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等人，却没有看时间，而是悠闲的翻着地图，随意的看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登上航班径直飞过去，在那里要上一杯威士忌。
“人呢，不是说在外面？”她朝周围张望，一定有人看见他们出来，现在是时候回去了，鲍勃是另一个难题，风展诺不确定自己该怎么看待他。
“还没到放弃的时候。”费斯顿忽然按住他的手，用眼神一指，就在白鬼背后，有人忽然走近大门，举起枪。
“许多年了。”温蒂拿起相框，仿佛知道他接下去要问什么，“这件事的内情只有少数人知道，真相会永远被埋葬。”
“幽灵。”似乎只需要一个词就能说明一切了。
“还有什么事？！”这次却是幽灵杀手的声音了，不冷不热，磁性的嗓音非常悦耳，但不知道为什么乔纳森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忙着动手，哪里有闲工夫回答，急救人员刚抬起眼想说什么，看到费斯顿的表情，把原来想说的话咽了下去，“……从伤口情况来看，他的运气不坏，我想是没问题，不会有什么影响的。”
可惜这句话说晚了，正在被警察疏散的人群里，忽然有一部分人拨出了枪。
当年组织的人分散各地，白鬼要重建组织，可能会招募大批人手，但他会让这么多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进行暗杀，耗损实力？
费斯顿的脸在眼前放大，“你想保护我，但别忘了我也想保护你。”
当警察的手里多少有几个线人，无孔不入的记者往往是最快得到消息的，但未必全都可信，费斯顿在纸上记下名字，但能被确认身份的只有那么一两个人。
“有需要的自已拿。”不再多说什么，费斯顿在他面前展示那些收藏品，他和风展诺一样对枪槭有爱好，也许它们都被使用过，也许不会被使用，无论它们为什么而存在，现在他在和他分享。
那是只有在面对危险的时候才会发起的本能。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并且前提是他不会影响他和风展诺之间的关系。
吃过东西之后洗了个澡，然后又好好睡了一觉，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完全神清气爽了，费斯顿就在外面，他开着电视，房间里隐约能听见外面在播报新闻，捉到了监狱暴乱，现场画面非常混乱，还有人弄到火药，或是什么化学合成的液体炸药，引起了一次大爆炸。
警卫马上答应，毕竟问话过程中囚犯出事负责的警察也有责任，这是顺理成章的。
费斯顿不否认，“只有这样你才能远离过去，重新开始。”
假如现在风展诺睁开眼，他会看到费斯顿眼底的痛苦，在这张沉稳坚毅的脸上，矛盾痛苦的情感和复杂的情绪拧成眉头上的结。
在回来的时候他就做好了各种准备，但没想到对方完全没当回事，至少看起来是这样。
费斯顿留意到他的眉骨上有瘀伤，从袖口下露出的手臂上还有许多擦伤的痕迹。
费斯顿这几天一直没怎么睡，他们所有人都很为他担心，但这有什么用？完全没用，费斯顿根本对所有人的担心都是视而不见的。
“果然和你有关。”斯坦的眼神不善，南希示意他不要招惹吧台上的这个人，斯坦不以为然，“我不管他是谁，这里是黑豹帮的地盘。”
“你复职了吗，凯达警官？还是停职期间擅自行动？这对你的复职可不太有利啊。”站在原地，风展诺自如的回答，又看了费斯顿一眼，“你脸色不太好，我看你还是回去多睡一下再出来吧。”
“怎么了？”随着声音回头，费斯顿就站在门口，风展诺神情怪异的张了张嘴，一摇头，直接拿出一张照片，“我找到卡洛琳了。”
匕首被萨曼莎收起来了，尼尔非没有武器，一次次的扑向风展诺，又一次次的被扔回床上，他冲上去的力量越大，被扔回来的时候就越狠，所有人只是看着，没有人帮助他，最后他终于精疲力尽。
“是啊，他没穿衣服，而且还不止没穿衣服……”拉开费斯顿的大衣，风展诺发现斯蒂文的技术非常娴熟，竟然已经拉开了费斯顿下面长裤的拉链，至少有一半。
“抱歉，不清楚您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麦克罗·温特雷斯男爵，因为涉嫌间谍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克里斯托弗·凯达——费斯顿的父亲，凯达集团创始人，他五十多岁，衣着得体，相貌没有费斯顿那么出众，和更年轻的一代相比，他沉默寡言，至今没有开口，但那轮廓刚硬的下巴是风展诺非常熟悉的。
怪异的感觉，仿佛刚才是进行了一场仪式，但在这聚集了死亡的地点，风展诺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现在你们去哪里？”费斯顿替他们拦了车，安东尼握着贝利维亚的手，激动的说，“当然是去医院！她的身体还没恢复。”
“你知道贝利维亚怀孕了吧？”风展诺的话说完就知道了答案，安东尼整个人几乎僵硬，“她怀孕了？她怀孕了？！你是说……我当爸爸了？！”
“如果油箱没坏的话不会爆炸，如果油箱没坏的话不会爆炸……”安东尼低声的不断的重复这句话，一个人自言自语，他知道他爱贝利维亚，但这个念头从没有这样清晰过。
终于，在麦克罗成为人肉活靶死去之前，他主动说出了他们要的答案，风展诺积攒起足够的力气睁开眼睛，看到那位可怜的男爵身上各处插满了手术刀，是的，就是放满在他抽屉里的那些手术刀。
“这更方便隐藏。”风展诺对如何藏身非常有研究，他把车停下，“你的人呢？”
费斯顿摆摆手表示不用，经理这才从电梯门口离开，好像是专程在这里等他，就为了问问他需要什么。
静谧的书房里，贝利维亚面对着她的两位“求婚者”，彼此都知道对方的秘密，这造成了一种更亲密的信任感。
看着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听见外面的引擎轰鸣，两个各怀心思的男人一前一后走上阳台。
“你没有吗？难道你自己一点都没自觉？”热毛巾沿着胸部的肌理往下，风展诺的腰侧被捏了一下，费斯顿在当场总是不会表现出什么，但过后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就会和他算账。
取出了子弹，诊所里的病人比费斯顿想象的情况好很多。
他冷眼看去，从车里下来至少几十个人，不，可能是上百人，全副武装，手里拿着枪，脚步声被放大震响了地面，像一股黑色的潮水，眨眼间他被这些人包围。
“别挑战我的耐心，好好回答。”牙齿放开他胸前的突起，费斯顿的手掌下是他的锁骨，雅踞在上方的身体落下阴影，就像一次严厉的审问。
“是幽灵！”周遭的人声多了起来。
“快了，要再做一次栓查。”看着他下床，费斯顿接过他递来的水，“我的人还没放手，你也要小心点，他们也许不是你的对手，但可能对你造成妨碍。”
可是事实上，“什么”已经发生了。
“你要和我谈条件？”费斯顿没有发怒或嘲笑，反而显得谨慎，眼光里有种警戒的意味，风展诺对这种反应感到很满意，想到前面的眼神闪烁，他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几分把握。
“你只对男人有反应吧？不会压抑的很辛苦吗？如果让你的组员和上级知道你真实的性向，你会被政府部门开除，应该不用我说的更清楚了……”雨水中，他的手挪到费斯顿的腰上，然后是腹部，接着继续往下——
在雨丝里，风展诺唇边的笑意轻快，那一丝得意在沾了雨水之后更加刺眼，他握着“枪”的时候像狐狸，这句话也许有着双重含义。
赤爱杀手第一部第2章初次交锋
头发被淋湿，面庞轮廓因此更加清晰。
费斯顿·凯达永远记得那时候看到的笑容，就像风展诺永远不会忘记当时掌心里的触感，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意识到这一次巧合会给他们的将来带来怎么样的变数。
他的笑容加深，“怎么样？”
铁钳似的手捏住他的腕骨，准确无误，“我不和罪犯谈条件。”
拳风袭来砸向下颚，费斯顿迅速后仰，被他抓住的右手腕借机挣脱，脚步声往天台另一边的西南角移动，他追上去，“没有人能要挟我，不管你是谁。”
“原来你不怕别人知道。”真是少见，风展诺数着枪声继续移动，任务完成，没什么必要再逗留，但是他直觉这个男人和其他警察不同。
凯达，这个姓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我看见你了。”隔着水箱周围的铁架，枪口对准了风展诺，费斯顿慢慢向他移动，“把手举起来，别逼我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