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苑,”绿萝眼神复杂地看向紫苑,青离不知她眼里的不忍是为何,顿了顿,绿萝又换了一副笑颜,对青离道,“姐姐走了,来捏一个。”说完手掌就爬上了青离那粉粉嫩的脸颊,感叹道,“果然是丞相家的,保养就是好,比姐姐的还好。”

“你是?青离!”绿萝本还欲问心远是谁,但一看到他身后的青离就惊讶地叫了起来,青离往心远背后缩了缩,是的,她没有勇气面对。

心远正看着青离的时候,青离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目光对视一眼,青离微微疑惑,心远怎么用那样的目光看自己,出什么事了吗?阴谋的味道……

其中年纪稍轻的公子正笑的狡黠,肌肤如玉,唇红齿白,眼眸清澈,嘴角带笑,使人一见如沐清风,就像是天空中的一轮皎月,洁白,却又如撒落四处的日光,温暖灿烂,怎么看,也不像是常年流连花丛的人。

“在青离心里,师父仍是青离的师父,而且永远是青离唯一的师父,就算青离离开也是一样的,青离知道师父的苦衷,既然师父想要青离离开,那么青离自己离开……青离以后会回来看师父的。”青离说这话时,紧了紧手中的剑。

安慰完冉夜,青离没有看惊愕失神的冉夜,而是拿上包袱,带上了剑欲走,以后每当看到“璃”的时候,她还是可以想像师父就在自己的身边,好吧,她就是这么痴傻,这么矛盾,因为没有办法忘记过去的六年,没有办法抹去她第一眼见到的那个人。

这样悲伤的青离,刺伤的,又是谁的眼,谁的心?

“青离在笑什么?”冉夜不明所以。

青离更疑惑了,眉头抖了抖,暗自腹诽,这种场面以前倒常见到,一般要攻心斗角了,就有两个女子暗暗使劲了,有什么悄悄话私下里攻击什么的,此攻击种类自是五花八门。

“玉颜哥哥,青离是不喜欢钰儿吗?”钰彤撇了撇嘴,落寞地问道,隐含着伤心与愧疚之意,怕是因为自己才让玉颜哥哥和青离不高兴的。

点水,摘莲,优雅转身,在空中虚跃几步,然后稳然落地,衣服被几滴水溅湿,但谁也没有在意,只争分秒看成绩,落地的青离不禁偷笑,自己是赢定了啊。

离开的前一晚,心远先去了阮玉颜的房间,当是拜别,也是感谢他两年来的照顾和教育,不过大家都是江湖儿女,就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唉,可惜,那少年的确是武艺不凡,但与怪人圣比起来……若继续这样下去,恐怕会力竭身亡。”旁边有人开始惋惜,而这些话对青离来说无疑是打击,她揪心得很想冲上去,他这是在撑什么呢?结果已经出来了嘛,他不记得自己跟他说的话了么?

“该是会让他上下午场,现在应该是来观看对手的,你没现么?这次桑榆山庄显是有备而来,再说,阮庄主当年也是十四岁成名,那一身剑法剔透得生生让人羡慕,若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未有不可。”

心远睁眼看了一眼她,嘴角勾出一抹笑意,他,好像也越来越爱笑了,真正的笑。

走入人群,他四处张望,刚刚他们走的是这个方向,可是怎么不见人了,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他站上了旁边的一个高地,往下面黑压压骚动的人群望去,还是没有见到人,而擂台上,那寒盟主已经站了上去,大概是比武即将开始了,擂台下每个门派类别都自带了派旗,个个意气风,热血沸腾,旗帜在大风里飞扬,大概,大家都等这一天很久了吧。

“呵呵呵呵,阮庄主今年盛驾光临,寒某真是荣幸啊,来,快请上座。”来人说完手做了一个礼貌性地揖和请的姿势,是一个中年男子,声音雄浑有力,可见此人内力不一般,再看长相,初见敦厚实则应该颇为狠厉,是个壮士,青离暗暗打量,面露疑惑,不知这个自称寒某的是什么人,对师父还这么热情,再看自家师父,依旧一副浅浅淡淡的表情,微微一笑,回道,“寒盟主先请。”

绿萝则赶紧说好话,“哪有啊,红蓼姐姐的话绿萝最喜欢听了,冉夜你说是不是?”说着就把冉夜也给一把拖了过来。

“青离真的没事么?”听了红蓼苦口婆心的话,绿萝还是不太相信,倒不是因为她没有见过血腥,只是她没有想过从小跟自己吵到大从不安生和服输的人,这会儿竟虚弱得那么柔顺,想着那张苍白的脸,她就觉得好像被砍了一刀的是自己一样。

撇下疑惑,向身旁两人冷冷下令道,“不留活口。”

“那好,不过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记住,一切都要听我的,当然,若是能甩掉他们自是最好的。”

青离还没有回答,但那少女显然已经认定自己的猜测,忙让出道,“二公子快进来吧,夫人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那小朗也不打扰了,会在门外守着,您有什么事就叫小朗。”说完小朗对着房间里面提高了一个音调,道,“夫人,二公子到了,长得可俊了。”高兴之情溢于言表。

男子听完青离一大串的介绍后忍不住轻笑出来,道,“当然愿意,想不到小兄弟虽年幼做事倒爽快,我叫李寻秋,这是家妹李寻雨,既然有缘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喝杯茶怎么样?”

只是,“嘶——”

“青离,我觉得她与红蓼姐姐各有千秋,都很好看,不过她如此蒙面,更引人遐思。”冉夜一脸认真地说道,青离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而下面曲子也即将终了。

“哎哟哟,小青离,又有好几月没见你,可想死姐姐了,冉夜不吃醋哦,姐姐也想你。”进门的绿萝是直奔青离和冉夜的脸。

“你是富家子弟吧。”青离知道入了桑榆山庄,每个人的身世身份就都会暂时的成为过去时,而她也并没有打算打听心远的家世背景。

“啊?”青离有一瞬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听错了,不过当看到阮玉颜那期待的眼神时,她又一转变为谄媚,“好,好,青离能侍奉师父那是荣幸啊。”

“今年的冬天虽然没有下雪,可是好像比去年冷呢,昨晚睡得我都冻醒来了。”青离嘟嘟嘴撒娇道。

当青离全身抖着回到房间的时候,赶紧锁了门就躲进被子里,想着他们俩那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丢进温泉里,还不给准备件干净衣服,自己现在是冻得嘴唇紫直哆嗦,要是感冒了非得把他们两个也传染个遍。

“庄主,我知道您疼青离,青离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但是,他总是要学会长大的,他比我们想像中坚强和懂事,这样,您又何必呢?”红蓼站在阮玉颜的身后,动情地说道,而眼里的悲戚取代了之前的笑意。

青离一听喝酒,赶紧乐呵呵地接过红蓼递过来的酒杯,代替了身边的茶杯,其实,她没有喝过,但是她很早就想尝试了,今日终于有了机会。

“嗯?”一听到故事青离就眼睛放光了,“想!”重重的点头,还搬来了椅子,于是阮玉颜也只好把那个故事讲了,那是他十岁的故事,他十四岁继的庄主之位,十五岁带回了“青离”。

青离不觉心远鄙视的眼神,煞有介事地说道,“崇拜的眼神。”顶着竹扫帚,一脸花痴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