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被杜太太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扭捏起来,好像我生活的全部内容都是郭劲似的。杜太太坐在沙上,我赶紧绕她后面,双臂搂住她的脖子。她是我的长辈,我的功夫还是要使劲地下的,“妈妈,谁说女儿的心里没有您,女儿天天在心里都祈愿着母亲搓麻时,不是清一色,就是金雀的啊!”

“马鸣,我——”许可芯满脸通红,憋着委屈和怨气,“我”了半天“我”不出什么来,久蹲的她意欲起身。

她做着这些事时,是那么的娴熟和自然,好像已经融入这个家,成了这家的一员了。

原来,正如我所料,马鸣离开许可芯,确有难言之隐,只是比我预想的要糟糕。

只见杜太太的手里,一顶做工精细的小皇冠,上面镶嵌着璀璨的小水钻,特别中间的那一颗,比别的都大,在灯光下,闪着光彩夺目的光芒。

她的父亲含笑点点头,小家伙一声“谢谢奶奶——”欢天喜地地抱过芭比娃娃,搂在怀里,摇晃起身子。

杜先生又说:“我是真心实意的,我真想做些什么。这么多年,我愧对我那没有见过面的孩子,请理解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此次去郭劲的家,杜先生不得不放下架子,一切,都是为着那个和自己有着血源关系的孩子——妞妞。

悠闲地走在小石子路中,享受着树下的宁静,还真惬意!

早上的客人不是很多,我看见了——她一身素雅套装,若施淡妆,在齐胸高的吧台上,专注地磨着咖啡豆,她那额前掉落的丝,增添了几分平和、亲近的感觉。

杜先生猛地睁开了眼,坐直的身子,他看见了我,嘴巴翕动着半天,没有吐出一个字。这个果敢、坚毅,在生意场上从来雷厉风行、挥洒自如、从容不迫,号称商界说一不二的“铁汉子”。此时,也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居家男人、普通的父亲。他显得有点拘谨和手足无措。我看见了,在他的额头上,多了几道皱纹,那一对镜片后的精明的小眼睛——那像极了——不,是从前的丫丫,那一对笑起来没心没肺的小眼睛,像极了杜先生的眼睛,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啊!

抬望眼,南面向阳,垂挂着的暖色图案的丝绸落地窗帘,拉开在落地窗的两旁。阳光洒进大厅,洒在乳白色的沙上,洒在了矩形钢化茶几上。

阿喆和许可芯也到了我面前,许可芯拉着我的手,“宝贝,你知道我们多担心你吗?”

“丫头,你听我说,”郭劲一手托着我的下巴,对着他,“丫头,杜先生杜太太来接你了,你一定要回去。”

“扑哧——”我笑出声来,洋溢着一脸的幸福,我清了清干涩的喉咙,嘶哑的声音,“我真希望自己多生病,被你照顾的感觉——真好!”

不——

小女孩看着那一把包装纸精美的小糖果,喉头动了动说:“妈妈说,不可以吃别人的东西的。阿姨,再见——”小女孩说完,转过身子,往家的方向跑去。

女人擦了擦眼泪鼻涕又说:“是的,后来像你所说的,我们意外相逢了,你也今非昔比了。你有自己的家庭,有个贤惠的老婆,有一生的荣华富贵。而我,还是孑然一人,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不平衡吗?我多么怨恨上天的不公吗?当我又知道你太太不会生育时,我大喜过望,我失去了太多,我也应该向你要求我所应该得到的东西啊!我赶紧又回到那户农户家里,我要求要回自己的女儿。我的孩子已经7岁了。可是,命运从来都是那么喜欢捉弄我,给了我希望,又剥夺了我的希望。当我到达那儿时,那户人家已经搬离了那儿。我——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这边,被唤做蜜儿母亲的宝珠忽然疯狂地、自顾自地大笑着,笑得天花乱坠,笑得她全身乱颤,笑得她鼻涕眼泪都出来了。

我和许可芯选了一处,底下一排塑胶花墙体,上面悬吊着一排亮晶晶的饰物旁的西餐桌坐下。立马,就有穿着工作服的小妹,笑盈盈地上来。

“还有——”许可芯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的友谊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心血来潮啊!是点点滴滴的积累起来的友爱的涌泉啊!是穿一条裤裤的死党啊!你哪天别跟我说你失忆,把我给忘了。哼哼——”

最难受的就是生活在杜家的屋檐下了,最不喜欢见到杜先生那张臭脸了,既然都说过要和他冷战到底了,索性就错开了和他相见的时间了。杜家的那张高级特制的饭桌上,从没有见过一家三口欢聚的快乐!那仿白玉石餐桌透着冷凄凄的光。

“说好了,不许哭的。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学会坚强啊!”

在冬天,郭劲怀里是最温暖的,那种肌肤相亲的热量——

请你在睡梦中听我唱支歌

“就你那段时间,不按时回家,牵着个小孩,那么招摇着走街过市,哼——”

我有气无力地说:“宝贝,你怎么了?”

就在现在,在我怒火还没有消下去之前,我要趁这股气把话挑明,我说:“都跟你说了,我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我不是当初的蜜儿了,我真的从来没有走进你的心里,你可以放了我,等于放开你自己,你可以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真正幸福啊!”

“我没做错事。”我死不承认。

“好——杜老师乐意!”

“嗯!”小家伙郑重地点着头,眼里流露着依依不舍之情。

“不要什么?不要什么?你明明知道我是陈小丫,你为什么不理睬我?你为什么不要我啊?”我感觉自己要崩溃了,我不管,我不依,我就是要泄。

我的心同时也在呼喊着,“郭劲,请你不要拒绝我,求你了——”

“我不听啊!我不听——”我捂着耳朵,痛苦地蹲下身子。我抖着,我像一只受伤的小猫,真想蜷缩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去。可是,朗朗乾坤,何处才是我真正的家?我究竟是谁啊?

“妹妹,不哭,不哭——哥哥不好,哥哥错了。”他慌了,赶紧伸出脏兮兮的小手,就那样跪着摸我脸上的泪水,我想,我一定成了小花猫了,因为男孩停下来了,望着我笑了,我也傻乎乎地笑了。

“蜜儿,其实爸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

“开玩笑,开玩笑,别介意哦!”我装着什么都没有看见。

我迎了上去,把她抱起来,亲了一下。

“明天周末,你准备怎样带妞妞?”

“好——”

“是那个姓于的家伙打你了,对吗?”我咬牙切齿着。

姜还是老的辣,林女士的一番话,不但使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还让婆婆的心有芥蒂全部释然了。

昨夜看了大半夜的书,没说大话,比我当初参加高考时还努力呃。

一种与她年龄不相衬的孤独包围了她,她像是把自己的世界封闭了起来,谁也进不去,她也不想出来。

他面红耳赤,两眼都难以睁开似的,时不时打了个酒嗝,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这人肯定喝高了。

我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愿意将曼丽的一生许给你——”

秋天的风吹过,落叶纷飞,我的心感受着无着落的寂寥。

我眯着眼:“哦!那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