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且刚出内殿,就见迎面来了一人,在外殿伺候的太监宫女们纷纷跪地,却不是天子驾到是谁?

朱玄澹身子微微发抖:“小凤儿……”

那小手还握着他的东西,她的身子晃了晃,似乎觉得这个姿势有些难受,便又翻身下来,向着那东西上凑近过去。

此刻谢霓已经撑不住似的,大叫一声:“快救娘娘……”话音未落,手掌心一空,凤涅便往下跌去。

朱玄澹看她,一摇头:“有何可看的。”

殿外季海悄悄地进来,方才他在门口看皇后离去,脸色不是很好,他心中便已经猜疑丛生,此刻便进来查看究竟,见朱玄澹茕茕独立,有些出神之意,他便垂了头,小心翼翼上前行了个礼,轻声道:“万岁爷……”

朱玄澹抿着唇,嘴角挑着,望着凤涅笑吟吟地。

凤涅看了会儿,抬手便将帘子撩起来。

输给了范悯也就罢了,只是为什么等来等去这么多年,却总是轮不到她?反而凭空又来了个对手!

凤涅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涅听他说起这个,正好跟她心头那一点疑惑搭上,便望向朱镇基,以为他知道点什么□,谁知朱镇基却又道:“凤妮,你喜不喜欢他?”

沉默之中,凤涅的身子却轻轻地抖了一下,她的头脸本向旁边歪着,此刻便慢慢地转过来,双眸睁开,不偏不倚地看向他面上。

凤涅望着面前之人,华服玉面,昔日风流倜傥的秦王朱镇基,此刻面上露出几分慌张,却坚定地望着凤涅。

朱镇基慌忙道:“皇兄,臣弟先前所说,字字属实,并非是故意而为……求皇兄大人有大量,饶恕臣弟这一回,下次臣弟定然会小心谨慎,留神自己的行为……不会再莽撞大意……”

果然是朱玄澹的安排。

身子酥~软,眼中已经是朦胧一片水光,脸上的汗跌下来,几乎将眼睛都迷了。

朱玄澹哼道:“放心,是极好的药,不然的话……你以为这两遭怎么不似初次般辛苦了?”

凤涅心知这宫内没有谁是蠢笨呆傻不知世事的,宫内的事,总是传的飞快,昨日她在正阳宫里呆了那么久,谁人不知?

同记忆中耳畔那个神秘的声音……不期然地,重合一起。

那边柴仪曲也微微侧头,在谢霓耳畔轻声解释。

凤涅下了步辇,迈步进去。

刘休明听问,便不回答,只是抬头看向凤涅,此刻两人站的极近,月色皎洁,两人的容颜神情都极为清晰,彼此相看,一览无余。

忽然之间身子一震,目光一动,却见是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他是想故技重施么?当时还知道避着人,这一回……

那楼底下里侧,并不竖屏风,反而立了一面大的玻璃镜面,将进门众人的影像映了入内。

一路回了房,康嬷嬷便笑道:“娘娘,打了二公子一顿,好歹也稍微出了一口昔日之气。”

想到朱玄澹那双眼睛,莫名地浑身又有些发热,急忙将他从脑袋中驱除出去。

凤涅此刻才明白为何自己觉得她这身装束很是眼熟,怪不得。

“像皇嫂一般,懂得为皇兄分忧啊,譬如今日太后寿诞,皇嫂竟想出让众妃嫔献艺这法子,果然太后极为高兴,太后高兴,皇兄自也是极高兴的,皇嫂说呢?”

子规身子一僵,停了步子转头看他。

“怎么?”他的声音,宛如夜风缓缓吹拂。

如果穿上这一身再戴上这头冠,估计跟那开屏的孔雀有得一比。

梅仙领会,握着折子转身,轻声道:“请陛下过目……”

朱玄澹便又看姬遥,姬遥躬身轻声道:“陛下,户部得来的消息,的确是范大人家里占用了他人的土地,只不过是否交给了银两,却并不知情。”

异物入体,昏迷中的凤涅身子轻轻一颤,下面本能地竟缩紧了些。

凤涅无奈,放眼一看,又捡了块栗子糕:“陛下,这个行么?”

思且一听,缓缓抬头看向凤涅,一双眸子之中尽是泪。

于他倒是乐趣,于她却是受刑似的。

朱安靖越发惊诧地看凤涅,心道:“皇叔分明是想我走,皇婶不会听不出来,怎么皇婶如此坚持,是真不舍得我呢,还是……”

“皇后好像,不怎么专心……”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人不寒而栗,而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上,手却顺着腰间探进去。

子规唤了宫女来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凤涅翻了个身,忽然觉得下面一阵锐痛,忍不住皱眉,低低痛了声。

康嬷嬷一听这个,着实惊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太后当真想要对娘娘不利?”

康嬷嬷一直候着她将酸梅汤喝完,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娘娘,今儿在太后那里,太后说的那些话,梅仙在旁边煽风点火地,分明是不愿意娘娘专宠陛下之意……如今陛下果真去了别处……奴婢怕娘娘心里不好受是真的,娘娘身子才好了没多久,还得好好养着……”

“是是是,”秦王一叠声地回答,“皇兄日理万机,臣弟自然会乖乖地,绝不会给皇兄添乱。”

思且落泪道:“奴婢是服侍姑娘的,怎会……怎会这样?”

梅仙抬眼,一双眸子定定地看了凤涅片刻,才又轻声道:“既然如此,妹妹就放心了,又恭喜姐姐重回凤仪宫,当真是陛下的隆恩浩荡……姐姐不在冷宫,也去了妹妹一幢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