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点处为现排球地点

交完学费出来,我经过他俩刚才研究印子的那个地方时很好奇地停顿了一下,我看见墙角边上很均匀地撒了一层烟盒那么宽的白色粉末,顺延了大概五六米,楼梯上也有一部分。我在上面踩了几下,说你们不是要找印子吗,我给你整两个。下到楼底我跺了跺脚,震下来些白粉粉,用手摸摸也不知道是面粉还是石灰,反正不是盐。回宿舍后我把这事给他们说了,谁也不知道校长究竟想找什么印子,先肯定不是老鼠,没听说过抓老鼠之前要先确定脚印才动手的,但肯定也不是人或者动物,因为他们那些白粉粉只在楼梯和走廊边上摆了五六米,人或者动物的活动范围不应该只是这么一小段,而且也不太可能只顺着墙边走啊,何况校长和小眼镜说的是‘那东西’和‘印子’,仿佛他们在讲述的是一个没有生命、没有脚的物体,因为只有这样的物体才用得上东西和印子这些词语,而不是我们分析的有脚印的那些物种。但‘没有来过’又是什么意思,来是动词,没有生命没有脚的物体又怎么来?我们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去问校长,就把校长归为神经病了事了。

我们下午闹累了,都猫在宿舍里无所事事,一些人在床上挺尸,一些人在给几个同样没什么节目的女生讲故事,我和勾毛实在没事可干就很装B地跑去淫长宿舍把他围棋拿过来丢在地上胡乱摆着子玩,突然宿舍门被人重重踢开,我和勾毛头以为小神婆又见鬼了,抬起头看看不是她,是没见过的跟我们差不多岁数的2个男的,两人歪歪倒倒地站在我们门口,满脸通红,我跟勾毛每人抓了个啤酒瓶站起来,刚准备冲过去收拾这两小子门口又来了一个我们学校校卫队的,边说着对不起喝多了,边拉着那两人就走,我和勾毛骂了一句又继续蹲地上摆棋子玩。玩了还没5分钟,门又被踢开了,还是那2小子,这次我们不干了,直接冲上去就开打,老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何况我们宿舍还有5、6个人在,这两小子没一会就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走了,我们群欧得胜之后很是神气,又指着校卫队那几个粪草开骂,说再把人放进来踢门就连你们一起收拾。

宿舍到学校大门口要走5分钟路,晚上想吃宵夜的都得从那翻墙出去,墙外就是那块被加夜班的挖得坑坑凹凹的所在。我从墙上跳下来,高一脚低一脚地朝着公路走,偶尔会踩到某些圆溜溜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快到公路时候,我看到不远处的星光下有个人影正拎着堆东西不慌不忙向我这边走来,隐约还听得见口哨声在吹着家驹的歌,身形和走路姿势跟大白菜一模一样。

她经常会神逼叨叨的跑来我们宿舍给我们讲述她的神奇。比如她说她是阴阳眼,时不时会在某天某地碰上某熟人聊天,聊完回家才反应过来其实跟她聊天那人早已经死很久了,每次她都被吓得不行。我们没人信,都当故事听,听完就会开导她别怕,说你有阴阳眼是好事啊,我们想有都有不了,否则就可以天天搬个凳子去楼顶上坐着看风景,周围那么多坟场,肯定比看电影还刺激,所以没什么好怕的,何况人家只是找你吹几把散牛,又没把你变成阴阳人。

现在说太多都没用了,天意如此。对结果无比满意的老头老娘自然不肯再让我去踢球了,尽管在中考之前我已经考上了一个足球班,据说天天有训练补贴和牛奶,据说毕业后优秀的能进高一级的队深造,次的也能进国企。我一直没去领过那1oo块钱奖学金,在家跟老头老娘斗争了整个暑假,双方精疲力尽,最后我说你们不让我踢球,那我也不去当工人,我要去沿海城市当导游,挣美金去。老头老娘同意了,他们也累了,只要我不踢球,爱去哪去哪吧。就这样,我终于去到了省城那个鬼头鬼脑的只要你交钱就能去的供销学校,也就是半仙们说的我碰了很多不该碰的东西的那个地方。

女半仙:不碍事,我请他的话几分钟就到了。

长大之后,我常常会回想生在自己身上的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当然也包括了这次住院看见的这枚掌印,总是百思不得其解,后来就时常去各个网上看那些真真假假的所谓神秘事件,总期望能看见和自己相同经历的故事,最好还是有解答的,但还是失望,可能时机还没到吧。关于掌印的故事就到这结束了,有想亲眼去看看的朋友,可以根据这文里的线索去找这小孩他爹,其实真不难找。

医院后门离太平间不远,我们就是从那翻墙而入。我一直记得很清楚,那天是3点多,天上黑云密布、地下万籁无声,整个医院安静得像远古的墓场,只有3、4盏瓦数极低的路灯散出微弱的光,默默注视着这黑暗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