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往往的,有大商人,衙门的官吏等等,杞县各种平日离得极为遥远的大人物,不约而同地送了贺礼过来,还有亲自登门的。

因为人家说了,不要钱也不要物,红尘也就随口答应。

师风回头,就看见夏婵盈盈立在石阶上,一身雪白的修身长袍,手里提着食盒,想来刚去剑庐给师兄弟们送过饭。

薛公公:“……”

这黑影似乎胆子有点儿小,并不肯露面。

师风每年祭典之上,都免不了见一见皇后,回去一提,以夏族长的细心,必然要详查究竟,她如今在蒋家庄,已经泄露了底细,人人都知道她非顾氏亲女,所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此事本就不难查个明白。

红尘挑了挑眉,还没开口,就听对方噼里啪啦地喊:“你刚胡说八道了一通,我出门就让个小贼打破了头,不是你指使的,还能有谁?告诉你,我算看透了,你们这帮骗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不是还想着我哭着求着来找你化解灾难?我可不像那些白痴,绝不会上当……以后只要我出事,肯定就是你干的,想踩着我跟岳父卖好,哼,没门!”

离了宫,他也不会愿意仗势欺人,不认这门亲,再说了,男子生得丑陋,又不是什么罪过,真依着闺女,同意她嫁给王家那脂粉堆里长大的公子哥儿,那他才是昏了头。

小侯爷顿时耷拉下脑袋,随即一抬头,满脸期待,眼珠子滴流滴流地打转。

至于有几分把握能圆圆满满,她就不太清楚。

小王氏一咬牙,干脆就回去放了把火,伪装成意外失火,家里公公只道是被烧死的。

云老板浑身一哆嗦,显然他心里头有鬼,也惦记着这事儿,再一听红尘的话就更害怕,随即肚子里咕了一声,一股绞痛袭来,肚子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又撕又咬,简直像是有活物一般,顿时抱着肚子顾不得说话,连滚带爬到大树后面去。

“老……老爷!”

这边寒暄,红尘半眯着眼睛立在后面,隐晦打量整座酒馆。

可她就是想装一回神婆,假作去给云家消灾解难,年纪也太小了点儿,若没有个有身份有来历的保人,云老板怕不会让她进门。

“世界不同,人不同,现实任务也没有可比性,我跟说的都是些通用的东西,你要不要接,还是自己考虑,当然,如果你现在很满足,不接受无所谓,最多就是积攒不下积分,无法升级,看到别的版块儿而已。”

宝伞、金鱼、宝瓶、莲花、白海螺、吉祥结、幢和金轮,都刻绘的清晰精致,在如此小的空间,刻出这么多东西,还不显得繁琐凌乱,那是相当难得。

红尘拿到书翻了翻,把里面关于什么《基础炼器三》,《法器开光二十三法》《鲁班绝技》,《五行八卦》,还有什么奇奇怪怪的《西方炼金术缩略》,不好让别人看到,似乎是不传之秘的书都给藏好。

他们到不担心小姑娘在村里出问题,要说蒋家庄没个害群之马,那到不至于,不过,因为大部分都姓蒋,祖上连着亲,如今沾亲带故的也多,且这几年风调雨顺,大家日子还过得,要说嫉妒红尘得了钱,那或许有,敢捣乱的却无。

即便如此,红尘依旧打定主意,回去的时候要多绕个几圈。

可听他如此喊,周围几个乘客,都大惊失色,又多信七分,红尘若不是真有本事,怎能得夏家青眼,那可是大周朝赫赫有名的夏家!

其实,她应该给它添一个好看的盆,再买上一支带着香气的花签,写一些美丽的诗词来配,那样肯定更能卖得更贵。

这东西同样值钱,而且不会比兰花差。

结果,人家小姑娘大大方方就伸手接了,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目光清亮。

好些事不关己的人,也不免同情起眼前的女孩子。

吃亏吃得多了,总能明白点儿事儿!

“加点儿生姜,煮一煮特别管用!”

她暗暗打量,觉得这个家和印象中到没有太大不同。

冷冷的,仿佛亘古长存。

年轻的汉子一手抱胳膊,见状脸色漆黑,怒道。

且红尘不光管家是把好手,对长辈们更是孝顺,不说别的,只看着旁的人那些羡慕和嫉妒,她就特别痛快。

他也纳闷,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一幅瞧着不起眼的画,两个人能吵得这般热火朝天。

那是一卷泛黄的古画,重新装帧过,还是显得有些古旧,看题跋,应是南楚最后一任国主李碧的作品。

若是真的,那可价值连城!

孔文林显然不信,冷哼道:“别开玩笑,李国主什么时候画过泰山之巅的日出图?他这一辈子都不曾去过泰山!李国主早年爱画宫廷美人,擅长人物画,画风绮丽,后期多为园林山水,所作‘乌江夜’,悲壮雄奇,他的字画,怎么可能流落出去?必然是伪作!”

张振失笑:“你急什么,我也没说就是真的,只是说画这幅伪作之人除了内容之外,其它的都极为用心,纸是澄心堂纸,用的印章也毫无问题,偏偏画出一幅泰山日出图,让人实在哭笑不得。”

“哼,还翰林学士出身,连幅画都辨不清。”

薛公公冷冷道。

屋子里顿时一静,两个进士大人同时转头,一看到薛公公,面上不变,目中已经阴云密布,眼看说不得都要撸袖子大战三百回合。

“原来薛大太监也在杞县?难不成这幅画是你的?我们说说还不行了?”

薛公公皮笑肉不笑:“反正不是你们的画,你们在那儿叽叽咕咕胡说八道个什么,烦死人了,阿尘,这是你的茶馆,也是你的画,你来跟他们说说这幅画的真正来历!”

红尘:“……”

她还没见到那什么画好不好!

可这会儿要是让这几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家伙在她家打架,那就真热闹了。

想着,红尘就走过去看了一眼,指了指下面的印章,笑道:“二位别急,请看,一枚是‘大雍永和五年’,旁边这一枚,‘雅苑秘府’。这两枚印章都不假,想必二位学士能分辨得出来。”

这到不错,孔文林和张振点了点头。

红尘便笑了:“那就说明这幅画是大雍永和五年,被藏在雅苑秘府的,世所周知,禹亲王还在他的雅苑小记里评价过,说南楚李碧,风流才子,误作国主,然所作书画,非他家所能及也,对他的书画,十分推崇,搜集收藏了许多。李碧永和五年曾被大雍禹亲王所擒,书画也被一并带走,既然是雅苑秘府的藏品,是真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孔文林和张振都安静了些,皱了皱眉:“可这是泰山?”

红尘轻轻拍了拍桌上的画作,让它不要吵了,才道:“我曾经有幸读过高湛高长源所作的‘泰山纪事’,上面提到一则奇闻。”&!--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