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款款地动着,她眼中的月便也跟着晃乱起来,一下,一下,一下……

凤涅见果是如此,便道:“是啊,我听说了也震惊的很,只不过看太后的意思已定,她老人家既然决议如此,我们当小辈的就听从她的选择就是了,也算是为了她好。”

柴仪曲看着这“镇基哥哥”,只觉老天终于让她一片诚心感动地开了眼,才让情郎回心转意,她心中自是万般欣慰。

朱镇基细细一想,脸色就有点奇特,结巴道:“娘娘……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见清。”凤涅望着那月光,“见清,见清……见清……”身子轻若鸿羽,随风轻扬而上,像是要飞到月亮上去。

康嬷嬷本是不懂的,然而当初子规出宫是她亲眼所见的,如今见凤涅回来子规却没跟着,她心里也隐隐知道,不消说也是很难过的,只是她也知道凤涅看待子规跟别个不同,心里肯定也不好受,便只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谢霓看着她,莞尔一笑,转头看向栏杆之外,道:“先前在甘宁卫的时候,不比这华美宫阙,自小父亲并不怎么娇惯我,并不像是其他闺阁女子,我可以跟父亲麾下的一些将士们混在一起,常常听一些人私下里谈论,这千里之外的京城。”

“你可真有自信啊,”朱镇基冷笑,“只可惜你这样儿的人才,怎么会睡了监制跟导演后还没捞到自己想要的角色呢?”

颜贞静一笑,看看头顶的月,又看看她,道:“本来的确是看不到的,不过今夜月色如此之好……倒是与人方便了,娘娘请。”他袖子一抖,便从袖管中取了一支如箫似的物件来。

有鸣笛的声音,还有谁的大笑,女人的尖叫……仿佛是置身一条繁华的马路上,那种车辆川流不息的声响。

颜贞静后退一步:“什么?”

玉叶望着那一堆人离开,道:“这些都是你的人?”

没想到凤涅这么说。朱镇基无奈地一笑,望着她道:“还有什么能令我震惊的?能比得上你爱上我皇兄吗?”

“口气不小呢,”凤涅轻笑,看了怀中阿靖一眼:“同秦王私奔又带了靖王,嗯,这可是皇族里除了天子外仅存的两个继承人了……可见私奔背后,还有内情,说来你前些日子处心积虑接近阿靖,难道就是为了以后……”

玉叶双眉一扬,道:“这份嚣张的气焰,还真是耀眼,我忽然间后悔跟你打什么赌了,还是该早早地将你……”

凤涅已经冷笑道:“颜大人好歹也是三甲出身,满腹经纶,难道连这个都不知道吗?”

当着皇后的面儿提点皇后宫内的这些宫人,似乎有些于理不合,可是她话语里又全是为了凤涅好,康嬷嬷便也道:“瑞妃娘娘真是有心了,都听好了,留神着些。”

凤涅不知要怎么说是好:“太后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叫太医来看看?”

惠太后叹道:“那么,她有没有跟皇后你说什么?”

朱玄澹道:“若不是皇后,朕早就死在那里。”

惠太后道:“妹妹何必如此着急?”惠太后转了一颗佛珠,“妹妹还记得吧,——当初姐姐我生产的时候,你一气之下,把腹中满了八个月的孩儿给掉了。”

“啧啧,”惠太后轻叹,“瞧妹妹你这梨花带雨的模样,若是在先帝面前,他定然要心疼死……可惜啊,可惜,现在没有人会欣赏妹妹你的美貌了……”

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大概是太寂寞了,寂寞的太久了……所以不舍得放过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凤涅道:“国师?”

朱安靖见他不回答,又问道:“我听别人说的,王叔,你说……究竟是不是这样儿,他们还说事情发生的时候,我皇叔也在……”

凤涅道:“所谓万事开头难,有了信儿就好了,以后凤子龙孙,还多着呢。”一边说着,就想起朱镇基说的“生十几二十个不在话下”之类的。

耳畔听着姬遥啰嗦,目光在他微皱的眉间跟朱红色的唇上扫过,凤涅双手便捧定了那东西,樱桃唇微张,在那顶端上一含,而后用力一吸。

“就是男子气概……”

朱玄澹的脸上不知是忧是喜:“小凤儿。”

“着什么急?”凤涅望她。

梅仙手不住地发抖:“我不会听你的。”勉强又写了一行:“你到底意欲何为。”

岳思簪惊呼出声。

她手支着下巴,望着那闪烁的烛光,渐渐地困意上涌,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地睁开闭上,渐渐地脑中一片迷糊,本想要回床榻上睡,然而身心都疲倦的很,便想暂时在此处歇一歇。

那娃儿正俯身在地上,似乎不知是在玩什么,闻言吓得身子一哆嗦,便转过头来,当看到他的一刹那,面上也掠过一丝笑意:“是你呀。”

懿太后看向他:“天子所来是为何事,就不用拐弯抹角的了。”

凤涅靠在朱玄澹怀里,一时无言,情知也推他不开,便只不动。

凤涅道:“你听话就是了,别耽搁了,迟则生变,快去吧。”

凤涅想到先前这猫儿灵性警惕,才引得她心生疑窦,从而避开大难,一时百感交集。

凤涅看看他正经了的脸色,觉得这样顺眼多了,才又问道:“你真个儿担心我?为什么?”

“噫,是你的那俊俏小太监。”他看了一眼,便对凤涅道。

凤涅此刻便做望天状,且往旁边走开了一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思且脸色变幻:“娘娘……凉了的汤水,喝了怕、怕会肚子疼。”

子规仍旧垂着头,眼睛一眨,一滴汗便跌了下来:“那都是……娘娘的恩典。”

次日凤涅早上果真醒了一次,康嬷嬷一看,乐了,赶紧把御膳房送来的人参鸡汤送上。

凤涅道:“知道啦,……见清!”情知他不会再勉强自己了,便单眼一眨,偏冲他飞了个媚眼。

朱镇基身子一震:“难道是皇兄对你说了什么?莫非他猜忌我?”

朱玄澹听了这话,一时反应不过来。

朱玄澹见她果真醉得厉害,已经语无伦次,便忍着笑,索性将她抱起来,将外裳往肩下一扯,便脱了下来,扔在一边。

凤涅定定看着,喃喃道:“真的好粗啊,应该缩小一点才好……”

子规看了一眼两人,才觉得环着自己腰间的那人双手一松,他回头一看,便垂眸道:“原来是欧阳大人……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