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尘一直阴沉着脸色,耸着秀眉,皱的像座小山。

萧晚琼亮晶晶的眼睛期盼的等待他的方子,孰知,他话语一转又道:“但是,它是狐,穴位不清,老夫也无回天之术啊。”

萧晚琼缓步走去,将它的尾巴轻轻放进被子里。

“你怎么这么大意?”纤尘衣着月白色华袍,手持一本干净崭新的《论语》踱步过来,给她整理了一下歪歪扭扭的青袍。

水杏脑子里正嗡嗡的,恍惚间好像听见小姐在问她身体如何,于是头一抬,左右微微摆了两下,示意自己无事,却在下一刻砰然倒地!

萧晚琼傻傻的愣在原地,哑然。

手指蓦的触到一层毛毛绒绒又滑又柔的东西,萧晚琼倏的收回葇荑,点在唇下,惊得眼睛一瞪。

自顾自的睁着她大大的瞳孔,眸里尽是空洞,手停滞在半空,还是捏着木箸的样子,木箸却早已掉落。单薄的身子不住的轻抖,面无表情僵硬着,似乎隔绝了世间。

“哟,小爷说笑了,谢什么呀应该的。”老鸨妩媚一笑,芳帕一甩,抬手抚了抚乌黑的髻。

人如流水,远远望去仿佛一条银龙穿梭在偌大的城里。

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叽一叫,萧晚琼的脸立即皱皱巴巴的,委屈的撇撇嘴,“呀!饿了。”

左侧立一书柜,还挂着一轴美人图。

世上,竟真有如斯的仙境!

萧晚琼抬起头,幽幽叹了口气,道:“现下车夫死了,马惊跑了,马车也没了,我们要是走的话,还有多少脚程?”

娘亲是否因还未找到她而焦急着,坐在她的闺房里垂泪?严肃的爹爹有没有很生气?答应给姐姐捉的漂亮蝴蝶还没给她,她会不会很失望?

良久,一点动静也没有,预料中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没有出现。萧晚琼才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

它反过爪子,把指甲往墙壁之中狠狠按去!

果然--饱暖思淫欲!

士可忍狐不可忍!小银狐一个华丽的转身,雄纠纠气昂昂的走向原来的地盘。

只见距离自己不到几步的地方,正站着一直趾高气昂的,狐狸!而且巧的是,这正是当时山顶上的那只通体雪白晶莹的银狐!

正在惊叹中的萧晚琼衣袖忽然一沉,只听纤尘道,“前面有个山洞,今晚我们就在那里歇着吧,明早接着赶路。”

纤尘一笑,“包袱中不过是些衣物罢了。”萧晚琼疑惑的瞅他,他眼中一丝狡黠一现,她捅捅他的腰部,密语,“你是不是留下什么--嗯?”

萧晚琼倚在车壁的身子随着颠簸的小路晃来晃去,粉粉的小脸也跟着左摇右摆的。

黑衣人纷纷面面相觑,领头的不禁有些怀疑,轻踏着脚步,走上前来,用力将他们的肩部一掰,迫使两人分开。

纤尘扑哧一笑,给她换过去。

“唔?”萧晚琼睁开迷蒙的双眼,揉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