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后,百官尽数的散开了去,太子似乎是故意要来奚落公孙玉驰,走到身边,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说道,“三弟,有一事,本太子想要问你,关于沛城开仓放粮的事情,为何你迟迟没有办理呢?若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还请三弟说一声,要不然的话,本太子也可以去告诉父皇,这件事交给本太子办也行。”

看着太子那故意讥讽的嘴脸,三皇子怒火中烧,但是他忍住了,毕竟现在还不是火的时候,于是说道,“多谢皇兄关心,臣弟自当竭尽所能,将粮食之事办的妥妥当当的,不会让父皇担忧了,也更不会让太子担忧,若是没有什么事,臣弟先告退了。”

太子哈哈一笑道,“三弟说的倒是轻巧,若是到时候百姓还得不到粮食的话,想必父皇会怒了,三弟呀,有时候办事,要动动脑子,不要一味的蛮干,这样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自己,弄不好,会闹出毛病来的。”

说完,太子得意的笑着离开了,公孙玉驰简直快气炸了肺,但是他必须忍受着这一番的奚落,他不会让太子得意多久的,总有一天,他要让太子磕头求饶。

回到王府里,公孙玉驰的疑虑仍然未消,想起朝廷议事,沛城的那些粮食,肯定是搞的鬼,但是思来想去,他们也应该没有这个胆子,敢公然劫持皇粮,或许是故意在其中为难了自己,必须要查探清楚才是。

想到这里,他习惯性的准备叫来王灵儿,但是,这才意识到,这丫头昨夜便奔赴柳水镇而去了,看来,自己身边还真是少不了她的帮助,若是少了,还有诸多的不习惯了。

而这件事情,看来只有派遣别人去忙活了,想到这里,他叫道,“来人,让李忠来一趟,本王有要事要他去办。”

很快,李忠来到了公孙玉驰的跟前,他本是一个孤儿,若不是公孙玉驰见他可怜,收养了他,恐怕早以及饿死街头,因此,他从此后一直安安心心的呆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甚至甘愿为他去死,只要能够办的事,绝对义不容辞。

公孙玉驰缓了缓神,命令道,“今日本王叫你来,是去查查沛城关于粮食放的事情,本王怀疑,这里肯定是太子那些党羽搞的鬼,他们故意从中捣乱,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本王在皇上面前难看,诋毁本王在皇上心中的形象,如此以来,太子就可以取得皇上的信任,但是,本王是不会让他的奸计得逞的。”

“那么王爷,小人该如何去做?”李忠十分诚恳的说道。

“本王刚才思来想去的,觉得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皇粮他们是不敢拿去的,绝对是运输中或者说是放的仓库出了问题,要么就是官员渎职,这样一来,自然就没有将粮食放到百姓手中,你去查清楚情况,立刻向本王回报。”公孙玉驰命令道。

“在下遵命,告退。”李忠说完,便带了一小队人马,拿了公孙玉驰给的信物,悄然的出,赶往沛城而去。

柳水镇,坐落在洛城以北的地方,两地相隔百余里,或许是靠近皇宫之城的缘故,这里的经济也相对繁华,街道小巷纵横交错,甚是热闹。

临近中午时分,一人一骑来到了此地,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店小二恭恭敬敬的迎接了出来,吆喝道,“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小店有上好的客房,雅间还有美味可口的酒菜。”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灵儿,赶了一宿的路,人困马疲乏,而且是口干舌燥,她依然是一身女扮男装,手握着佩剑,像是一个行走江湖的人物。

将缰绳递给小二,说道,“牵了去,喂好的草料,这是赏钱。”说着就递给小二两个铜板,径直走了进去,落了坐,又一店小二上前来点菜,王灵儿便点了牛肉和水酒,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等候。

这天气已经是时至夏初,有些闷热,王灵儿大口的灌了几口水,总算是解了渴,打量着四处的客人,眼神停留在一个桌子前。

那里坐着几个纨绔子弟,正在拼酒,此时,客栈外来了一个娇弱的女子,拿着一把三弦乐器,好像是个卖艺的,店小二立刻出来喝道,“滚出去,到别处唱去。”

那女子低着头,看不清模样,正要离去,那边的几个纨绔子弟见了,其中一个吆喝道,“来,过来,陪大爷坐着,唱两句。”

店小二见有人点了,也不再推推嚷嚷,任凭那女子走去,三弦立马拉了起来,这声音甚是沁人心扉,王灵儿听了,不由多看了那女孩一眼,模样甚是清秀,论起身段来,也相当不错,虽说穿着破旧的打着补丁的衣物,但是也遮掩不了那曼妙的身姿。

其中一个纨绔子弟突然一拍桌子,喝道,“难听,换一个,换一个,扫了大爷的兴致了。”

卖唱女子只得又换了一曲子,但是那几人也都不满意,女子委屈了,便怯懦的说道,“大爷还是饶恕了小女子吧,这三弦本来就这样拉的,若是不满意,钱也不要了,这就离去。”

其中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家伙站起来,端着酒,递给那女子说道,“叫什么名字啊?若是陪大爷喝两碗,就放你走,还少不了赏钱。”说着,便伸手放肆的摸了起来。

“小女婉儿,大爷饶恕了我吧,说了不要赏钱的,这就走。”婉儿说完,就要起身离开,那小胡子哪里肯轻饶了她,硬是拉拉扯扯着,要她陪着喝酒。

“她娘的,老子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想要赏钱,今天大爷就要你陪定了,坐下来,喝酒。”小胡子说着,强行的一把将婉儿的三弦乐器拿过来,摔在地上,顿时支离破碎。

婉儿顿时哭诉起来,蹲下来要捡起来,小胡子哈哈笑了,过来便搂住,那其余几人更是跟着起哄,乐呵呵的看着好戏。

本来便是个卖唱的弱女子,婉儿哪里受的住这些,像是一个受伤的小鹿般仍凭几个人胡作非为的占着便宜,真是叫天天不应。

王灵儿自然是看不下去了,她冲着掌柜的喝道,“掌柜的,你过来。”

掌柜的见王灵儿打扮不俗,想必不是凡夫俗子,立刻恭敬的跑了过来,说道,“客官,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

王灵儿指着那几个纨绔子弟,说道,“这几个家伙打扰了老子的雅兴,叫他们滚蛋,还有,将那女子叫过来,陪大爷我喝酒,烦死了,你没有看见吗?”

掌柜的见状,脸色大变,连连摆手,很为难的说道,“客官,你是有所不知,那几个人,老夫惹不起啊,那可是柳水镇有钱有势的主儿,其中那个,叫做宋霸,仗着爹有钱,到处惹是生非,我们这小地方,哪里敢得罪呢。”

“他爹算什么东西?什么来路?”王灵儿十分气愤,但是他必须摸清了对方的底细,这才会出手相助,知己知彼,才能够得到胜利。

“那可厉害了,是柳水镇的员外,这几年很是有钱,可以说富得冒油,不过在这里是横霸乡里,大家见了都要躲避三分,客官你是外地人吧?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免得惹祸上身,那就不好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掌柜的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王灵儿可不这么打算,见那婉儿可怜巴巴,就想起当初被欺负的情景,也不管掌柜的怎么看了,拿起佩剑,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喝道,“都给老子住手。”

她这一喊,那几个纨绔子弟都被震慑住了,不由一愣,再一看,只不过是一个身材瘦弱的小男人,不由哈哈大笑道,“你是谁?老子劝你少管闲事,早点滚蛋,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趁着大爷高兴,还可以免你一死。”

王灵儿冷冷的一笑,一把就将婉儿从那小胡子手中拉了过来,挡在了身后,不以为然的看着几个人说道,“这事我还管定了,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了。”

小胡子见状,乐呵起来,挽起了袖子,上下打量了一眼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再次确定只不过是一个他认为的凡夫俗子,应该不在话下,便喊道,“兄弟们,灭了他。”

☆、第二十五章婉儿其人

眼见那几个纨绔子弟气势汹汹的扑了过来,王灵儿冷冷的一笑,她的眼神里迸出一丝杀气,不躲不闪,一挥手,便将先冲上来的一个男子推到在地。

其余几个人见了,都不由一愣,小胡子见状,骂骂咧咧的说道,“都上啊,怕了吗?几个没有用的东西,老子宋霸还会怕一个小白脸?谁拿下他,重重有赏。”

此话一出,那几个人好像来了勇气,抡起板凳就冲着王灵儿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但是,随着一阵巨大的响声,他们手中的板凳都断裂了,而他们的手臂都被震的麻,这家伙简直就是铁打的一般,还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会儿,几个人都麻木了,自打跟了这宋霸,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角色,最多也只是起哄凑凑人数,吓唬吓唬对方,往往一报出名号来,对方就惹不起,甘拜下风,但是眼前这个细皮嫩肉的小子,似乎不知道天高地厚。

王灵儿见几个人面面相觑,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喝道,“看来你们是打累了,那么就该本大爷出手了。”话音刚落,也不知道出了几拳,踢了几脚,只觉得是身影晃动,那几个小喽啰就爬在地上哭爹喊娘了。

宋霸见几个人都被撂倒了,这才决定自己出手,挽起袖子来就冲,可是王灵儿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抬起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摔了一个狗吃屎。

他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龇牙咧嘴的说道,“你是何人?竟然敢惹到我宋霸的头上来了,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活腻了吧?”

王灵儿不以为然的说道,“原来你就是宋霸?”

“怎么样?怕了吧?”宋霸见对方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顿时洋洋得意起来。

“果然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欺善怕恶,仗势欺人,回去告诉你老子,再生一个像样的儿子,免得留着你,在世间活糟蹋粮食。”王灵儿说完,噼里啪啦的打了他好几个耳光,出手极快,愣是打的宋霸眼睛直冒星光。

“你给老子等着,有你好受的,我们走。”宋霸在几个小喽啰的搀扶下,狼狈的逃出了这个客栈,那些看热闹的人都忍不住拍着巴掌叫好,但是掌柜的确替王灵儿担心,说道,“我看公子是外地人,就赶紧走吧,这宋霸是惹不得的,这顿饭算是我请客,你们赶紧走吧。”

王灵儿知道掌柜的是害怕引火烧身,也不多说,领着婉儿便出了门,店小二早就牵着马在外面等着她,交给她以后,立刻忙活去了。

婉儿这才双腿一弯,就要跪拜,王灵儿一把将她拉起来,说道,“不必行此大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看了那些土匪模样的人就来气,方才听说你叫婉儿对吗?”

“正是如此,感谢大侠救命之恩,说来惭愧,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等下辈子偿还了。”婉儿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不必为此忧心忡忡,我救你,不求你的什么回报,只是方才听你拉的曲子,很是不错,你是自学的吗?”王灵儿不由问道,她有着自己的打算,其实她一早就有了一个很不错的计划,自从看见婉儿拉曲子的那一刻开始了,所以她才会解救她。

“少侠,实不相瞒,这曲子是家父教导的,这几年一直跟着他卖唱,可惜的是家父却因为疾病缠身,一命呜呼了,只留下我一人,便在这世上孤苦伶仃的流浪,靠着一把父亲留下的乐器,勉强还能够糊口,没有想到今天遇见了这群人,要不是你出手搭救,恐怕就要被他们好生的欺负一次了。”婉儿说着,一颗清泪就滴落下来。

听她的身世是如此可怜,王灵儿不由想到了自己,她问道,“那你从今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还是继续卖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