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离是习轻功之人,本来步伐就比常人轻盈,再加上她此时还是刻意放轻了脚步,就如同一根羽毛落地般,轻飘飘地让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像是“嘣”地一根弦挣断了似的,这下轮到了效冰涯无措,傻傻地回头看着青离,站在原处,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青离有些郁闷,疑惑地朝心远看去,生什么事了吗?这样的效大哥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那样的眼神和表情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生似的,可是不应该呀,要知道答案,她当然是跟出去。

“咳咳!”效冰涯看到那样威胁的眼神冷不丁被呛到,赶紧正襟危坐起来,一副乖宝宝的样子,“我看你就告诉青离吧,说不定她还会成为你的好帮手呢,丞相不是都早就知道了你的想法吗?既然他是支持的,青离是他的女儿,又是我们的朋友,我相信她是一个重义气的朋友,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再说她还是桑榆山庄的人,虽然是被赶出来的,但你也说了,除了庄主阮玉颜,其他的人不是都依旧对青离很好吗,所以如果青离对他们有所求,他们应该是会帮忙的吧,这可是一个很好的利用资源,如果你怕青离怪你骗她,我跟你讲,女人都讨厌欺骗的,不过等她现之前你自己承认就等于是犯案自,她们会酌情处理的,免罪也是有可能的。”效冰涯在风昕晨的目瞪口呆中娓娓道来其中利弊,最后做出的结论则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一直都很关心的,只是你看不到而已,谁叫你是我大哥呢?”青离道,在心远对面坐了下来,顺便还翘起了二郎腿,好不悠闲。

“小姐,可跑死小朗了,你怎么越叫走的越快呀。”小朗一边喘着粗气还不忘一边埋怨。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说到刚刚的那件事风昕晨就气急,忙欲辩论,只是刚说了一句就又停了下来,满腹狐疑地看着效冰涯,道,“你小子不要想转移话题。”

风昕晨听了青离的话在一旁忍笑,他与寻雨也是有同感的。

“我与你只有一次相交,那时我还在想你是哪家女扮男装的小姐呢,所以并没有把你当作男子。”风昕晨笑意更甚,却语气还很正经,一手将箫横在胸口,让人不禁感慨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翩翩公子,却没人现那未握箫的手掩在背后紧了又紧,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青离,女装的青离,这样美的青离,他只觉得心潮澎湃,他有些妒忌,他妒忌所有在他之前见到青离女装的人,如果可以他甚至宁愿青离再穿回男装,因为他只想要自己一个人欣赏她的美,她这么美,自己还有那么大的把握让她只属于自己吗?

“青离有你这么大的妹妹吗?”疑惑,非常疑惑,难道赵叔叔还有私生女?

“坐下吧,师父有话要与你说,”阮玉颜一拂衣袍,坐了下来,然后问道,“还记得进庄之前为师对你说过的话吗?”

“有些事,等绿萝她们回来我会告诉你们的,现在你先吩咐庄里的人做好备战准备。”阮玉颜看到红蓼的惊讶,转而说道,有些事也是该说了,不能再瞒了,他摆了摆手让红蓼退下,刚喝过药,药性作,他走到了榻上打起坐来。

晚上用过晚饭后,青离跟着赵丞相赵夫人一道进了房间,心远另有他事出了府。

皇后有些不悦,这样坚决地要拒绝自己指婚的大臣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这个老匹夫莫不是给了几分面子就开起了染房?她倒要看看为何不能娶?哼!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下臣赵心远给皇后娘娘请安。”赵心远跟在青离之后也说道,然却没有点头,态度也不似青离那么恭敬,带着几分随意,就好像,是刻意的。

“会有机会的。”心远道,青离下了床,随意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笑道,“这是什么时辰了,效大哥还没有忙完吗?”边说着也边打量起效冰涯的房间。

他转身取下了脸上的面具,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烦乱的心绪再一次被压抑了下来,古来万事皆为自扰而不能静,他自扰了。

“你去不去?去就走,不去拉倒,什么呆呀。”青离嚷道,心虚地嚷道。

被那一拍从迷雾中拍醒的风昕晨是后悔不及,自己怎么就傻到还听他说去了,忙说,“其实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青离是男子,是我的弟弟,我对他是出自对弟弟的爱护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再说,我若喜欢男子,我怎么没有喜欢你。”风昕晨这番话说的可谓是合情又合理,然效冰涯听来却是另一番意思了。

青离回过神来,一笑掩之,答道,“没,没有,我只是看到你突然想到了另一个人,你们很像。”

“是什么好事呢?本公子也想听一听,然后一起高兴高兴。”心远薄唇轻起,声音的温度比平时还要冷上一分。

下楼,青离在前心远在后,天已渐黑,茹心阁也热闹了起来,男声女声笑声酒声不绝于耳,窄窄的楼道也来往不绝,来的人是个个非富即贵的。

“你们说呢?”

猛然灵光一现,青离挣脱了心远的手,冷声道,“不见。”

“呃……是没有认出来,就是觉得眼熟,大哥你就不要生气了,毕竟咱也那么久没见你了嘛,再说你不是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我来。”青离笑的格外淑女清纯,把无理也变的有理来。

第一卷完。。。。。

“庄主,你明知道青离是喜欢钻牛角尖,一钻进去就出不来的人,你为什么要对他说那样的话?难道庄主你真想逼青离走,且再不让她踏入山庄一步,也不认他了?这是不是太严重了?到底生了什么事?是因为庄主您身上的毒吗?不想让青离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不想要青离看着你走,对不对?”红蓼第一次一口气问了阮玉颜这么多的问题,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么忧伤,知道了太多,真的太忧伤。

冉夜在一旁也看不懂了,师父的话,冷冷的,就好像自己初见他时一样,师父为什么要这样说,这样不给一丁点的后路,他就不怕青离真的走了吗?

“对不起。”阮玉颜张了张唇,到底只有这么三个字。

青离仿佛看到了一抹狠色,一抹怨意,一抹强烈的悲愤,这些情感竟然是从自己眼前的这个笑的得意的女子身上出,她有多大呢,与自己一般大,一个十四岁的少女为什么也能说出那样一番伤人彻底的话,青离有些迷茫。

结果,自然是青离赢了,她说的很对,比嗅觉和轻功她的确是不会输,这或许是作为女子天生来的一些优势吧,青离得意地哈哈大笑,那欠扁的样子尽显,冉夜见了有一点无语,有一点无奈,有一点怜惜,有一点欢喜,也有一点得意……

上前将地上呆的青离扶了起来,好言安慰,拭了泪水,也越怜惜这个孩子,她们都知道青离是庄主某一天从外面带回来的,但都没有听庄主说过青离的身世,想大概是一个孤儿了,所以平时她们也都尽可能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