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罢,她玉颊飞霞,身子已软作一池春水,而他脸上,明显露出了意犹未尽神色,恨不得立即将她吞下肚去,可惜地点实在不合时宜。下一刻,他一把将她抱起,就像一个孩子般在原地转圈圈,开心的笑咧着嘴,全不像之前在朝堂上那个冷面肃然的帝王。
“靖北王情况怎样?”
玲珑露出狂喜之色:“是,我马上去把席先生带到这里!”
某臣曾很犀利的问紫珞:
太后绝不可以死!
心下已然明白,眼前的这侍卫,并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历经了生死,如今化成“林若情”的秦紫珞,云迟的女儿,当年的小丫儿!
修长的身形在我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时候,覆到了我身上,狠狠就衔住了我的唇——
就在金銮殿上,摄政王回过一句:但凡本王治下,日后婚姻自主。若你情我愿,姻缘自成。本王不做强媒。
“秦山关外驻扎着至少十万的兵马,似乎真的是想将这三座丢失的边城重新拿回去。不过,就现在而言,他们并不急着强攻,好像在等着什么。另据探子来报,距诏关百里处的靖北候府内,诏帝荀磊亲临,正亲自往诏关大量调动兵马,结集待命,也不知他在盘算什么……”
也就这会功夫,园门口,杨谱忽就急匆匆跑了进来,骇然的直叫:“爷,秦姑娘见红……”
紫珞瞄了几眼,现金晟的脸孔上的黑气,似乎散了许多……
又爱又恨又怜又恼,滋味杂陈呀!
诚如她所说,王府里女人太多,她生的又这是独占的性子,留在那里,她不快活,他也难受。
又利又冷的口气,令金晟脸色倏地一沉,手臂陡然一松,她马上就退了出去,深吸了一口气,背过身,不想看到他难看的脸色。
转眼又一想,不对,只怕自己一死,北沧与旃凤必兵戎相见,正在急乱该如何平息这场劫难,金晟有如天神般赶到!
她忽然淡一笑,闭了眼,低声说:
金晟的脸色豁然大变——这女人竟是如此的抵触他!
紫珞这才知道凤亦玺之所以出去,是因为船上被人纵火。
金贤扬扬手上的图纸:
金暤恨的牙痒痒,今儿,他终于明白棋逢对手是什么意思了,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
她干咳了几声,轻轻的唤,细细的打量着:“你……想玩到什么时候?”
白衣男子轻轻牵起红衣少女的手,淡淡的温笑。
墨问不可能为了逃避责任,而把那副烂摊子丢过来让他给担着。
又一天在指间眨眼而逝。
这些人不会是笨蛋,不可能轻易放掉清王妃,他们清楚的知道,比起她这个萧王侧妃,清王元妃更有要胁利用的价值。
金晟承认,冷熠说的都极有道理,问题是,前夜的事,实在是太诡奇——他居然睡到天大亮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妆束好,回眸一笑,一派闲适的问:“爷可睡的好?”
奉茶时,得跪地请安,这当中出了一些状况。
之后多年,安王每年皆会去北地,两人便渐熟络,因此,和安王对话,紫珞真是随意惯了,有时根本就不假思索。
当然,也仅仅只是王,没有太子!
珞,我有点不甘心,苦苦求来的一世相守,竟是如此的匆匆忙忙……
珞,我有点累,且容我睡一下……
珞,天地可证,我到底爱你有多深……
……
汩汩的血水,自金晟的唇角溢出,颤栗的手指无力的捏着狼毫,他强撑的靠在燕北身上,一字一字写着他最后一篇日记,雪白的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印烙着他对妻子满满的爱恋,那是他两世无法相守的遗憾……
待续!
正文温情脉脉泪问再见可有期38
燕北赤红着眼,喉头哽塞,疼痛的就如同在火烧。
悲绝的虎泪盈于眼窝里,视线渐渐迷糊了,眼前一片白茫茫,恍惚中看到的帝后绝代无双的风姿,一样的不可一试,一样的骄傲不驯,想当年,鬼山上,他与他们第一次交锋,他便惊叹,怎有如此一双珠连璧合的奇俊之人——
多年以后,他们更在帝位之上一起谱写了鹣鲽情深的千古佳话,成为无数少年少女所推祟的爱情奇迹。
谁说自古帝家无真爱?
如今,便有这样一个人,爱了,便爱的轰轰烈烈。
可他终究是凡身肉胎,再多的深情不渝,终敌不过满身的累累箭伤。
地上跪着满身是血的金贤,滚滚的眼泪自他眼里大颗大颗的滴落。冷熠面色苍白,颓然的倚在床柱前,满脸泪水——纵有再好的医术,也无法保他无恙。角落里,忠心耿耿的景侃垂头丧气,捧着自己的头,悔恨当时没能替主子挡下那几箭。
门,吱扭一下开了,走进一个秀丽的异族女子,长长的金色头纱带进夕阳最后一丝残霞,怯生生的正往里头探看。
冷熠回过头去问,几步跨去,恶狠狠的将女子往外推出去,沉声怒喝:“出去,马上给我滚出去!”
女子的脸孔一下骇白无色,万般委屈的扁起小嘴,却在看到床上那奄奄一息的男子时,无力的垂下头。
“熠,不必……怪她!”
低哑的叫声全不似平常那般厉色生威,金晟知道自己不行了,肚腹上七八支深浅不一的长箭结结实实的扎在肉里——好疼,血在不住的流下,力道在不住的消亡,他的生命即将走到终点。
写不下去了,他让燕北将面前这三张写的缭草不堪的纸拿开,可惜燕北动作迟了一点,他只觉喉头一阵腥甜,便有一口血喷了出来,刚刚写好的绢纸上,便是一片血淋淋。
“皇上!”
燕北悲痛的叫了一声,冷熠忙放开女子,扑到金晟跟前,可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他垂死挣扎。
金晟却笑笑,只觉嘴角的血,一个劲儿的在溢出来,好一番忍耐,才困难的挤出一句:“北……帮我把血擦掉……珞喜欢干净……我……我被她养坏了,最受不了脏!”
燕北心头一紧,滚下一颗热泪,忙应声道:
“是!臣给皇上擦……臣马上给皇上擦……”
移开放在床上的矮几,燕北随手抓起一块白帛,才擦掉,血又从嘴边溢出来,滴嗒滴嗒,全部滴落到玄墨色的胸襟上,将银色的龙纹染成朱色。
一声哽咽在喉咙里滚了几下,悲凄的出来:
“皇上,臣无能……”
“那算了,等我走了再清理吧……五弟……你也起来吧……这件事……不怪你……”
金晟很努力想把血咽下,吐得自己一身血腥,珞不喜欢的。
唉,头好重,他想坐正,想认真的交代一些事,却再也不能办到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