这就是我被唤起的7岁前的记忆。如果,陈家二老不带我搬离那个地方,那么,我的童年——不,我的一辈子都会活在别人唾弃的白眼中,都会躲在世俗鄙夷的夹缝中苦苦生存着。

她抬头瞄我一眼,苦笑了一声,说:“我现在终于明白,给我再多了金钱,再多的利益,又怎么能换回我的女儿啊!那些物质的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到头来,一切终成空。只有亲情,才是维系着人与人之间的纽带;只有亲情,才最真最实最可贵最温暖。是我错了,是我那么轻易的就将她放手,没有负起一个母亲的责任,上天注定要惩罚我啊!”

“这丫头——她也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静静地说着,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平静后,不起波澜似的。

“我们各有各的家庭了,拜托你别死缠烂打的,你好自为之——”

我禁不住伸出了手,扰向了许可芯的胳肢窝——我们猫着腰,闪躲着,嬉闹着——

“嗯——哦——”我离开郭劲的身体,我指着唇,邪魅地看着郭劲,“恋上你的唇了——来嘛!吻别——”

郭劲神闲气定,不卑不亢地说:“虽然我不可以给蜜儿大富大贵,但我可以给她一生的承诺,给她衣食无忧的日子,给她一生的呵护和照顾。无论疾病与困苦,对她始终不离不弃。”

忽地,有一种异样的燥热在我的心里流动着,我伸出了我的双臂,勾住了郭劲的脖子,把我的唇贴了上去。

站在原地,我的身子如冬天的枯木,在北风中瑟瑟抖。进小区,爬五层的梯子,我可以的,没有什么困难能阻碍我要见郭劲的决心——

我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四肢无力,斜着眼看着顶在抱枕上的可视电话,使劲地撑着眼皮。我的眼前,任何事物都成了多重影子。

阿喆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想着什么,深思熟虑似地做了一个决定,而后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地带上门,离开了——

我恨得牙咬得咯咯作响,眼睛直勾勾地向阿喆瞪过去,而阿喆也在看我,一张小白脸涨得通红,眼里饱含着又爱又怜、又气又恼,还有些许的不安。

“马上跟我回去,你哪儿都别想去。”阿喆上前两步,拽着我的胳膊,我看到了镜片后烧着了两团火。

自然而然的,我的手臂绕着郭劲的腰,我就是喜欢这种从背后抱着他,脸贴着他后背的感觉,一种清闲自在、小女人的幸福感,慢慢地在心底荡漾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