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破天看了流苏一眼,“到了。”

“殿下,你没事,太好了,你没事……”流苏上下看着逐尧皇,他依旧白袍飘飘,风度翩翩,什么事也没有生。

“自然记得,当时,遇到了大风,父皇的人马半路停歇,恰在那时,贼人突袭,负责照顾十七的宫女将十七藏在父皇的马车下。后来,贼人被打退,父皇平安无事,十七却莫名其妙失踪了。十三,你是不是找到了什么?有十七的线索了?”

“四爷,快放开他,他是传旨的,代表皇上,如果你杀了他……”流苏见状连忙拉住逐冥冽的手,她也在怕的抖,可是此刻,除了她,没人敢上前阻止。

突然,后方远远的扬起一阵沙尘,马蹄声响彻天际……

“那你记得谁?”她问,

“嗯,你们跟我来,我估计四爷的箭上有毒,我已经替他拔了箭了,你们快替他看看吧。”流苏领着众人进了屋。

流苏心里涌起一股失望、失落的感觉。

“召她入宫,我要当面考考她!”逐尧皇将书卷折起,放到一旁,下令道。

逐野瞳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明朗俊帅的笑容。

他的唇游移过她的额头,眼睑,鼻子,脸颊……

一抹身著银色战袍的高大身影,立于苍白的月光下。

“暧昧的味道。”

“暧昧的味道?”两人继续用不解地眼神看着左穆。

“嗯,具体有待进一步查明。”左穆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逐野瞳在小丫鬟就要被迷得晕倒之前,好终于笑完了,他将圣旨卷好,放入房中隐秘之处——

然后才转过身来,左穆,小果子,小山三个人同时直勾勾地看着他,只听他一字一句,有点傻地说道——

“秦流苏,十七公主,流苏公主,你往哪里逃。”

说完,脸上又扬起比太阳还要灿烂的孩子气的笑容,不愧是日曜王朝的万人迷,那笑容看着赏心悦目极了。

“喂!果公公,你脸红什么?”左穆非常惊异地看到小果子公公看着他们十三爷那灿烂若千阳的笑容,竟然脸红了。

“我……我哪里有啊。”小果子一听,立即转过身去。

“你确实红了,果公公。”小山在一旁认真地说道。

“小果子,你不会是个断袖太监,喜欢咱们十三爷吧。”左穆一把拉住急于离去的小果子,问道。

沉浸在无限欢乐中的逐野瞳捕捉到了他们的一些对话,当即脸色一沉——

“谁?你们在说谁喜欢本王?“

“十三爷,果公公……”

“谁敢喜欢本王,本王摘了他的脑袋!!”逐野瞳面露凶恶之光,狠狠说道。

小果子吓得顿时面色苍白。

“呵呵,本王只给秦流苏,我们的十七公主一个人喜欢,呵呵……”下一刻,逐野瞳脸上凶相掩去,又露出了灿烂的笑,一边笑,一边往王府外走去。

“都给本王过来,本王要好好射猎一次!”

他霸道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来了。”

三个人连忙跟了上去。

十三王爷府重现欢乐的气氛。

逐月皇寝宫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药味和死亡的气息。

逐月皇躺在龙塌上,脸色苍白。

“皇上,该喝药了。”李德全从宫女的盘子中端过药碗,逐月皇罢了罢手——

“不必了……”

“皇上,保重龙体啊。”

逐月皇艰说道——

“朕这次恐怕难以逃脱命运的安排,朕的大限已过,朕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朕的孩子们,日曜王朝一连三代,朕破除立刚出世的长子为太子的制度,不论长幼,只看资质和造化,直到六年前,平定诸侯叛乱之后,才立尧皇为太子。但这些年以来,权利的斗争又开始了,朕心难安啊。”

李德全连忙跪了下去,老泪横流,“皇上不必忧心,有太子殿下在。皇上,您保重龙体啊,皇上……”

逐月皇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望着寝宫门口——

“她来了没有?她来了没有……咳咳……”他急切地呼唤着,在心焦地等待着一个人。

“回皇上,锦妃娘娘到了。”

只见一个穿着白色素衣的女子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了过来,逐月皇睁开眼睛,他仿佛看到一个误落凡尘的仙子,缓缓降落在他的面前。

“锦瑟,你终于愿意来见朕了吗?”逐月皇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握住了锦瑟的手。

那日,逐月皇听从了流苏和太子的话,亲自将锦瑟接了出来,要用最好的药将她的眼睛治好,使她重见光明,但不过两日,趁他上朝之际,锦瑟又回到冷宫去了,并且再也不愿出来。

她对逐月皇只说一句话,“皇上,臣妾已经习惯一个人了,突然变成两个人,臣妾不习惯。”

逐月皇无法,却也只能将就。

“皇上……”锦瑟颤抖着手,握住逐月皇的。

“锦瑟……”逐月皇望着她清瘦的面孔,好似有千言万语在心中,可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他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缓缓说道,“爱恨嗔痴一念间,见或不见。是非成败转头空,怨或不怨。一字痴,空留遗恨。”

仿佛两人毕生的纠葛,都在这一句诗里面结束了。

两颗清泪,从锦瑟不见天日的眼睛里缓缓而落,落在了逐月皇的掌心。

她缓缓地低下身去,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逐月皇叹了口气——

将她揽住。

《》第2卷一七四

云顶檀木作梁,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逐尧皇躺在龙榻上,整个人陷入了昏迷状态。

“来人呐……来人……传太子来见朕……”

他奄奄一息,声音微弱,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