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郑老道对他话里的抗议毫不在意,只是没个坐相的半蹲在椅子上头,如猴子似的,还拿了杯甜豆浆当水喝,人年纪大了,就偏爱甜的腻的东西,那牛奶反倒是被推到了一旁,明绣眼睛跳了跳,看他挑食的样子,默不作声的朝他走了过去,郑老道还没觉到,只是想起当年的事情,眼睛眯了眯:“这小子一瞧就不是普通人,老头子浪迹了大半辈子,倒还真没有找徒弟传衣钵的心,教我们家绣儿兄妹俩还好,可是如果身份不同的,那麻烦,自然也是不同,更何况,他的性子与老头子也是不合。”

站得近了,明绣这才看到隆盛帝一贯瞧不出喜怒的脸上罕见的带了兴奋欢喜之情,叶明俊过来请安时,他甚至咧着嘴唤人起身,嫁给周临渊这么多年来,明绣还是第一次看到隆盛帝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平日里都是一副淡淡喜怒哀乐都不显的样子,如今这样的欢喜洋溢于表,甚至放下身段,不再像以前高高在上神秘莫测的样子,如同普通长辈一般同叶明俊寒暄了起来,倒是让明绣多看了两眼。

“对了殿下,臣妾还没能和您介绍呢。”说完,明绣扯了扯周临渊的衣裳,拉着他转了个方向,看到一旁用怪异姿势站着的秦氏,笑得满脸奸诈的样子:“这位,就是已经故江浙总督,袁林道,袁林人的遗孀呢,今日请臣妾母子过来作客,殿下,您可得好好的回报她呀,臣妾母子之前,可全靠他们照顾了呢”说到照顾时,明绣将字咬得重了些,美丽的杏眼微微眯了眯,显然是已经将仇记在了心里。

到四月底时,于舒艳已经觉得自己身体很是不适,和前世时所知的那些病好似症状有些不同,她身体上出现了一块块的青紫痕迹,开始时她只以为是哪个人留下来的,可是后来渐渐开始有些高热之后,她才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儿,同时,袁府里也传出袁林道父子不时高烧,请大夫的消息,于舒艳的嘴角挂起一丝笑意,直到确认了这件事儿,袁大公子已经好些日子没过来折腾她时,她这才露出得意而又怨恨的笑意来。

渐渐的时间又过了一个多月,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初了,上京因为靠近北方的原因,冷得十分快,此时的京城已经渐渐寒风凛冽,在明绣得知于舒艳会被隆盛帝赐给袁林道那天起,都已经过了快两个月时间,之前周临渊的话,就像是她听过的错觉般,这段时间里京里安静得厉害,也没有暴出于舒艳会被隆盛帝亲自下旨赐给江浙总督的事情。

“你先把我放下来,这样,这样坐着不舒服”明绣拍了周临渊胸口一下,忍不住挪了下身子,只觉得自己双腿晃荡在半空之中,没有着立的地方,心里始终有些不踏实,再加上之前周临渊那样,她身体早已经有了反应,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小裤,她已经能感觉到那若有似无的湿意,想到这儿,明绣更是觉得有些羞涩,连忙又催他:“先放我下来”

听他这么一说,周临沂有些欢喜的点了点头,刘氏则是眼睛一亮,一双妙目含着温柔缠绵的情意,好似一汪春水要将人溺毙了般,嘴角也带了丝温柔的笑意,对眼前的情况也不若之前那么害怕了。

没头没脑的,什么承诺?明绣疑惑的抬起头来看他,见到周临渊眼里促狭的笑以及那种带着邪气的俊美笑脸,一下子突然明白过来,脸颊不由自主的浮上了红晕,眼睛里都好似沾上了水光般,眼见着那奉命过去端了吃食的小太监走了过来,她深怕自个儿的手一放开腿等下这人又更加得寸进尺,如果是不放,自己又是会丢人了些,因此只能无奈匆匆点头,只是却有些愤愤的又拧了他一把。

皇后见她这么快就明白过来,眼睛里露出一丝赞赏,点了点头,有些感叹似的道:“他们为了权势,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这话一说出口,两人同时都沉默了下来,想到这两年生的一切,明绣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两婆媳说起这件事,都不约而同的少了兴致,再坐了半晌之后,这才起身分别回了自己的楼里。

“我年纪大了,身子骨可不比年轻人差!”李木匠胸膛挺了挺,看到一些护卫们身上简单包扎的伤口还在淌着血,人人身上都挂了彩,显然这些拦明绣路的人就是不怀好意,这叫他一想起心里就忍不住怒火中烧:“我绣儿好不容易才回来一趟,这是哪个杀千刀的瘟神来拦路?万一出了个什么好歹,你叫我咋向临渊那娃交待?”

美人儿脸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寒霜般,眼睛里一片死气,少了之前那种灵动之色,表情苍白异常,看得让人更加怜惜,她转过头静静的看了男子半晌,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抽回自己的手,冷冷道:“二殿下既然已经得偿所愿了,以后请不要再来纠结我了!”

小冯氏被皇后当面这么拒绝,脸只微微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并没露出不满或是尴尬之色,反倒笑着附和皇后道:“既然皇后娘娘都这么说了,那臣妾也就把玉佩收起来,往后等皇太孙大了些再送吧。”

浩荡的一大群人,南长候夫人也在其列,众人脸上很有些春风得色的模样,明绣下马车瞧了一眼,南长候等人下跪下请了安,这才颇有些亲近似的,沈氏靠近了她身边,作势要扶她进府里头去,在外头这么多人眼里看着,明绣也不好将自己的手从她手里抽出来,因此笑容略僵了几分,顿了顿这才任由沈氏牵着她进了候府里头。

于光左又是一阵老泪纵横,拉着儿子的手不愿意撒开,只是愤怒的道:“那逆女……”

第三百七十五章盛况

说这话时,周临渊表情坚定,语气铿锵,斩钉截铁!眼神冷漠异常,那双黑眸里带着一丝冰冷之意淡淡的同隆盛帝明亮睿智的眼神给对上,父子二人一切话都已经在这眼神中交汇,一切意思都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

叶明若说着说着,自己好似看到了那天的情景般,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怜了我,本来才叶家正正经经的女儿,叶明俊名义上的妹妹,也不知道那叶明绣给我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让他不愿意认我们,而只将那贱人当作宝,甚至将家里大半财产都给她作了陪嫁,那可有百来万两的银子啊!”

明绣打了个哈欠,感觉睡意又有些上涌,可心里还记得心疼他,她知道最近周临渊其实也很忙的,前些日子挤了时间陪她回叶家,回来之后府里已经有不少的事情堆积着等他处理了,每天能闲下来的时间并不太多,因此有些迷迷糊糊的说:“不用了,你这么忙,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呼吸就变得缓长而缓和,显然这么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人已经睡着了。

“你怎么也来了,等下让厨房再烧些热水送过来就好了。”明绣推了推他身子,却见他纹风不动稳稳坐在桶里头,两个人泡在桶里虽然不觉得如何挤,可两人之前才刚亲热过,虽然早就已经坦诚相见过了,泡澡也不第一次,可她心里就觉得不自在。

明绣也伸筷子挟了一些炒好的田螺肉到皇后碗里,见她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不由笑着哄道:“娘,您尝尝,很好吃的,如果实在不喜欢吐了也就了。”她自己倒没吃,这田螺肉虽然说好吃,嚼起来又脆又有嚼劲不说,而且袪了腥味儿之后味道还香,但她这时怀了身孕,又正值在最初几个月要小心的时候,这田螺肉大人吃了还好,不知道对肚子里头的宝宝有没有什么影响,因此她自己没往碗里划拉,见皇后有些小心翼翼的挟了一筷子要放进嘴里,她不由笑道:“这田螺肉平时吃起来有些腥味儿,可那没放油或没处理干净,这东西已经将肠子等物去了,又没泥沙,剩余的嚼起来可有味道儿了,脆生生的又有些绵,很香的呢。”

明绣微微一笑,她原本并不很喜欢小孩子,毕竟她自已早就已经成年,每日忙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没有精力同小孩儿打交道,来了古代之后也为了生计奔波,根本不知如何同年纪相当的孩子沟通,对小时的周临渊也用了大人的态度。可此时她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宝宝,因此对小孩儿莫名的就多了些好感,不由对这两个还在偷偷盯着那些护卫腰间的长剑羡慕异常的小孩儿笑了笑,见两个孩子如同受惊般又缩回了头去,半昨财又羞涩的伸过头来看她时,忍不住笑出声来,对着有些紧张的农妇一家道:“老大爷,我们只路过此地的,想在田里捉些泥鳅而已,并不成心要踩了您的稻谷,这银豆子就当赔偿您了,安心收下就。”

话音刚落,周临渊已经扯断了她肚兜带子,露出胸前一片如玉雕般精致的女体美景来,周临渊头埋了进去,感受着那种滑腻绵软而又温暖细嫩的触感,她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香气儿,双手还不自觉的已经伸到她肚子,在那小巧的肚脐处摸了几下,感觉着身下的姑娘如受惊的鸟儿般身体微微颤抖,惹人怜爱,粗鲁的动作不由温柔了几分。

看出她皱起的眉间已经舒缓,周临渊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一边拿了丝瓤替她擦背,一边不着痕迹的用手替她揉捏着,并不时的顺些内力进去,让她有些疲乏的身子能感到好受一些,两人洗擦干净,池里的水在地龙的哄烤下,依旧冒着热气,周临渊想起之前在床上见到的帕子,还有些不放心,趁着明绣不注意时,他憋住气将头埋进水里头,一边伸手将她身子举了起来,看了那里虽然还渗着一些血迹,虽然有伤口不过还好不严重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一道送了帝后回屋,下人们做完了自己的事儿,都知道周临渊的脾气,因此又都退了下去,只余了春夏秋冬以及周临渊贴身的护卫太监等守在门口外头。

原本以为他怕的自己将他满塘漂亮的荷花糟蹋了,没想到他计较的却这个事儿,明绣心里一松,可却又有些欢喜,想起两人以前的事情,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了看他新换上的淡紫色绸衫,冲他勾了勾手指:“你忘了我们以前在我家时,大家伙儿一起去山里那条小河玩耍,捞过不少的东西回家煮来吃吧?”

到时候李木匠爱教人家就教,不教丢给两个徒弟教也是一样,可是名义上新招的人都是李长生二人的徒弟。

孙正详这时已经很是后悔自个儿当初就头脑昏,被大皇子三言两语就哄了去,以为人家皇子之尊可是对自己却毕恭比竟,心里得意忘了形,见了好处更是将理智都抛诸脑后!当时只想着大皇子党羽众多,就算加了自己也不过是绵上添花而已,并无什么不妥。

叶明俊的眼睛里初时掠过些许的怀念,叶正华的出现让他想起了年幼时和母亲相处的情景,乔沐心已经过世许多年,现在见着了与她有过牵扯的人,好似也能见着她温柔的笑靥般。他眼睛里露出温柔的挂念,随即又渐渐的隐去,看着叶正华的神情里除了最开始的复杂外,又渐渐的回复了他惯常的疏离冷淡,好像跪在大厅正中的人不是他父亲,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第二百四十章往事下

明绣解释了半天见这夫人也听不进去,也是有些丧气,不再试图多辩解,接过何翠翠递来的茶水,刚抿了一小口,就听林夫人语气羡慕而又有些暧昧的问道:“叶姑娘何时办喜酒,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机会能去喝上一杯。”

雷将军的心里一阵舒爽,虽然六殿下一句话没说,不过相信心里总会给自己记上一功,因此自顾自的得意了半晌之后,望着还在呆呆愣的几个少女,毫不客气的抽了抽腰间的配刀,对着几个少女威胁了一番,这样毫不怜香惜玉的卑鄙手法现在做起来也是心情十分好,原本莽夫似的脸孔也露出一抹彬彬有礼的微笑,一口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几位姑娘是要下官送回去呢,还是…”他余下的话没说完,不过在场的几个少女都不是蠢笨的人,闻言不由咬碎了一口银牙,双眼只是望着周临渊远去的方向,可是少年挺拨的身影却拉着一个跌跌撞撞的娇小身影渐渐的没入花丛不见。连同来的何翠翠也是不声不响的跟在了杜铭的身边,态度十分自然,比起几个少女的狼狈来说,更是显得令她们有些生气了。

当年被周临渊抢了自己等人的一些积蓄之后,这位主子也是成日里阴沉着一张俊脸,原本就难猜的心思更加难以预测,他们几人也不敢找他讨要银钱,上前那位老爷子饶了他们一命更是了不得的恩德,哪里会赔偿他们损失?而这些年他又被降薪降职,剩余的一些积蓄也因此被郑老道揍得不轻,拿去奉献给跌打医生了,几年下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平日里除了俸养老母自己嚼用之外,以前的一些爱逛花楼喝些小酒的爱好给戒了个一干二净,而且快要而立之年的人了,二十七八了连媳妇也没谈上一个,生活别提多落魄了。

初时她父母还率先站在门口骂,等到陈家兄弟出来时,正准备要撒泼时,结果却和他们意料之外的完全不一样,陈汉武没有平日里对待他们的毕恭毕敬,反倒是冷着一张脸请他们远些去闹,别坏了他家的门风,当时陈大媳妇的父母心里就一个咯噔!

不知道是谁突然回了过神来,拨腿就要往楼下跑,叶明俊哪里容得这些人跑,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趁机将这群人揍个够,让他们不敢再上门来骗吃骗喝还敢用言语来糟蹋妹妹,因此连忙将手里犹如破布一般已经晕晕厥的人扔在地上,一边从他脸上踩了过去将要逃跑的人拉住,他手上动作不停,将大家打得唉唉直叫,心里却在想着这件事儿要怎么去脱身,眼底一片冷意。

只不过现在一个大男人成天靠着妹妹做工的活儿来养活自己,心里总不是滋味,因此最近也在尽力的寻找珍奇的花草,以及平日里打些短工补贴家用。

而且现在明绣资金也是不多,叶明俊去县里上学堂就已经花了不少钱,除开买各种材料,自己身上剩余的也不过是两百两银子,这样听起来算是很多,不过真要在洛阳城那样一个寸土寸金的地方买下一栋位置稍好而又雅致的宅子这些钱远远不够。

明绣没办法了,只得站在原地不动,一人一狗僵持了半天。可是她不动,小黄却动了,跑过来咬着她裙摆往前拖。

上次被陈汉武媳妇一闹,她都忘了拜托陈汉武一个事情,想请他们在找到蜂蜜时顺便将蜂窝或者树干上头附着的一些蜂脂也顺便弄些下来,这些蜂脂也是美容的好东西,而且没有蜂蜜那种粘腻的感觉,她还能用来做些护唇膏之类的物品。

郑老道见她板着脸,周围扔了许多桂花残枝,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由的嘿嘿干笑了两声,又哄了她几句。

叶明俊轻轻的笑了起来:“反正这些课文我已经读得滚瓜烂熟,再说教你哪用得着许多时间。”

等他将脸和手都擦净了之后,明绣才将手上的点心递给他,平素照顾叶明俊已经习惯了,因此顺手就把他手上的黑帕子也接了过来,两人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第六十四章谈话

正搓洗衣服时,院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叶明俊双手各提了两个篮子走了进来,见到她蹲在水池旁时还有些讶异:“绣儿,这么早就起来啦?”

只是明绣给的工钱也高,大家也都有些舍不得,虽然家里头事情也很多,只是几个农户还是将手里的事情放下之后,抽了个空都相约好了来到王工匠家里问一下。

以前总怕生病,一来花钱,二来耽搁事情。现在他就天天希望真有个头疼脑热的,睡病床上起不来,花钱他也认了!能耽搁事情则更好……

明绣和叶明俊坐了一会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拿了自己的东西离开。

院子的最角落,明绣居然现了一道泉水,缓缓的流着,小水流在院子边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塘又跟着往下淌,要不是拨开周围的杂草,她还真现不了。

“夫人怎么没戴珥珰?”问完,才像听到明绣问的话,忍下了想打哈欠的冲动,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回答道:“昨日奴婢们玩耍得晚了,回房时都已经快寅时了。”说完,春华好似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了,白净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红晕来,连忙讨好似的冲明绣笑了笑,赶紧转移话题道:“奴婢之前去瞧过了,厅里还留着早饭,这会儿虽然快午时了,只是主子他们还没起呢。”

第四百八十二章不满一

虽然早就知道时辰应该已经不早了,不过明绣听到春华说已经快午时时,仍旧忍不住瞪了周临渊一眼,两人在房间里斯磨这一阵,再加上她起得又晚,幸亏昨夜春华他们打牌玩耍得暗了,她才没引人注意,不然丢脸可真是丢到家了。明绣一想到这些,不由松了一口气,看到春华有些窘迫的样子,也难得没有开口调笑她,只是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下了楼,往吃饭的小楼方向走去。

大厅里,因临近午时的原因,陈二媳妇等已经忙碌的在下头准备烧火做饭,明绣过去时,竟然难得的看到陈大娘等人也坐在里头,看到明绣一行时,陈大娘等人连忙站起来招呼了一声,因大家都睡了懒觉没起的原因,也并没觉得明绣起来得晚有多么困难,李木匠夫妻俩脸上都精神奕奕,红光满面的样子,看到明绣夫妻进来时,不由冲他们笑道:“绣儿,你们这么早就起来了?”

明绣听到李木匠这么一说,嘴角不由抽了抽,这会儿都太阳正当中午了,还早?她拉着周临渊快走了两步,坐到了李木匠夫妻两人对面的沙上头,这才笑着说道:“李爷爷,你们什么时候醒来的啊?”

“快今儿凌晨时才起来,人老了,这本来还不太好睡,没想到前日时喝了那葡萄酒,一下子竟然睡了一天多,而且睡了这么久醒来还没有软绵绵的感觉,倒像是年轻了几岁般。”李木匠抖了抖自己的烟袋子,看到明绣等人都在厅里时,忍了没有将里烟杆里头的烟丝给点燃,这才笑着说道。

旁边陈大娘也是满脸笑意的样子,明绣也笑着接了几句,陈二媳妇等人已经煎了壶茶,放到了明绣夫妻面前,这茶水并不是明绣之前自己作的茶,而是用乡下特有的一种类似决明子样的小果子,炒熟之后再放了些芝麻等再翻炒,然后用热水冲泡,喝进嘴里不但解渴,而且有一股天然果子炒了之后特有的香味儿,有别于茶,很是另有一番滋味儿,明绣喝了好几口,自个儿拿了紫砂壶续杯,这才笑着道:“陈二嫂的手艺就是好,这茶闻着香,喝着更香。”

陈二媳妇听了她这夸奖,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不过眼睛里却是染上了得意又欢喜的笑意来,显然明绣的夸奖很是让她心里舒畅。陈大娘脸上也露出满意的神色来,偏偏嘴里还是说道:“那算啥,绣儿你也别净夸了她,我这媳妇儿也就会些灶上的功夫而已。”虽然说是谦虚,不过眼睛里也露出得色来。

几人说了阵话,无意间李木匠说起了周瑞宁,明绣起来这么久,才突然想起儿子来,问过之后才知道他醒来后得知自己在睡觉,也没打扰了她,直接和镇南王家的小孙子在园子里玩耍去了,旁边有元本陪着,明绣这才松了口气,大厅里安静了些,侍候的下人们也跟着远远的站在门口处,明绣看了笑意吟吟的陈大娘一眼,想到之前肚兜的事情,眼神微微一动,开口问道:“大娘,我屋子里是谁给平日清洗打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