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摆在东次间吧,年纪大了,越的懒散,不愿多走。”夏老太太在一旁笑道,“你们几个也都留下一同用膳吧。”

婵衣眼里的光暗了暗,终是忍住想痛骂他的冲动,做了一个若无其事的笑容,伸手去拉住他的手,安抚道“意哥儿别往心里去,姐姐知道你不是故意,何况当时你并不是有意撞我,而是你背后的那人推了你,你才……”

婵衣转头向娴衣挑起一个嘲讽的笑“倒是四妹妹不知从哪儿学到的好本事,今儿早上才生的事,才这么一会功夫就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惜四妹妹投身成了女儿家,若是跟哥哥们一样,可不是又一个铁口直断的青天大老爷?”

明茉又压低声音小声道“老爷、太太、大爷、二爷、三爷都来了,还有四姐儿也是刚到,方才老太太问起您的时候,老爷看着面色不太好。”

锦瑟瞪大眼睛,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小姐瞧不起人,不过就是做戏,奴婢保证那小蹄子绝不会觉。”

倘若不是她在十三岁无意中得知思琪最喜爱的这条裙子出自颜姨娘手,她也不会知道颜姨娘那一手的好绣工,更不会被思琪蒙蔽,导致锦瑟被打卖出府。

思琪眼睛扫了那碗药一眼,不甘愿的起身道“奴婢这就去。”

“小姐,该起床给老太太、太太问安了。”丫鬟故作低沉的声音却不失少女的清脆。

她挣脱掉钳着下巴的手,将袖中藏了很久的簪子攥在手里,扑过去揪住娴衣的领子,抬起手用力的将簪子朝着她划下去。

她被呛了好几口水,整个人冻得浑身麻木,一想到大哥二哥,心里忍不住疼,她的胞兄,最疼她也最宠她,此刻竟然是全部陷在三王爷的手里了么?心口猛地一痛,忽然动也不动的栽在水里。

她懒得与卖主求荣的贱婢争辩,嘲讽的看了思琪一眼,再不说话。

谢氏看着女儿吃了这样的亏,忍着怒气委屈道“婵姐儿打小是养在母亲眼前的,她什么心性旁人不知晓,母亲可是知晓的,她小小年纪哪里就知道这些阴毒的玩意了,定是哪个下人栽赃给她又挑唆娴姐儿,才有了这码子事。”

老太太面上缓和了些,拍了拍谢氏还在抚着自己胸口帮她顺气的手“我自然知道这孩子的禀性,打小就心眼子少,那些阿猫阿狗欺负到头上,她只知道动手教训,哪里有这些阴邪的手段。”

老太太对这个一直养在身边的小孙女十分疼爱,并不会轻易听信别人一面之词定她的罪,婵衣觉得心里有如寒冬天喝了一大盏热汤般,暖和的想落泪。

颜姨娘瞧着老太太不信,将那布偶身上的纸条扯下来,辩解道“老太太仔细瞧这上面的字,可是二小姐的笔迹,若老太太还不信,可以将那小丫鬟叫来对质,那小丫鬟如今还被婢妾关在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