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玉驰来回走了几步,看着远方,说道:“时迁的这个线索,可以说是比较重要的一个线索,不得不说将搜索的范围缩小到最小,无论怎么样,总比我们毫无头绪要好的多,这样吧,你与时迁先行一步,本王过几日处理完府里事务,便来找你们,如何?”

太子闻言,顿时咬牙切齿,上前就是一脚踢在了陆武的身上,骂道:“给我滚,狗奴才,本太子的事轮得到你插嘴,越来越放肆了,你若是再这样,本太子一刀捅死你。”

公孙玉驰毫不犹豫的说道,“自然是占领,你不会是要争夺泉州吧?”

“这可不是逞能的时候,我也要去,来人,立刻去通知王大人,这知府的人太多了,恐怕万里兄的打不过的,我还是得立刻去支援才对。”过山雕觉得此事刻不容缓,就吩咐了一个手下前去报告王灵儿,他自己也加入了战斗之中。

凭着仅存的战斗力,王灵儿将守卫在外面的几个士兵打倒在地,她明白只有这样做,才不至于引起怀疑,过山雕见受伤的王灵儿出现在自己面前,不由精神大振,立刻放手一搏,大打出手,两个人就那样厮杀了出来,很快,就淹没在黑暗的保护之中,没有了踪迹。

“那么王爷,小人该如何去做?”李忠十分诚恳的说道。

毕竟,乱世需要的是将才,而非谏官。

她依然不知道那个女人嘴里说的“跟你娘是一个烂德行”怎么理解,可是那狠狠的一句话不管是说给谁替你,或许都能够知道。

唯有一死拼搏,杀不出去,就死在这里吧,这也是作为杀手的荣耀,也是杀手的宿命,不能够杀人,就被人杀死,王灵儿握紧了匕,慢慢的做出了防御姿势。

面具人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的功力太高强了,一掌打了过来,尽管王灵儿已经做出了最大的抵抗,但是手中的匕依然被打飞了,虽然避过了他的掌力,却被那强大的力量打的飞了出去,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王灵儿知道自己这次必死无疑了,只是,似乎很不甘心,她感受到身子在迅的下落,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看来,自己要和这个朝代告别了,一个脸孔出现在眼前,那是公孙玉驰冷峻的脸庞,还有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似乎在呼唤着自己。

都说人在临死之前,会回忆起生前的种种经历,王灵儿想到了她认识的许多人,她的父母和亲人,还有时迁等人,最后,眼前一黑,巨大的轰鸣声传来,她似乎觉得身子飞了起来,意识也渐渐的模糊了……

悬崖之上,面具人取下了面具,不错,他不是别人,正是夏侯申,当孙卓向他报告了关于客栈里的一切,他不得不相信,王灵儿正是那个用匕刺死飞刀门高手的人,这让他瞬间就来了兴趣,亲自带领着一队人马,要去会一会这个高手,第一,是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能耐,第二,就是想除掉这个祸患,这是一个威胁。

“不堪一击,太让本侯失望了,也就是你们这些窝囊废闹的。”夏侯申狠狠的骂了一句,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悬崖。

“启禀侯爷,我们下一步怎么做?”孙卓见王灵儿跌下了山崖,不由高兴的说道。

“回去,这个地方让本侯觉得厌烦,”夏侯申怒吼道。

孙卓立刻低头说道:“可是侯爷,还有两个乱党,逃走了,在你来之前,我们没有能够抓住他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了无踪迹

“一群饭桶,继续搜查,以乱党的名义,不可滋扰百姓,不可虚张声势,要处理的巧妙一些,本侯先离去了。”夏侯申说着,就迈开步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说道:“对了,本侯有一事刚刚才记起来,你们立刻派人通知飞刀门门主,本侯要见他。”

“属下遵命,恭送侯爷。”官兵们齐声说道。

凉城的一间普通的院落里,响起了轻微的敲门声,好一会儿,里面有人咳嗽了几声,接着是几声特殊的低低的声音,时而短暂,时而悠长,如同一只鸟儿的啼鸣,响声过后,门外也响起了同样的声音,就像是单调的口哨声。

过了一阵,屋里亮起了微弱的灯火,一个行动看似迟缓的老头,举着火烛,出了房门,也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就到了大门口,而手中的火光竟然没有丝毫熄灭的样子,依然闪闪光,吱呀一声,大门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人,旁边还扶着一个,正是寓闻岳和昏迷不醒的时迁。

“大人?赶快进来吧?”老者立刻将二人让进了院落里,探出头来四处张望了一番,确定安全后,立刻关上了大门。

“福伯,又要麻烦你了,突然遇见了官兵的追杀,侥幸逃脱,逼不得已,才到你这边麻烦你,方便吗?”寓闻岳客气的问道,看样子,对这个叫做福伯的老者很尊敬。

福伯连连摇头,说道:“你不必客气了,我自小看着你长大,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这个年轻人看来伤的不轻,处理伤口了吧?”

寓闻岳感激的点点头,说道:“还在昏迷呢,吃了药丸,但可能还需要一些时辰才能醒过来,你不如去歇息吧,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将时迁放在里屋的床上,福伯熄灭了灯烛,窗外有微弱的月光照在他苍老的脸颊上,却依然能够显示出他的刚毅,可以想象,这个老人,当年年轻的时候,定然是意气风。

“你看起来比我还要劳累,我就不劝你休息了,你的样子,已经明显的告诉我,你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人或者事,去忙吧。”福伯淡淡的说道。

寓闻岳微微一怔,继而笑道:“还是瞒不过您的眼睛,的确,我们原本的队伍应该是三个人,还有一人,仍旧在苦战之中,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因此,必须得麻烦你,帮忙照料这个人了,我去去就回来,你意下如何?”

福伯脸上露出了些须的担忧之色,说道:“去吧,不过很少见你对人这样的担心的,看的出,这个人对你很重要,是女孩吗?”

“你如何知道的?福伯,看来知我者,非你莫属了。”寓闻岳显然是很吃惊。

福伯将有力的巴掌拍了拍寓闻岳的肩膀,说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的样子已经告诉了我一切,只是,你万事皆要小心才是,凉城的官兵,可不是你随意惹的起的,当然,你是朝廷重臣,应该不会忌讳这一点。”

“福伯,你为何还要叫我大人,你叫我的闻岳有何不可?按理,你就像是我的再生父母,却要与我拘礼于礼数,太见外了吧?”寓闻岳有些埋怨的说道。

“这些称呼都无所谓,人老了,想的也多,当年你父亲在的时候,想想我们是何等的意气风,可如今,我已经年迈体弱,再也没有从前的雄心壮志,看到你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假如你父亲在天之灵知晓的话,肯定会含笑九泉的。”福伯的脸上带着一丝回忆的伤感。

寓闻岳的脸色也有些落寞,不过,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双手抱拳,说道:“我去了,福伯保重,我很快就会回来,暂且告辞。此人就麻烦你了。”

从院落里出来,寓闻岳一路直奔郊外的树林,他不知道王灵儿还能够坚持多久,因此十分的担忧。

关于福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多年前,福伯和他的父亲同为朝廷龙虎军的成员,曾经一起出生入死,一起战斗,为了朝廷,秘密做了很多的事情,多年前的一天,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寓闻岳的父亲失败,以身殉国,而福伯当时也昏迷了,原本龙虎军只要失败后就是死,但是福伯从死人堆里爬了出来,从此悄然离开了龙虎军,隐姓埋名。

那时候的寓闻岳,还是个小小少年,是福伯,教会了他许多本领,只是,福伯还活着的这件事,成了二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沉浸在回忆里,寓闻岳有些心酸,这原本是往事,不堪回事,也因此,他将这事埋在心里多年。

而遇见王灵儿,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寓闻岳总是忍不住的要出手相助,或许是对她的欣赏,或许是对她的爱慕,也或许还夹杂着丝丝的男女间纠缠不清的暧昧,总之,这些复杂的情愫让他有些无法判断,但是最终的结果便是,他已经被王灵儿吸引,一直都想着让她成为自己的帮手,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私心所至。

但是王灵儿,却一直固执己见,跟随公孙玉驰出生入死,全然不为自己的劝说所动,寓闻岳并不怪她,毕竟,来到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假如有谁让他违背原则,或许,他并没有王灵儿那样执着和坚持。

来到郊外树林的时候,已经是子夜之后的时辰,整个林子里静悄悄的,能够明显的看出现场经历过一番剧烈的打斗,出了一些血迹,并没有留下尸体,或许,官兵早就将这里清理干净了,为的就是掩饰他们的罪行。

没有王灵儿的影子,找遍了整个林子,都没有,不远处,就是一座高深莫测的悬崖峭壁,寓闻岳不知道是怎么到达这里的,循着痕迹,他找到了王灵儿的匕,就落在悬崖边上的一处草丛里,在夜色里闪烁着微弱的寒光。

这是她惯用的武器,不知道用这把匕结束了多少人的性命,但是现在,匕的主人王灵儿不知去向,寓闻岳不敢想象结果,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最坏的结局,但是事实让他感到隐约的不安躁动,难道,她跌落下去了吗?

寓闻岳在静悄悄的夜里呼唤着王灵儿的名字,出了四周低鸣的虫豸和被惊醒的鸟叫声,什么回应也没有,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或许,她真是出事了。

从现场的打斗痕迹看来,这里在他背着时迁离开后,出现过一个高手,这个高手,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何况是体力严重消耗的王灵儿,那些被掌力打断的树干历历在目,可谓是触目惊心,这是多么强大的人,能够单凭掌力将树木摧毁,寓闻岳自问做不到这一点,而王灵儿,或许已经凶多吉少。

这个推测让寓闻岳觉得十分的沮丧,他又飞快的在这片土地上寻找了很久,直到黎明的晨光落了下来,大地出现了灰蒙蒙的景象,他才打算放弃,存着侥幸的心理,寓闻岳来到了他和王灵儿约定的城门口。

或许,她早已经摆脱了危险,如今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但是结果很明显,寓闻岳一直等到正午时分,依然没有见到王灵儿的出现。

这是让人沮丧的时刻,倔强的寓闻岳不肯放弃这个机会,或许是她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他决定再继续的等下去,然而直到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映照在这个城镇的上空,在来往的熙攘的人群里,他依然没有现王灵儿的影子。

她一定是遇见危险了,这是寓闻岳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只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福伯那里。

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落寞和绝望,福伯关切的问道:“怎么样?你没有找到你的那位朋友吗?看你的样子,很沮丧。”

寓闻岳点点头,显得有些愁眉苦脸,丧气的说道:“我找了她一天一夜,而且在约定的地点等候,却什么也没有现,只在悬崖边上,找到了她的武器,或许,她已经凶多吉少了。”

福伯叹了一口气,觉得甚是惋惜,不由劝说道:“不要想太多,你已经尽力了,这不关你的事,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或许她会平安无事的,很多时候,人总会创造奇迹,想当年,我不也一样奇迹的存活下来了吗?现在,过的还不错。”

“但愿如此吧,我不应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的,否则,就不会出事,福伯,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寓闻岳的语气里透着自责和悲伤,让他有些难以自持。

“这怎么能够怨恨自己呢?事情已经生了,再悔恨也没有用,你必须从中吸取经验教训,然后再弥补,幸好的是,你带回来的那个朋友,他已经醒过来了,这也不枉你一片苦心吧?”福伯感叹的说道。

寓闻岳不由有了一丝欣慰,说道:“我去看看他,谢谢你,福伯,我不会有事的。”

走到房间里,时迁已经醒来了,爬在床上,因为箭伤在背上的关系,这样的姿势显得有些怪异,但是他此刻还不能够有太大的动作。

“请问你是谁?是你救了我吗?”时迁并不认识寓闻岳,看见他来,还是吃惊不小。墨斋:qs小sh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