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是一阵沉默。

王重阳回过头来,哈哈大笑,却再也没有了方才语气中的惆怅之意,“阿蘅,你此番前来求医,若我旧疾未犯,不用寒玉床便可助你驱毒。”他与冯长枫乃是旧识,故人之女,他多加照看是理所当然的。

黄药师朝他微微颔,松开了扣着那黑衣女子脉门的手,飞身至冯蘅身侧,朝王重阳作揖说道:“王真人别来无恙。”古墓既是王重阳昔日隐居之地,若眼前这女子不放行,王重阳也定有其他方法可进去古墓。

7788xiaoshuo

黄药师漆黑的眼盯向她,然后忽然笑道:“也好。”

黄药师眼眸带笑,瞟了她一眼,然后很理所当然地说道:“我不知道的话,以后如何能做你的夫君。”

就是……呃,晴晴在四月份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考试,所以最近更新会放慢。

她踮起脚尖,迷蒙的双眸对着他的,“我忽然现,黄岛主你长得真俊哪。”完全的答非所问。

“啊!阿蘅姐姐,你怎么穿着黄大哥的外袍,你的衣服呢。”瑶光后知后觉地才现冯蘅身上所披着的是黄药师的外袍。

冯蘅脸上一热,别看眼,笑道:“药师,虽然你我已经是未婚夫妻,说起来,你还没问过我的家人。”身上很冷,但是脸上却是火辣辣的,冰火两重天哪。

黄药师听得欧阳锋满口谦虚,不禁狐疑地看向他。欧阳锋蛇毒与蛤蟆功独步天下,除王重阳的一阳指外,几乎无人能敌,再加上浑身是毒,是以一年前的华山论剑与黄药师齐名。但他素知此人口蜜腹剑,从不肯服人,此时如此自谦定然事出有因。

谁知,欧阳锋看她往后退,整个人张开双手扑向她,“阿草!”

冯蘅正要说话,坐在她身侧的梅风却站起来,说道:“我师父很好,他现在不在这里。你是什么人,怎会识得我师父?”

心中虽然觉得有不妥的地方,她却是微笑着接过经书,“那多谢周大哥啦!”

“有有有,二位姑娘请。”店小二笑容可掬地说道。

“七兄,黄药师从来就不是高风亮节之人,我以往不成婚,并非刻意为之。而是……我所遇见的,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他没有回头,仍旧背向着洪七公,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是片刻不离,与她对视着。

“大姐、大姐,阿蘅快要死了么?”她已经全然神志不清。

瑶光在旁边插嘴问道,“七公,那欧阳锋很厉害么?我瞧他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身上毒多了些,有什么可怕的?”

闻言,冯蘅抬起头,“瑶光,你觉得他应该娶我?”

反倒是在旁的瑶光朝着洪七公叫喊:“我才不管是你文人还是武人,你抢了我的烤鸡,赶快还我!”

黄药师瞧向她,迟疑了一下,扶住了她的手臂,“你今日伤势虽然好转,但不宜在外久坐。”

她一笑,柔顺地闭上眼,承受他的吻。只听得他低喃,“知道吗?你的眼,是你五官中最好看最亮眼的地方,带着笑意,很美丽很清澈,但每每你看着我,里面便是流光溢彩,似是藏了千言万语。阿蘅……”他的吻渐渐往下,最后轻啄着她的红唇。

“你们姐妹三人是算准了我非答应不可是么?!”冯长枫只觉得一阵怒气急升,几乎无法压制。

“大姐……”冯蘅黑亮的眼眨啊眨的,“你晓得么?原来逍遥岛以前名字是长天岛哦。好奇怪,为什么我们祖父的祖父后来要把岛上长得不美的人全赶走?”

“阿蘅姐姐!”瑶光从未见过她这样的情况,顿时心中惊慌不已,眼里蒙着薄雾。然后抬头瞪着欧阳锋,“你对我阿蘅姐姐做了什么?!”

冯蘅凝神静听,却也没听到欧阳锋的回应,浅浅一笑,又说道:“我们姐妹二人路经此地,被毒蛇所吓,一时莽撞,撒了蛇药,没想到这些都是先生所养的爱蛇,在此向先生赔礼,还望先生海涵。”爱蛇?她只要想到那种蠕动的嗤嗤作响的爬行物就觉得恶心至极……

冯蘅浅浅一笑,说道:“不瞒大夫,我近日到过城外的树林,回来之后,眼睛就不能视物了。”

“为什么?”

七月的夜,总是带点轻微的燥热,而她身上却是阵阵寒。男人粗野的谈话传来,冯蘅勉力掀开眼皮,看着搀扶着她的瑶光,声音有些微弱,“瑶光,尽快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果然,那店伙一听这话,脸色缓了缓,轻哼一声松开了少年的衣领,然后离开。

黄药师?阿蘅愣了一愣,又是这个名字。岛上江湖史记载:天下尽有聪明绝顶之人,文才武学,书画琴棋,以至医卜星象,奇门五行,无一不会,无一不精,桃花岛主黄药师便在此例之中。但此人独行独往,性格孤傲,离经叛道,无视仁义礼法,行事出人意料,而其所居的桃花岛位于东海故江湖人称东邪或黄老邪,门下现有弟子两名。

林苓嗤笑一声,“方才不是说,只要你们力所能及,定然水火不辞么?”

冯蘅静静地站在那里,并不答话。忽然一只温热的手掌伸过来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她心中一暖,只听得黄药师沉声问道:“不知阁下能否告知为何要一名妇人来此?”

林苓沉默了好一阵,才说道:“反正你们帮我找一名妇人前来便是。”

黄药师闻言,沉吟片刻,说道:“在此找一名妇人愿意终身留下并不是易事,在下未婚妻身上之毒实无法再拖延,不知阁下可能待我将她医治好,再为你寻人?”

林苓轻哼一声,说道:“届时你未婚妻伤好了,你们便一走了之我也拿你们没办法。”言下之意并不同意黄药师的话。

黄药师眉头一拢,沉声说道:“黄药师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林苓摇摇头,“我不相信。”她长居古墓之中,不得下山,要是他们治好了身上之伤,要离去她亦是无可奈何。虽然黄药师看起来绝不像出尔反尔之人,但她还是小心为好。

黄药师顿时浑身散出冷冷的气息,厉声说道:“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你今天得让我进去!”

林苓徐徐转头,目光看向看着古墓,缓缓说道:“如果你不能找一名妇人前来,即使你们进去了又如何?我这古墓之中,机关重重,纵使你天生聪明,能在里面丝毫不受影响,但——”她目光拉回,冷冷地看向眼前的两人,说道:“但我古墓,若不能力敌,总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机关,你也莫要逼我!”

“你——”黄药师脸色铁青,青色衣袖下的一只手握成拳状,隐隐可见青筋。

冯蘅闻言,抬头看向他,林苓虽未声色俱厉,但语气斩钉截铁,心知无望。正要与黄药师说话,“药师——”

话忽然被一个嘶哑的声音打断,“我愿留下!”

冯蘅一愣,回过头去,说话的人竟是那日在破庙之外自己相助的那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