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间一些事引起了蒋卫的注意:宰和虽然是下大夫爵,可在这帮大部分只是士阶的人里却很不被尊重,即使卢裕也没受到这样的对待;侍卫们看卢裕的眼神往往带着厌恶与恐惧,而看宰和却只有轻蔑。

蒋卫打开门,讪笑道:“没干嘛啊……”

琴歌扑哧一笑:“你觉得她需要安慰么?再说安慰人当然要私下里谈了……”

“卫……”琴歌哭出声。

而到我十岁左右时,当时国内形势变化剧烈,我父亲就打算自己出去闯闯了。他弄了个停薪留职,自己开办了一家办公设备公司。由于他这人比较热情办事手段圆滑,技术也有,所以初期店里生意很红火,家里的积蓄也多了起来。那时羡慕我家的人很多,各种拉关系的纷至沓来,家里经常很热闹。母亲后来也从单位内退进入公司帮忙,于是家里就渐渐顾不上我了。从那时起,我开始接触到了更多的东西,但成绩却渐渐低落。

敲开门,琴歌并不很惊讶。成熟的男女恋人之间总是有一种默契,尤其是关于心情方面的。

见到梁雨也关心地看着自己,蒋卫笑笑:“没事,毕竟现在情况还不明朗,咱们先得为小命打算一下呀。”

蒋卫一听,这还得了,自己虽然爱好和平喜欢享乐,但这可是野蛮年代呀,被人图了家业说不定命都会没的。忙道:“何出此言?”

“你醒啦!”那是连怜惊喜的声音。

“嗯,早就好了,谢谢你。”梁雨贴贴连怜的脸蛋儿,笑得浓浓的,想着什么。

“姐姐,你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呀?”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吓了两人一跳。

男人当然感觉到了,他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蒋卫很快钻出被窝,开始穿已经烘干的衣服。有些慌乱道:“我睡了多久了?”

“没事的,我身体好着呢!”蒋卫拍拍胸脯,“再说也没更好的办法了。”

蒋卫面上浮起淡笑,他开始仔细观察面前的那张小脸:其实那不算是完美的瓜子形状,有些接近于鹅蛋脸,际还有美人尖;细细的柳眉弯在拥有长长睫毛的眼皮上方;白嫩的双颊毫无瑕疵,一些晕红更添可爱;小鼻子翘翘的,一张一翕喷出温暖的湿气;而红润的薄唇正在蠕动,出可爱的咂嘴声。

“这么一说,我倒还真有点感觉……”琴歌若有所思,“我以前很爱睡觉的,一天不睡满八小时,做什么事情都浑身无力。可在这儿,昨天我只睡了不到五小时,今天做事情却全身充满活力,精神旺盛得比我最好的时候还要强许多。不过力气却没什么变化:以前没多大力气,现在也还是。”

怎么办?蒋卫推据着虎的下颌,努力抵住它的双肩使自己不受爪牙的伤害。他看着连怜原先靠着的大树——一棵被雷劈过长得像个y字低矮粗壮的杉树,灵光一闪。他猛地使力将虎掀了个四角朝天,趁虎打滚想站起来时揪住了它的颈皮。接着蒋卫一边躲闪着虎挥舞的前爪,一边拖着它踯躅接近大树,然后他跨过y形中间到了树的另一面,却把虎头卡在了枝桠上!

午休过后继续努力。上午探了东西两个方向,下午则是分往南北。就算南北方向上也不行,那明天再细分探索一下肯定就能确定该往那里走了。

蒋卫傻了:难道这小姑娘真有恋父情节?

蒋卫道:“你们都别下来吧。看这边儿的树应该是北方地界,现在没两小时天就要黑了,正冷着呢,到时候冻病了可就真没招了。我就在附近找点儿东西的,不管找不找到都很快就回来。车冰箱里还有几瓶饮料,小柜里有些零食和罐头,你们饿了渴了就用一些。”

偏过脸一看,蒋卫再次被美丽震惊了。这两个少女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只能算是小女孩,另一个也不过二十岁。

女孩还是有些害羞,不过她看看梁雨连怜都已走远,就偎到蒋卫怀里:“不许乱动哦……这里情况还好,至少内院只有些不出门的侍女,偶尔宰和来一趟。车弄回来的话,我们只要派几个侍卫就可以完全掌握。关键还是侍卫是否可靠。”

虽然美女有命不许乱动,但老男人自然不会傻得完全听话,挨挨擦擦还是免不了的。看琴歌没拒绝,他倒也不得寸进尺。

嗅着美人的香气,蒋卫道:“蒋无风找来的那十几个侍卫我看都是很忠心的,尤其是嘴巴比较牢靠。其实他说虎山卫的忠心毫无问题,只不过找来的人相对于其他侍卫来说完全没家事顾累,而且比较稳重。

既然内院完全安全,那我们就先把宰和找个借口赶出去几天。唔,对了。最好在内院里腾出间空房当车库,否则车放在院子里非常不妥。最好能把外府的家仆们也完全掌握住,这样就更万无一失了。”

琴歌也同意道:“不错,车子还是隐蔽些好。我看最好专门修一条车道通向后门,这样万一有不测,我们也可以开车就走。”

计议已定,蒋卫拉着琴歌狠狠亲了一口,才留下娇嗔不已的女孩笑嘻嘻跑了。

蒋卫找来宰和,让他找些工匠改建内院。宰和也不问主上的“新鲜事”——他早见怪不怪,就领命走了。接下来几天,蒋卫装作病稍有反复的样子,有时出去“散心”,有时就干脆赖在家里帮琴歌收拾那帮家仆侍女,当然也少不了顺便占占女孩的便宜。本来他还想按恋人的吩咐去找梁雨聊聊,但不知这小姑娘为什么总躲着他,也就不了了之。

车库改建好了,蒋卫打宰和去州中最繁华的城里,给从卢裕那儿要来的大食马买最好的马具——来回至少八天。这家伙有些郁闷,这些天来他的“权力”被蒋卫帮着琴歌抢走不少。虽然这家伙也暗地里埋怨,但蒋卫还是让他管一些除食物外采购方面的事,油水并没有少多少,所以也就认命了。

然后蒋卫找来蒋无风,授命他派人看守好内院,并安排接应人手,就约好晚上出。

整理好一切,蒋卫和三女告别。琴歌本来非要他把手枪带上,但男人还是说服她留下了。趁梁雨连怜不注意,蒋卫偷偷和琴歌激动地吻别,就带人出了。

这一夜他们不过是进入虎山不远就扎营休息,毕竟晚上出来只是为了不被人现,而不是为了赶路。在篝火旁,蒋卫和蒋无风聊起来。

“静秋,此山为何称神山?”

“回禀主上,这神山乃本朝太祖所封。当年太祖与鲜卑战于渤海,初不利,退至山脚立寨防守不出。一日太祖忽闻虎啸,就领侍从出猎,果遇白虎一头。太祖道:‘白虎神兽天降祥瑞也!’捕杀之,取皮为袄,不久即大胜鲜卑。后即封虎山为神山,并令我家祖受国于虎山郡,四时祭祀白虎神兽。”

“这样也行?”蒋卫暗笑,“人家那些皇帝都是把祥瑞供着,这个虞太祖倒好,杀掉剥皮做衣服……不过,白虎……?”

他问道:“这山上的虎都是白虎么?”

“怎会?”蒋无风笑道,“若都是白虎,又怎么叫神兽。虎虽不少,可自太祖后就再无人见过白虎。”

蒋卫心里一动,笑道:“你可信白虎祥瑞之说?”

蒋无风有些苦恼的模样道:“这……主上勿怪。下臣不全信,却又不敢不信。”

“哦?这是为何?”

“无他,未曾亲眼见过,怎可全信?再说,即有白虎,那就能兴国败敌么?可神鬼之说终有其理,两千年前神罚天灾谁敢忘记?故不敢不信。”

蒋卫暗想这个蒋无风也不是全无想法的人,于是又道:“那其它人可信?”

蒋无风微笑道:“这些神怪之说太卜大人倒是经常宣之于口,唬得一帮小民多有捐献;可诸位大人那儿则大多敷衍了事罢了。”

“原来如此。”蒋卫又有了些了解:这时代普通人多极迷信,看来装神弄鬼也是有一定用处的。

为了次日赶路,蒋卫让诸人都早点休息了。蒋无风自去安排人守夜。

白天,蒋卫令诸人先往当初病困的山洞行去。被救回来时蒋卫一直都是昏迷着的。后来他曾问过琴歌那张虎皮的事,琴歌说当时只顾着救他,东西大多没拿,虎皮自然也留在山洞里。现在知道了白虎皮还有这说法,蒋卫当然想把它拿回来。

这些天都未下雨,山路还算易行。这些侍卫们的行装都比较简易,大部分人穿着皮甲,腰挎佩剑,背弓矢骑马。蒋卫自己只穿了一身这时代的猎装,弓箭什么的他可不太会用。他一路上有些无聊,就找蒋无风说话。

“静秋,侍卫们平时出战都装备这些么?”蒋卫指指诸人身上。

“主上,那要看与何人交战了。我虎山卫一向练兵甚勤,诸般武艺皆通。如信阳军来攻望信关或是东渤海鲁公招我军攻打西渤海,那自然是铁甲长枪,负长弓骑马出战。若是鲜卑入侵破胡岭,吾等就是这般打扮:着皮甲,用短弓、佩剑,有时更是马匹也不带。因山林穿行不便,重甲、长枪、长剑难以入林。”

蒋卫起了兴趣:“那我军与鲜卑战,胜负如何?”

蒋无风继续道:“鲜卑蛮子不擅山林战,有我家林武士军在自无不胜。”

“林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