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出来,我有话想问你。”效冰涯打断了青离的话,站起了身,蹙眉说道。

“你怎么还在幸灾乐祸,我这么早溜出来是找你要对策的。”白衣男子正是风昕晨,一对眉头微蹙着显示了此时的不满,看效冰涯的眼神也略带威胁。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

青离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小姐”,初听并不以为是叫自己,直到听出那是小朗的声音才赶紧停下了步子,回头,正好看到小朗冲到自己的跟前,她一脸疑惑,显得无辜。

效冰涯理了理刚被抓乱的衣服,一脸真诚地说道,“呃……小弟,你这样不行,你得学会怜香惜玉,青离是女孩,你怎么可以动不动就推人家呢?”效冰涯知道青离永远会成为一个好幌子,好吧,青离,我的好兄弟,你不会介意的,效冰涯默念。

“青离,你说的是你自己吧,口无遮拦大大咧咧没什么女子形象。”寻雨嘀咕。

“呵呵,你怎么看到我都没有一点惊讶?为什么一个个知道了我是女子都这么淡定?”青离觉得有一点点紧张,开始转移话题,好像连与他对视都不那么有勇气了。

“是吗?你认识我哥哥?”一脸促狭。

“师父。”冉夜恭敬地喊道,声音多了几分力道与正气,完全不复刚刚与钰彤在一块的委屈与不满的柔弱少年模样。

什么麻烦……阮玉颜的目光不知看向何处,或许是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良久,他说:“轻则死伤,重则灭庄,”这么八个字,却似乎耗费他一半的体力,灭庄呀,如何能轻易说出口,说他不在乎世事,不在乎名利,那是真的,但这桑榆山庄是他长大的地方,是他师父的一生挚爱,如此毁在自己的手上,自己又如何对得起师父以及前面的祖师们,也许,他们也早料到了会有这一日,当周明帝决定解散了山庄的那一刻起,从师祖作出那一个承诺时起,他们就知道,但是,也没有人会后悔吧。

青离见心远丝毫没有反应愤愤而去,待心远回过头来想要追问时早已不见青离的人影,只觉得心乱如麻。

皇后、青离、还有心远都惊讶地看向赵丞相,各人表情丰富,而赵丞相这话说的坚决,他本该是正值壮年的,青离此刻却觉得他老了,年近四十的他眼角早已被岁月无情地划出了好几条皱纹,她从来都没有认真地看过他,也没有正经地帮过他,一朝的丞相本是该风光无限,万人羡慕的,但青离却只觉得爹最多的是叹息,那些朝事官场自己与心远都不感兴趣,所以也都不曾过问,也不曾真正体会过爹爹的幸苦,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做的太失职,太不孝,连这个时候都得要爹爹来给自己挡着,替自己受苦。

“下臣来迟,让皇后娘娘久等了,给皇后娘娘请安。”进去,还没有抬头就先得低头,在自称上青离还纠结了一下下呢,如此文绉绉的话到底是第一次讲,不免有些生硬,实在不能像某些人那样有各种天赋。

青离抱着杯子一脸羡慕状,“师伯这么厉害!原来师伯也是爱酒之人,我们也算是知音了,上回你说他去关外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呢?”青离一直想见见自己那传说中的师伯,却一直无缘,只怪那师伯天性散漫,每回问心远不是不知道就是去环游世界了。

用手肘侧身轻轻把门撞开,效冰涯的房间还算整洁,摆设很少,房间也不大,心远将青离平坦放到床上,然后自己坐到了床沿,便去查看那酒湿润的地方,从后颈一直浸到了前胸,下意识地心远便欲去给青离解衣,只是手到胸前的时候却停住了,他该是矛盾的,就像是一种煎熬,他该怎么办,床上的他就像是罂粟,带着毒,却让人忍不住想饮渴,何时自己也变得如此俗,如此心燥,他不该的,他还有自己的使命,他无法忘记,永远也无法忘记,儿女情长又算的了什么,也只不过是他需要的利益,如果有必要,他只娶对自己有用的女人。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不需要知道那秘密呢?既然是听说,那就不足信了,你说是外人可信还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可信?再说,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我带你出去喝喜酒吧,免费的。”青离说完这番话只觉得舌头有些打结,心远听着也有些晕乎,这人就是打定主意不告诉自己了,难道真是效冰涯的事情吗?

效冰涯见了一拍桌子,惊叫道,“原来你也有暗恋的时候!”那表情完全比他自己恋爱了还兴奋。

“青离?”效冰涯也在一旁关心地喊道。

青离一走,小朗松下心来就抱着水盆呆,还在回味刚刚得知的那个大秘密,一会儿啧啧地摇了摇头,一会儿又顾自叹息,直到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惊吓到。

“懒的跟你说,我们也走了。”青离翻了个白眼,某人依旧笑意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