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声,已经响了一分多钟了,还是没人接,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喂——”

隐隐间,林艾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抬起头,惊诧地发现,大家似乎都在看着她和钟朗。尤其是对面陆夕辰,面部地线条微微地僵硬,眼中朦胧,两眼微红,一丝不甘,一丝不屑,目光在她和钟朗身上来来回回。

宽敞的病房里,只有输液的滴答声,钟老爷子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钟朗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像是在沉思什么。

林艾坐在靠落地窗的位置,点了一杯摩卡,她已然恋上了这浓郁的香味,香醇的苦涩。透过那层玻璃,她看到一辆黄色的兰博基尼,陆夕辰帅气的关上车门,就向咖啡厅走来。她记得钟朗也有过这款跑车,只不过钟朗的车是白色的。

医生走到她面前面色沉重,“林小姐,很抱歉,病人已经没有脉搏了。”

林艾拉拉错错的小手,告别了老师,拎着他的小书包,把错错抱上车。

而另一边,钟朗和几个发小,去了城中酒吧。

钟朗晃晃地走过去,半个身子贴在林艾身上,满身的酒味,一手扯着领带。

到了学校之后,林艾非常的后悔,车子一路开到女生楼下。她踟蹰着,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流动的人群不少眼光向他们投来。

众人看着钟朗一副宠溺的样子,皆是愣成一团,除了梁仕昭一脸铁青。

“妈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轻轻柔柔的一句话,如同魔咒一般,让梁仕昭定住了脚步。

穆南看着她,眼神飘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欣然紧紧地拉着她,两人好像在争什么?

看到她们一番风平浪静,他气得大拍桌子,“你去和林艾道歉!立马去!”

轻轻的拿起来,一叠照片,看来某些人很用心,嘴角不自觉的浮起了笑容,一张张翻过,抬起头凝视着他,“拍着很好,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上相。”

她闭上眼,感受着阳光在她脸上的跳跃。

他匆匆的看了一眼林茹,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无法说起。

钟朗压抑着怒气,一把又扯下她。“脱——”

一杯又一杯。

他以同样的身手,往林艾身上爬去,林艾担心这软软的一团会摔下来,颤着手抱住他。

钟朗拍拍她的脸,捧起她雪嫩的双臀,灼烫的硬挺抵着她,她喃喃的说道,“放过我,求求你——”眼里的泪光,痛苦,钟朗瞧见了,可是他要她,心意已决,迅速闯入她的花、径。

林艾看看时间,今晚,已经九点一刻了,看来他会很晚才回来。她从壁橱的底端,拿出那套鹅黄的睡衣,只是纽扣掉了而已。

一脸的凄惶,牙齿都有些打颤了,终于打开的一霎那,摸到那一处——没有了,原本放在那里的照片没有了。

“不——”林艾嘶喊着,扭捏着。到了这个时候,纵使烈火焚身,她脑海里仍然清晰地抵触着,在他的身下哭泣着,厮打着。

“怎么今晚心不在焉的?”夏晓雯把托盘放在吧台上。

林艾确定这话是对她说的。

林艾做了一个梦,梦里爸爸满脸怜爱的向她跑来,她乐呵呵地在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坪上奔跑着。跑着跑着,天慢慢的阴沉下来,爸爸的脸突然变了,像魔鬼一般,她慌乱地往前跑,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可是魔鬼就是紧跟在她身后,她扑到在地上,摔得很痛,魔鬼掐着她的脖子,她慢慢的感到窒息,很难受,身边很多人在看,可是就是没有人过来拉她一把。

他一把拉住林艾,让她半躺在他的臂弯里,林艾挣扎着,只见他高高举起酒瓶,鲜红的液体像瀑布一般,洋洋洒洒地倒在她白色的衬衫上,黏黏腻腻的,液体溅在她脸上,唇上,冰凉、刺骨。

“我怎么会知道。”欣然现在心里很烦他,自从他出现在林艾身边后,林艾就祸不单行,如今被学校开除,她觉得这事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仿若根本没有看到他,径直的从她身边走过,林艾闻到空气中飘过的淡淡的薄荷味。就这样擦肩而过。

“晔轩,这事你不要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好,我明天就去买车票。”林母握着电话久久没有回神。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初三的英语备课本。

“带病历本了吗?”

林艾轻轻地走出来,站在空旷无人的走廊上,脚下的拖鞋早已不知道什么时候少了一只,额头的发湿嗒嗒的贴在脸上。

钟朗自那天一亲芳泽后,那种滋味就一直徘徊在心头。他自诩纵横情场,不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他还搞不懂。这次s市之行,他势在必得。

“奶奶——我回来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从天而降,顿时解救了钟朗,吴兰溪立刻放下照片,跑到门口,伸手抱住了童童,“哎呀,我的大宝贝,奶奶瞧瞧,小脸都瘦了——”两边脸亲了亲两口,童童“呵呵”的乐着。

一咬牙撑到凌晨两点,资料整理的也差不多,心头大事了却大半,终于趴在桌上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披了一件深色的羊毛大衣,上面有一股熟悉的淡淡的气息。她顿时睡意全无,拿出今天要考的科目看了一会儿,直到天空露出光亮,叫醒了穆南。

……

“你认识我?”

今晚的一切就像做梦一般。

许晔轩侧头对着梁雨陵说道,“雨陵,你自己先回去吧。”说着就脱开她的手。

同样是在课间的时候,她再次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只不过这一次又多了一个人。校长,许晔轩的母亲,还有她的妈妈。

“对不起——”然后迅速的退出去,拉上门。

“我知道你们家并不缺这点钱,但是非亲非故的,我也不能占你们这点便宜。”指不定他的母亲又会来找她难堪,还是算清的好。

许晔轩两天没有来上课。苏蓉蓉托着头,郁郁寡欢,“都第二天了,许公子怎么还不来——哎——”

客厅的水晶吊灯发出晕黄的光,许晔轩抬起低林艾的脸,林艾也望着他,她的眼睫毛长长的,忽闪忽闪,右脸还有些潮红。

苏蓉蓉尿遁跑着回来,坐下,“呀,刚刚我在门口,看到许公子脸有些红,发烧了?”

高二开学不久,班上转来了一位新的同学。

为了我梦中的橄榄树

静静地沉默着,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坐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柳絮随风摇曳着,湖面在风吹动下,荡漾着一圈圈涟漪,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碰到岸边,冲撞,消失。

“林艾——”声音紧张地提高了,抓着林艾的那已冰冷的手,使劲地摇了摇。“看着我,抬起头看着我。”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

每年林母忌日,林母的墓碑前总会摆放着一束栀子花,沉寂淡雅。林艾从不会说什么,对那个人她心底是矛盾的,心结就如错综缠绕的树根。林艾恨他,可毕竟她的身体流了一半他的血,那是改变不了的。尽管林艾面上从不说什么,可她心里还是关心那个人的,不然也不会托着他的邻居照顾他。

照钟朗的个性对于这些人压根不会再理,可他不想老婆心里揣着事,只好他去做,梁世昭这几年身子每况愈下,身边又没个人照顾,凄凄凉凉的。可是有些事情终究回不去了。

他深深的看着她,“下个月带孩子一起去。”

林艾默了下,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错错越来越不像话了。”把儿子在学校的事一一告诉他,原本是想他能好好教育一下孩子。没想到换来一句,“我儿子就是有个性。”

林艾气极使劲掐着他的腰际,“上梁不正下梁歪,都是你!”

钟朗嗷嗷地叫了两声,“老婆,不带家庭暴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