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周临渊怀里,虽然浑身酸软,不过明绣依旧能感觉得到周临渊与平日的不同之处,只是她也没往歪处想去,两人再说了一会儿话,她枕着周临渊的手臂,鼻端闻着那令人安心的熟悉气息,很快就沉沉睡了过去。周临渊没有叫醒她,只是怜惜的摸了摸她细滑的秀,披散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是半干了,美人榻本来睡一个人还算绰绰有余,可是挤了两个之后就稍嫌拥护了些,周临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只是明绣的满头长也跟着滑下榻去,露出她精致美丽的脸庞来,他一边温柔的抚了抚她脸蛋,看到她脖子处的细微红痕时,眼神微微一闪,不过看她眼睛下头的青黑,怜惜的亲了亲她脸蛋,跟着一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开始思索了起来。

明绣靠在他肩头气喘吁吁,浑身只觉得酥软使不出丝毫的力气,而周临渊看她喘过气来之后,那只手却是又伸到了裙子下方,不再握着她的脚,却是顺着她小腿一路往上摸,在她翘臀处轻轻游走,带起一串战栗,惹得她心里惶恐不安,既怕他做些什么,可是又想他做些什么时,那只手却是毫无预兆又收了回去。

“既然迫不得已,为何当初不说出来?现在才来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你从小也是饱读诗书的,难道就学了这些不入流的东西?”隆盛帝冷冷看着瘫坐在地上的两人,一边朝黄怀使了个眼色,眼睛里浓烈的杀机毫不掩饰的露了出来,黄怀愣了一下,接着微点了下头,冲隆盛帝鞠了个躬,跟着行了礼之后安静的退了下去。

明绣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有些咬牙切齿的点了点头,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好’字来,一边靠近了周临渊一边,话语小声并不经意间从嘴唇里飘出来:“不要太过份了”

皇后看他语气里满是坚决的样子,这才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不咸不淡敲打了蔡知县几句,这才让人送着脚步已经在打颤,身子晃悠的蔡知县走了出去。明绣看着皇后三言两语的,不但让蔡知县明白了事情该如何做,反倒是一句暗示都没有,就让他自个儿在心中完成了一个故事的猜想,心里不由十分的佩服,看着皇后道:“母后真是厉害,这样三言两语间,蔡知县估计早已被自个儿的猜想吓得半死了。”

陈汉武等人看到明绣一行护卫身上的伤口时,早就已经气得不行一听李长生这话,都答应了一声,要下去找些扁担砍刀等物众人脸上都是一副气愤不平的样子,陈大娘此时也没骂自己儿子冲动,李木匠也满脸凶狠之色,冲李长生点了点头:“去,看谁敢在这条路欺负她们!”

一阵婉转轻啼,明绣不知道自己是在这腊梅丛中蹲了多少,只感觉自己浑身僵硬,双腿蹲得都有些麻木了,连手里握着的暖手炉也渐渐冷了下来,那边那种辛苦压抑着的呻吟声才渐渐停歇了下来,明绣脸蛋通红,正松了口气时,那紧紧捂住的斗蓬又突然被人掀了开来,露出两张彤红似火的面容来,那女子没一会儿脸颊的红晕褪去之后,就是一脸死灰般的苍白,抖着手自个儿将头绾了绾,也不再看那男子一眼,自顾自的简单整理了一下自个儿的容颜,半晌之后那张美丽之极的脸庞已经变得有些冰冷了起来。

“太子妃可是觉得臣妾这玉佩不能入眼?”小冯氏没等明绣开口说话,就好似她真当自己拿出来的礼物寒酸了般笑着解释道:“这是家父早年得来的一块极品白玉,不但是触手温润,而且最为难得的是冬暖夏凉,又请大师开过光,戴着是最好不过。”

五月二十八日南长候的生日很快就到来了,以往这样一个早就落没的贵族是不会引起京中人注目的,谁知这南长候府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的娘家,一下子就变得热门儿了起来,往常冷冷清清的府门,渐渐的差儿被上门来访的人踏平,到了南长候生日这一天,门口更是人往络绎不绝,人人来时都乘着马车,身边奴仆环绕,显然是非富即贵。

第三百八十二章震荡

“那当然。”对于自己父亲的夸奖,周临渊就算是还沉浸在明绣之前所说的话中,可是却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说完了这才抬头又看着自己的父亲,明白过了他这话的意思是说,明绣作为未来的国母,已经是够了!这还是周临渊第一次如此明确的听见隆盛帝传位给他的决心,心里难免动荡,也略有些激动并骄傲道:“你不看看是谁的媳妇儿!”

一听他说起这话,皇帝陛下的怒火瞬间就凝固了,想了想,好似一时间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刚刚太过于激动,又好似什么也没能明白得过来,不由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回过了一些味儿来,接着指着周临渊,略有些激动的道:“接着说!”

叶明若顿了顿,原本有些犹豫不决,但想起自己无意间见过太子对明绣那种呵护备致的温柔,以及那女人脸上带着的笑意,她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恨意涌上来,接着说道:“叶明绣的母亲原本我爹身边的一个妾室,在她生下叶明俊不久,结果不安于室,同外人勾勾搭搭,我娘当时本来早就觉得不对劲,不过碍于乔氏我父亲的妾室,怕人家说她嫉妒,因此并没敢开口多管这事儿,结果没多久,就被我爹亲手逮到这乔氏竟然真同别人有染,后来还怀上了叶明绣这孽种!”叶明若如今早就已经不完整之身,因此说起这些闺中隐晦之事,也不再有什么顾忌,而袁蓉一心听到这样重大的消息,更兴奋得心扑通跳个不停,更没注意到这些东西其实女儿家并不应该听。

周临渊看她这强自振作的模样,心里有些疼,既不想看到她强忍倦意的小脸,又希望她能像以前时常精神奕奕的在府里走来走去,至少自己回来时看到的她活泼乱跳的在屋里坐着,偶尔绣花,偶尔在吃东西说笑,而不像现在一般,一回来就看到她病恹恹的躺在床上,每日清醒以同他说话的时间就在床上聊聊几句。

随着他的离开,明绣感觉自己腿间突然涌出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被他抱的动作,将裙子浸湿,她心里一慌,两条光溜溜的腿下意识的就并拢了起来,任由周临渊将自己抱起小间里头,准备自个儿脱了衣裳进去泡一会儿时,周临渊却手脚麻利的就将她剥了个精光,放进盛满水的浴桶里头,自己也跟着脱了衣裳站了进去。

也许忙了一上午的原因,几个下了河的童鞋都觉得有些饿了,此时闻到饭菜的香味儿,更觉得饥肠辘辘,虽然平素以规矩来说男女要分两桌坐,不过这时在叶家里头,镇南王虽说身份高贵,但皇后等人则更身份特别,反正这时都没在宫里头,也不用再讲究那些礼节,索性都坐了一桌吃饭。

这些乡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人家的生活安逸而平衡,悠闲而又不失乐趣,不用被人逼着每日要完成多少任务,只消在农忙完时村里人都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而已,闲暇时开开玩笑,日子别提过得多么好了,最重要的人,这时的人不会抱怨,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些乡农的心愿很小,只愿一年心成丰足而已,这样简单的要求很容易就满足了,因此快乐也很容易就来了。

明绣心里有些慌乱,她成亲之后就同周临渊亲近了那么一次,心里又紧张又害怕的,有心想让他放过自己,不过想起自己上次求他时,他不但没放,动作反倒狂猛了几分,心里又有些害怕,忍不住又往床里缩了缩,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周临渊却不管她,双腿站在热水里头,热水漫过他的大腿,一边往明绣走了过来,大手一捞就将她娇小的身子抱在了怀里,两人一道靠着浴池边缘坐在水里,明绣坐在周临渊大腿上头,水刚好没到他们肩膀处,将全身都泡得暖洋洋的。

周临渊同明绣小心的将人送出府门外头,眼见着一些躲在暗处的身影溜了出来,跟在帝后二人身边,上了轿子人影渐渐隐没在已经黑沉下来的天气里头,周临渊这才舒了口气,站在府门外头,眼神灼灼,一双清悠之极的眸子,在门口挂着的灯笼下头,更闪烁着让人浑身不自的炙热光芒。

明绣见他尴尬,虽然心里有些好笑,可也不敢笑得狠了,怕惹得他不快了,等下不光挖不到莲藕,怕连摘莲蓬的事情也要黄,因此连忙忍住笑意,伸出青葱水嫩的食指,指了指荷塘说道:“诺,就那荷叶底下长着的。”

因此等明绣说完这些话时,他反倒是奇怪的看了明绣好久,最后才欢喜的说道:长生二人也可以收徒弟的。

听到皇上开口说话,孙正详这才松了一口气,之前身体紧绷着,这下慕然放松了之后,差点维持不住跪拜的姿势,险些不成体统的摔躺在地上了,他赶紧咬了咬舌尖,感觉到一股子刺痛之后,精神才稍微又集中了一些。

第二百五十四章见面五

这样的情况直到乔沐心过世,兄妹二人被乔沐远赶到深山里头,虽然两人差点因此而失去了生命,不过叶明俊还是真心的有种解脱的感觉。他终于解脱了!不用再挨舅舅的打骂,不用再看妹妹被乔家人欺负,不用再时常听着母亲要自己忍让以及要善良谦和等等的嘱咐,虽然心里一直觉得对不起母亲,可是他却真心觉得解脱了。

明绣脸颊突然好似着了火一般,连忙摇了摇头,不过周临渊却是耳尖的听到了她说的话,脸孔上头露出一抹笑容来,一边对林夫人点头示意,一边又瞧了眼拼命否认的明绣,故意含糊不清的说道:“她有些害羞了。”

“谁要你多事?我身边多的是护卫,赶紧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再出院子!”周临渊皱了皱眉毛,毫不犹豫就下了一道禁足令,也不管那三个少女哭得梨花带雨,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见她们还是站在原地犹豫着没动时,更是皱了皱眉头,微微扯了扯嘴角,一边轻描淡写的看了雷将军等人一眼:“将她们送回去。”

侍卫统领心里暗自流泪,他自从几年前因为跟丢了主子办事不力,虽然因为以前的功劳而没有得到什么自己意料中的处罚,可是却被降职降薪,从一流的侍卫头领变成了现在的小啰喽,平日里还得听命于身手谋略都不如自己的人,别提有多憋屈了,可是这位主子却从此记恨他,一直都没有重用提拨过他,这些年的生活简直是将他一个汉子磨得成日里都快长吁短叹了。

李长生笑了笑,两只眼珠子好似玻璃球般黑亮,望了一眼笑得犹如春光般明媚的少女一眼,娇小的身子缩在沙上头,脸上抹了一层淡绿透明的薄薄东西,旁边一个身影还在不停的帮她往脸上抹着,嘴角旁带着淡淡的笑意,虽然在明绣的衬映下面孔显得有些平凡,可是这抹微笑在李长生眼里却犹如一朵清秀的小花般,不由自主的瞧了好几眼,直到明绣冲他挤了两下眼珠子时,才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继续讲了起来,目光却再也不敢往那边飘去。

大家没想到一向优雅斯文的叶明俊竟然也会动粗,开始揍了人家两巴掌还不解气,更是放肆的打起人来,哪里还记得满嘴的大道理,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尖叫:“叶明俊失心疯啦”这下子不再顾得上和叶明俊称兄道弟了,只是深怕自己被波及一般,也顾不得被叶明俊抓在手上被揍得满脸鲜血,就差没断气的“好兄弟”,一个个全躲得远远的,深怕自己被不长眼的拳脚给波及。

不过明绣也知道老乔半个月没回家了,他老婆在家里怕是等得也有些焦急了,因此摇了摇头,叫他明日一早不用再上山,直接过去接了人过来就是,那样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老乔想了会儿也就欢喜的驾着马车下山去了。

将画好的图案找了个时间交给李木匠之后,明绣又用剩余的材料做了好些各种护肤品出来,见着何翠翠极有耐心的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分类装好,又挨个的将瓶口给封死了,这样琐碎的事情,她也没有任何不耐烦的表情。

明绣手里小心捧着小猫,只得用下巴仰来仰去指方向,没一会就觉得脖子好酸,她之前一直拿小黄当朋友伙伴看待,现在和它说了半天见它只是倔强的非要往家走,不由得眼前一阵金星乱冒,觉得后脑勺也能冒出火星来。

明绣现在要做的事情不少,平时自然免不了在太阳底下奔波一些,阳台架子上的葡萄已经成熟了,家里已经酿了不少葡萄酒,空余的地方有限,再说又没个人手帮忙,因此也不敢再像以前那样酿葡萄酒,只能将大部分的葡萄摘下来送些给李木匠家去,不时的请陈大娘带些回家。

“你打断就打断,能不能别摘我的桂花树了,你看你周围都扔了多少了。”

“可以吗?”明绣听他这么说,却是眼睛一亮。

没好气的从袋子里头掏了水袋出来,拿了块帕子打湿递给他:“擦吧”

年轻人虽然满头大汗,不过却不显得狼狈,一进门就朝老掌柜问道:“周掌柜,你使人找我有事吗?”

明绣赶紧滑下床,伸了只细白

原本听着明绣说推辞开工,开始大家都还挺高兴的,自己能在家将农活做完再来,也不用再花钱请人做事。只是眼看着家里的事情都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可是明绣这边还是没有消息。

一向自认老实人的王工匠这段时间里不得不绞尽脑汁想了许多办法,比如说头疼脑热、生病高烧之类的。

吃完东西,掏了帕子擦擦嘴,明绣满足的摸摸肚子。这好像是来到古代后第一餐正常的饭食。

门外是几根竹子环绕起来的小院,小院门口一道破破烂烂很没有安全感的门歪在栏栅上,就她这六岁的年龄,四岁的小身板,她也能毫不费力的把门扯下来,滴了滴冷汗,这院墙能围得住什么?

周临渊看隆盛帝神色虽然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往后有心人再多加挑拨,因此还是十分谨慎的加上了一句:“儿臣当初和父皇说过,曾在多年前就和太子妃旧识,所以……”说到自己以往的单相思时,周临渊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隆盛帝这下来了兴致,从没看到过儿子有这样一副神情,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瞧,这才看周临渊轻咳了两声,努力摆出冷淡的表情,接着说道:“当年儿臣就认识太子妃,于氏说的话纯属造谣陷害,这事儿子就是作证的人,想来父皇不会认为儿臣是想包庇绣儿吧?”

隆盛帝还是相信自个儿的儿子不会在这件事上骗自己,之前他只想着明绣会不会真如于舒艳所说,倒是忘了,当初周临渊死活要娶明绣时,曾经说过多年前就见过这对兄妹,自己一时疏忽忘了这一岔,从那时到现在,算时间怎么也有十来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再加上周临渊又对她情有独钟,如果中间真的生过于舒艳所说的情况,那么以他的冷静敏锐,肯定会现一丝不对劲儿来,而以他骄傲的性格,如果明绣真的变得同于舒艳性子一样,即使外表一模一样,他也肯定不会上心,更别提娶她了。而前几年周临渊没认识她时,明绣当时不过还是一个几岁的孩子,那些年有至亲陪在身边,如果真有什么异常,叶明俊不可能还看不出来,这么一想,隆盛帝心里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消除了,脸上露出释然的笑意来。

既然这事儿已经解决了,这夫妻俩也明显没有要留下来陪他谈心说笑的意思,并且还一副要走的样子,隆盛帝也只有无奈的挥手让他们告退。等到从养心殿出来时,明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到了此时,她眉眼间的阴霾才真真正正的完全散了开去,靠着周临渊,两人挤上同一个步辇,在坤宁宫里吃了午饭,这才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少了于舒艳的话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再加上叶明俊还过几天就快要回京城来,因此除了生儿子那一阵,这段时间以来倒是明绣难得心情好的时候,就是周临渊没在身边陪着,每天也是过得很是快乐。

虽然叶明俊人还在路上,不过一些东西却是早他一步到了京城里头,堂而皇之的送到太子府去,偏偏有些人就算心里不满,有心想以此作文章,可是却被太子殿下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这是太子妃娘家人送给太子妃的礼物,又不是送给本宫的贿赂,有什么不能收下的?”

有了周临渊明目张胆的撑腰,明绣也是笑意吟吟的往太子府里搬东西,毕竟这是哥哥送自己的一番心意,连隆盛帝也没多说什么没有猜忌,自己家里的事,还管那些外人说三道四做什么?傍晚时分又收到了一批叶明俊专门给她捎过来的丝绸之后,明绣一个人吃完晚饭,去看过了那批丝绸之后,刚刚回院子,就看到周临渊已经坐在了屋子里头。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明绣一看到丈夫,脸上露出惊喜的笑意来,不知道这段时间是不是隆盛帝为了报复他在家里悠闲了大半年的原因,每日派给周临渊不少事务做,有时好几天都回不了院子,难得有像今天这样早,还没到掌灯时分就已经回来的。明绣说完小跑了几步,一下子扑到了周临渊早已张开的怀里,脸蛋在他胸膛蹭了两下,这才有些关切的问道:“用过晚膳了吗?”

周临渊摇了摇头,拉住想要出去吩咐下人给他准备晚饭的妻子,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好了,这才摸了摸她脑袋,认真说道:“先别忙着那些,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他说完顿了顿,看着明绣精致温柔的脸庞,忍不住将嘴唇贴了过去,轻轻吻了一口,这才摸了摸明绣脸蛋:“江浙那边有消息传回来,袁林道父子虽然伏诛,可是,秦氏却是不知所踪。”秦氏是袁林道夫人的姓氏,平日里明绣常听周临渊说起袁林道的名字,而这秦氏则是极少提起,没想到此时突然提起了她来,而且的还是不知所踪,这话的意思就是表示秦氏是真正失踪了,没被隆盛帝派去的人抓到,因为周临说的并不是尸体下落不明,而是活着不知所踪。

明绣本能的察觉到这事儿可能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如果不是这样,周临渊不会平白无故在自己面前提起秦氏的名字,对于无关紧要的人,他有时候漠视得好似这个人根本不存在一般,她咬了咬嘴唇,这才有些愣道:“秦氏不知所踪?”

“嗯”周临渊点了点头,眉宇间带着一丝阴霾,眼睛里露出冷意:“她也算是个有能耐的,这样也能逃得掉,父皇本来想明面上安抚她,反正一个妇人就是手段再通天,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可没想到等父皇派去的人过了江浙时,她早已经不知所踪,身边侍候的下人们也都不知道她是何时消失的。”周临渊说完顿了顿,看了明绣一眼,将她搂得更贴近自己了一些,这才低声说道:“这样一个妇人,丈夫儿子都已经死了,她要是在总督府里等着从此颐养天年,那么这事儿还好办,可如今她这么消失,显然心里有怨气,而这秦氏失了丈夫儿女,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况且她还有手段能从已经被重重包围的总督府里逃脱,显然这妇人还有几分手段。”普通百姓怕市井混混,而市井混混们,则是害怕那些浑不畏死的人。这秦氏就是一样,她失了丈夫儿女,如果她贪生怕死还好,证明她有弱点,可如果她不怕死了,这样的人一旦疯起来,就是最可怕的周临渊皱了皱眉头,看明绣脸色有些怔,眼睛转头看向窗外轻轻眯了一下,一片寒光闪过,这才转头伸出右手捧着明绣的脸蛋道:“最近你要更加小心一些,平日不要再出太子府的门,我会多派些人手守在这院子周围,宫里头近日也不要去了,如今袁氏还被我关在府里,就怕那秦氏以为女儿已死,到时对你不利。”

虽然从明面上看来,秦氏最恨的应该是于家人和隆盛帝,但难保她不会想起其它,以迁怒到明绣身上来,周临渊不知道昔日袁林道丰下的势力她究竟能指挥多少,可是事关明绣,他是一点危险也不愿意去冒,因此又细细嘱咐了几句,夫妻俩又再说了一会儿话,明绣这才拉了铃唤了外头的人准备饭菜热水给周临渊送来。

两人想着秦氏的事情,晚上躺到床上时都没有心思说话,周临渊紧紧将妻子搂在自己怀里,夫妻俩都是辗转到了半夜才睡着,第二日明绣醒来时已经是巳时了,春华等人早已经在屋外等了许久,此时听到屋子里的动静,连忙问过话之后捧了洗漱的东西鱼贯进来,明绣一整晚睡得迷迷糊糊的,半夜时还做了恶,浑身大汗淋漓的,此时泡完澡之后才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

虽然睡到这个时辰才起来,不过明绣脸上还是带了倦容,春华送了饭菜进来时,看到她还不时掩了袖子打呵欠,不由有些担忧道:“太子妃,奴婢瞧您精神好似有些不佳,不如禀了太子殿下,请宫里的御医令过来瞧一瞧一吧。”自从明绣生完周瑞宁之后,宫里头的御医令基本上就快成了太子府的专属御大夫,每回有事时周临渊都是让人去抬了这老头子回府来,此时春华一见明绣脸色不佳,想到之前时这位主子中毒的事,心里着实有些放心不下,因此这才开口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