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依看到他那副样子,忍不住撇了撇嘴,然后将头扭过去不再理他。

明云裳只是浅浅一笑道:“侯爷想如何认为都成,这只是本相的观点,不敢强加到侯爷的身上。”

“这是喜事嘛!”红依陪笑道:“世子也该高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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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郁离又轻声道:“不过我也早就料到了,这浑蛋想来凑这个热闹,门也没有!”

“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明白,所以一直不愿意走。”明云裳轻声道。

而依着容景遇的性子,必定还有后着,她怕是连王府的大门也出不去。

“怎以值呢?”天顺帝看着她道。

众人闻言忙附和点头。

明云裳赏了他一记白眼道:“就怕你还没看清楚人人家已要了你的命。”

莫扬的手一扬,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捆绳索,极快的将那些人全部绑了起来,其中一人想要大叫,被莫扬一巴掌就给打晕了过去,其它几人一见这副光景,都咽了一口口水不敢说话。

明云裳微笑道:“哟,容公子这会知道我是女儿家了,在动手杀我的时候可没有半分顾忌你是男子,怜惜我是女子了!”

“那你是不是该告诉我,郁离想办法将你弄走是为了什么?”秦解语冷冷的道。

北王微微一笑道:“阿离今日这句话怎的说的满是惮机?”

天顺帝面带笑意道:“都起身吧!三年一度的大宴,本是难得,众位爱卿不用太过拘谨,只当做家宴便好。”

十把弓三十支竹箭才一射完,那些了疯的牛群便已到达,她如狸猫一般灵敏的跳上了附近的一棵树。

“不急,六公子要的从来都不是郁离的命。”容景遇又道:“所以我们等着就好,再说了,若是现在郁离就死了,对六公子而言,我们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而且此时到处都是人,我此时若是去闹场子,不知情的人还真以为我对明云裳放不下手,没的失了我的格调。所以今日的事情我们看着就好,不用太过计真。”

郁离冷着声道:“我做事情从来都不需要向他交待什么!他想的从来只是如何弄死我。”

“世子这一次装病装的也太大了些,方才你和明五小姐进来的样子实在是……就算是世子在生病,这样将一个姑娘家的身子看的差不多了,于情于理也要负上一部分责任。”仲秋一本正经的道。

娇杏当下咬了咬唇道:“夫人,对不住了,奴婢不能再昧着良心说瞎话了!”说罢她朝崔氏微微一揖,然后又对明老爷道:“夫人的心里一直都容不下五小姐,这几日五小姐天天往外跑,夫人觉得是个对付五小姐的最好机会,所以便命奴婢污五小姐委身青楼,趁老爷外出未归,将五小姐的罪名坐实!”

明云端看到明云裳的那身装扮,眸光倒深了些,她轻声道:“五妹回来便好,虽然她以前行了一些轻浮之事,也知悔改,想来不会再做以前那种出格之事了。”

明云裳的丫环碧瑶也大惊道:“小姐,你快下来啊!再过一个月你就要和容公子成亲了,可千万别胡来啊!”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道:“新法是朕授意的,不关你的事。”这件事情任人无何去想,都能看到背后的危机,他是皇帝,新法是他强行推行的,若说全部冲着明云裳而来他也是不信的。

“皇上圣明。”明云裳缓缓起身,却又轻声道:“微臣今日见到这份急报,不由得想起之前在京中生的那件事情。”

天顺帝看着她道:“谨爱卿有何见解?”

明云裳正色道:“这件事情微臣觉得和京中之前生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像,怕是冲着微臣而来,微臣一介寒衣一跃成一朝左相,相信定引得很多人的猜疑和嫉妒,只是这人的心也太狠了些,竟将那么多无知百姓卷了进来,这件事情就做得甚是离谱了,微臣思前想后终是觉得微臣只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的怕是皇上。”

她这一句话一说出口,立马引得群臣议论纷纷,兵部侍郎出列道:“皇上,微臣觉得这件事情不同寻常,谨相说的极有道理。”

督察院参议道:“皇上,微臣觉得这事只是普通的民变,不是谨相猜想的那样,只要皇上派兵围剿必定能平熄战乱。”

“左参议说的有理。”户部尚书道:“微臣也是这么觉得,燕州在我朝最北面,素来就是个多事之地,再北面便是戎人的地盘,燕州百姓也有不少有戎人在那里居住,而戎人最是生事。这些年来,燕州出了不少戎人的富翁,那些人性情暴戾,新法的实施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所以他们会有所动作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明云裳冷笑道:“尚书大人的话是有些道理,难不成因为他们是戎人所以我朝就应该另眼相待?因为他们而改变法令不成?”

户部尚书看着她道:“谨相做事素来公正,这一点下官从不怀疑,但是有的时候也要因地制宜,戎人好战,燕州这些年来之所以稳定,也和那些戎人脱不了干系,为求一方之安让他们得些好处也无可厚非。”

明云裳的眸子微微一眯后道:“依尚书大人的意思,是要将燕州割给戎人呢?”

“下官没有那样的意思。”户部尚书涨的脸一片通红的道:“下官也是从大局考量。”

明云裳的眸子里寒意迸出,然后缓缓地道:“尚书大人的从大局考量就有些让人费思量了,戎人一向对我朝虎视眈眈,他们性子暴戾,我朝的百姓没少受他们的苦,燕州的百姓一看到戎人便退避三舍,燕州的知府也一直对戎人毕恭毕敬,这一次新法的实施,又有谁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的话说的有些隐晦,但是意思却极为明了,那就是那些人根本就抱了不良的心思,这一次的暴动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户部尚书闻言还欲说话,天顺帝的手摆了摆道:“好了,不要再争了,这件事情在最初实行变法的时候朕就曾担心过,但是没有料到那些戎人的胆子竟如此之大,竟然敢公然造反,这件事情朕认为绝对没有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但是不管是怎么回事,朕也容不下那些贼子猖狂!若是因为那边一暴动,就否认全盘变法,这事一开了头,岂不是给其它的州县树立了极坏的榜样?再则你们想朕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吗?”

天顺帝这么一说便是下定了决心要派兵围剿燕州的贼人了,明云裳看了天顺帝一眼道:“不知道皇上想派何人去平息这场暴乱?”

天顺帝沉思了片刻后便道:“如果朕没有记错的话,燕州离宿州大营极近,而宿州的兵权之前一直由兰陵王统领,如今已交到世子郁离的手里,只是郁离的身子不太好,所以一直未曾上任,如今事起,倒也好了,便让郁离带领宿州大营里的兵马平了燕州之乱。”

第二卷明月朦朦知我心第七十五章

明云裳的眸光转深,知道天顺帝的话里还有话,这一段话也只说的了一半,她当下忙道:“兰陵王世子的身子一向不好,上次虽然在校场上展现了不凡的才华,但是终究身子不好,若是真的打起来,怕是难以顾及的到,皇上若让世子前去怕是得派个副将前去助阵,再给他一个先锋,这样会更加妥当一些。”

她的这一番话可以说是说到天顺帝的心坎上去了,他当下点了点头道:“谨爱卿所言甚是,朕知世子之才,但是却也担心他的身子,方才让人去请他过来,却说他身子不适,到如今还没过来。”

他这样一说意思就更明了了,明云裳忙道:“皇上关心臣子,臣等感激不尽,而这件事情细细算来也和微臣有脱不了的干系,微臣愿意去一趟燕州,看看那边的暴乱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顺帝看了她一眼,轻轻地道:“你有这分心思自是好的,只是那边已经乱成一团,你一介书生去那里终规是极危险的事情。”

明云裳浅笑道:“微臣虽然是书生,但是身体比之世子要好得多,世子能去那里,微臣也能去。”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他轻声道:“谨爱卿有如此的爱国之心,朕心甚慰。”

“能为国尽力是微臣的职责。”明云裳跪倒在地道。

天顺帝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满是欣慰,当下浅浅地道:“谨爱卿果然是上天送给朕的,朕心里开心的紧,这一次你就随世子一起去燕州吧!”

明云裳跪下谢恩,燕州的事情也算是有了定论。

天顺帝见事情议得七七八八了,便让一众大臣跪安,明云裳正准备离开,天顺帝看着她道:“谨爱卿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明云裳便又折了回来,天顺帝的手摆了摆,张公公会意,带着一众侍从退了下去。

天顺帝看着她道:“此去燕州,怕会有危险,你要小心一些,朕等你平安归来。”

“多谢皇上关心。”明云裳轻声道:“微臣一定会加倍小心,将那边的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

天顺帝轻轻点了点头后又道:“其实朕同意让你去,也是存了几分私心,兰陵王在那边经营多年,郁离虽然和他不合,但终究是父子,朕怕他们有异心,你这一去也能替朕看着几分。”

“微臣必当尽力。”明云裳一本正经的答道,她觉得天顺帝的心思真是难以捉摸,对任何人都疑神疑鬼,从来都不信任何人。

天顺帝看着她道:“满朝文武,朕也就独独信任你了,你可不能让朕失望。”他这一句话说的有些疑重,却又深沉无比。

明云裳轻声道:“皇上此时对微臣说这些话,只怕心里对微臣也有几分不信,微臣想问皇上,皇上要如何才能真正的信微臣?”她这一句话问的有些大胆,却又充满了无奈。

天顺帝没料到她会这样问,愣了一下后看着她道:“你这样说似乎对朕有意见?”

明云裳看着天顺帝有些无可奈何的道:“微臣自不敢对皇上有意见,只是微臣自入朝之后一直对皇上死心榻地,从未有半分其它的想法,所行之事也一直遵从皇上的调度,可是最近微臣明显的觉得皇上对一微臣并未完全放心。郁离夺兰陵王兵权之事,是微臣的主意,但是微臣所思所想全部是为皇上考量,郁离体弱,日子一久,对于军务的处理必定会力不从心,皇上也可以从他的手中将兵权缓缓地夺走。到时候兰陵王只是一个空壳子,皇上想要如何处置他都成,可是在皇上的心里却一直认为微臣之所以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微臣和郁离有私。”

天顺帝的眸光深了些,定定的看着她道:“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