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可拜托你少在这边说风凉话!你根本就没有看见当时的情景!比我们的人整整多出了三倍啊!你倒是看看逃出来的有几个人?!”

他的一半鬓角已经开始泛白,但是深陷的眼廓却仿佛倒映着人类所有的贪婪与罪恶。双眼看上去明明是那样的空洞,却仿佛每时每刻都注视着自己,脸色惨白得像是僵尸。

那么也就是说,他身旁的那个……

当然,面对这两个老奸巨猾的大海盗,王国高层自然不可能放心让他们两个单独在这间房里走动。房间的各处角落中都站着许多守卫的士兵,他们面无表情地监视着两个大海盗的一举一动,只是在德兰芬裸、体出现在饭桌上的时候,眼角不禁抽动了一下。

“船长是知道的。”

海芬纳忍痛一手拉住年子曳。

真是够了……他们船的人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么?

雷欧萨二话不说直接一刀子就过来了,“谢谢关心,不过我的船员我有分寸。”

“上了台就不许下去!”

“德兰芬哥哥……”

只是……那个神秘的参谋嘛……

大约是年子曳的小眼神逗乐了德兰芬,德兰芬还亲自倒了一杯红酒给年子曳。

两人一愣,就见那边的年子曳手起刀落,一拳狠狠地打在雷欧萨的腹部!然后……没有然后,因为雷欧萨完全晕了过去。

年子曳很怀疑休斯是否听懂了这句话,但是这一笑很显然让对面的两个人更加恼羞成怒了。年子曳只得默默叹了口气,然后蹲下身子,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休斯说,“爬上来。”

“没了。”

雷欧萨:“……”

年子曳掂了掂抢来的那把刀的重量,然后闪身出了底舱。

肖恩那紧紧捂着自己的腹部半跪在船甲板上。而眼前的男人只是微微笑着,眼睛里看不见一丝一毫当年的情谊。是的,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仗义的少年了,早已经不是他的朋友了。

年子曳微微转过脸,就见不知何时,那艘王国军船也靠了岸。不仅如此,似乎还非常挑衅地停在了瑞鹰号的旁边,两船相距几乎只有几米之遥。

金色的阳光,热烈的人气,还有大街小巷上鬼头鬼脑的各种小贩——包括人贩子。当然,街上还夹杂了无数混合的食物香味。

肖恩那看着雷欧萨的眼睛——雷欧萨从以前开始就极其敏锐,就是因为他的这种敏锐导致了最后那场战役的失败和覆灭,连带着雷欧萨的叛变。

“除非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嘿,哥儿们,你其实……”说着,雷欧萨凑近了肖恩那,然后抬起优雅的下颚,“你其实还是关心我的吧?”

“谁……谁关心你了?!你这个叛徒!”

“不要脸红啊。”

“你……你才脸红了!”

而就在那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喊——“船长!请不要在我们拼死拼活为你而战的时候和小白脸调情好么?!谢谢合作!”

雷欧萨回头就见年子曳那个小家伙继续进行着他一人单挑众人的独家特技,然后一脸不满地皱眉看着这里。

这个小子为什么每次都是被人群殴呢……是不是天生总有种想让人群殴的欲望啊?这个问题很值得研究……

“这个小子不是……他怎么会变成你的船员?”

肖恩那记得年子曳,那时候他还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怎么会混成海盗了?

“被我的英俊潇洒和倜傥给俘虏了。”——严肃的雷欧萨。

“你给我认真一点!你的船员都在逐渐受伤和死亡中!”

肖恩那忍不住扯住雷欧萨的衣领吼道。

于是雷欧萨转过头来,一双异色的瞳孔色泽鲜明而诡艳,“我知道。我正因为知道所以不想去看。你看,你的人也在死亡中……王国里的那群王侯胖子谁会在意你们的生命?!你才给我清醒一点!肖恩那!你真的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么?!”

此时,肖恩那也狠狠地笑了起来,不知是在报复他还是在报复自己,“好啊……那你就试试吧……”

“兄弟们!都给我上!不许让一个王国败类上来!谁要是被突破了,谁就给我以死谢罪!”

在战火的另一端,留守瑞鹰号的雷森正带着另一对人马在对抗想要强制登船的王国军。显而易见的是,王国军里没有像年子曳和谢罗可那样的疯子,再加上瑞鹰号上本身还有一大群疯子看护,于是进攻变得异常艰难。

“他们一时半会已经攻不上来了。现在开始放火炮。并且要往船边开炮,一是因为他们的船上还有我们的人,而是因为先前的破洞,他们的船底必定很脆弱。只要船底一破,整艘船就会沉没……”

抱着一团被子躲在舱门后的柳誓对着正在挥刀砍杀的雷森说道。

“什么?!你说大声点行不?!我养的三毛叫声都比你响!”——雷森。

于是柳誓只得无奈地放开嗓子又吼了一遍,末了又问了一句,“三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