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轻笑,“本来还想瞒几天,既然你都问到这份上,我也不藏着掖着的,事实上,我可能真的要跟杜决嗯,结婚了。”

在她每每想要放纵自己的情感时,就是这段过往,时不时地被翻起,提醒她的理智。

这顿饭,程c杜二人吃得是津津有味,而钟毅和小晴则吃得心惊胆战。

“哪有,你又开玩笑。”钟毅显然有些词穷,他想不到,平时看起来并不张扬c多话的程诺,竟有这种好口才,堵得他尴尬地连抬起头的动作都有些僵硬,更不用说抬眸去看向小晴yi眼。

所以,程诺应了。

钟毅不明白程诺有心试探,他心虚地想要转移话题,可转来转去,又转回到高铭的身上。

电梯门开,程诺率先走了进去,杜决紧跟其后,坏笑地歪头看她,“最近大家都比较紧张,昨晚我也只是调剂yi下而已,对了,昨晚那只”

程诺拍桌而起,“行啦,别墨迹,事成后,五百块!”

程诺蹙眉,“干嘛呢?鬼鬼祟祟。”

“细节性的东西,我来拟定吧,阿姨c程叔,现在也不早了,诺诺明儿还要早起上班,要不我们”

程妈妈解救了杜决小豆豆,赶紧锁住目标,“豆豆啊,到底啥事,什么聘礼,还有,这是什么东西?”说着,她举了举那小笼子,真心好奇着。

“增加酬劳!”

他搓搓手,好像摆脱了个大麻烦,“可算把她送上车了,这两个人的事吧,要是再加上第三张嘴,就没得完了。——嘿,我说,你咋还没签啊?”

十五岁的女孩子,应该还是会怕家长的。

至于具体的外貌特征,他yi概记不清。

“我还没有女朋友。”高铭微笑着,目光似有若无地从程诺的脸蛋上飘过。

高明

程诺yi拍桌子,“姓杜的,别跟我装傻充愣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

程诺恍然,“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

就如同过往的任何yi次,杜决让他那已练成四块腹肌的小腹,受了程诺的yi击,而后yi脸痛苦地伸出长臂,搭住程诺的肩,“来来,扶yi下,肠子都要被你打穿了。”

所谓穿yi条裤子,是因为刚上幼儿园那会儿,某天午觉,杜决那小屁孩尿湿了裤子,而全班上下,只有程诺这丫头愿意把自己书包里的备用裤子贡献出来,借给杜决穿了yi下午。

这倒不是高铭关心的,他目光似有闪躲,无意识地看了眼观后镜,又移了回来,“你还记得高二时,我临转学前yi晚,跟你约定的事么?”

程诺懵懂,她想起之前吃饭时,他说的承诺问题,可惜,她真是毫无印象。

不待她回答,高铭便笑着抢声道,“不记得就算了,其实,我也记不清了。”

“是吗。”

兜兜转转,又是yi个尴尬的话题,好在,没多久,便到了程诺所住的地方。

话说不是冤家不碰头,程诺才在小区楼下下了车,还没来得及跟高铭说句话,不远处冷不防地两道车灯射来,晃得让她睁不开眼。

晃到程诺想要冲过去,把里面的人揪出来之际,灯熄了,瞬间的黑暗,让她有yi阵的失明状态,她低声嘀咕了句,“该死的杜决!”

而站在她对面的高铭,则眯了眼睛,“真的是他。”

这是yi种默契,连程诺都没有意识到的默契,从那两道车灯射来,她便猜得到,来人是谁。

杜决下了车,关了车门,双手插在裤兜里,并没有上前,而是直接靠在车身上,对着程诺方向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呦,高大才子,这么巧啊。”

高铭不想跟杜决这种人多费唇舌,他对程诺道了句,“今晚谢谢你请客,明天见。”

程诺微笑。

高铭想要转身离开,却总觉得就这么走了,有点心有不甘,犹豫了下,竟杵着杜决的面,伸开双臂,虚空地抱了下程诺,短瞬离开。

程诺也有点懵,僵着身子,告别都忘了说。

杜决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而高铭的车则从他的身侧擦身而过,扬起浮尘yi片。

等他走近程诺,程诺也回了神,没有招呼,扭头便走,可才抬步子,便被杜决yi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干嘛?”

程诺蹙眉,杜决这厮估计又犯病了,那钢爪抓得她可真疼。

杜决没笑,表情阴森地很,“诺诺真出息,不用哥出马,自己就搞定高白脸了。”

程诺切了声,“要是想损我的话,麻烦先把手拿开。”

杜决没依,而是身子又前倾了些,死盯着程诺的小脸,连声音都阴森起来,“我不管你和高白脸是不是郎有情妾有意,总之,在跟我假结婚的这两个月,给我低调着点,背地里你俩怎么折腾,只要别让我看见,别让我们的父母看见,也别让认识咱俩的人看见,那么随你们折腾,就算你装装样子,这两个月也不能给我戴绿帽子!”

程诺哼笑,不以为然,“其实这样不是更好,有点不好的苗头出现,将来咱们离婚,对父母而言,也不会太突兀。”

“幼稚!”杜决的口水恨不能喷她yi脸,“咱俩假结婚的目的是啥,还不就是为了让钟毅和小晴那俩悔得恨不能去撞墙么,怎么,现在却传出来,咱俩结婚没两天,你就劈腿了,那人家根本就不是后悔了,而是幸灾乐祸地看咱们笑话呢。”

程诺夸张地浮起yi脸恍然,举起拇指,佩服地五体投地,“豆豆哥,想不到,你真是心思缜密,这么平凡的脑袋里,竟蕴藏着大智慧呐。”

杜决恶寒了,惊起yi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放开她的手腕。

程诺大概从六七岁的时候开始,就不叫他豆豆哥了吧,现在重新拾起这称呼

杜决摇了下头,难免又是yi阵激灵,“别贫,你到底听明白没?”

程诺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明白了,明白了,我绝对低调,什么时候你授权了,我再高调!”

杜决沉默,听懂了程诺的言外之意,——她和高铭真的确定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