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了?”“吱呀”一声,秦琼推开房门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个大包袱,“昨夜睡得好么?”

虽然在武术队的时候,我经常看见师兄师弟打着赤膊、光着膀子,但没有一次是在这样暧昧的情况下,而且我认识这个半裸的男人才几个小时,根本就不可能若无其事。

“我是个捕头,你如果要跟着我,那就只能做捕快了。”半晌,秦琼缓缓开口说道,“你年纪虽轻,但遇事镇定,身手也算敏捷,很有当捕快的潜质。但这活并不容易干,你过惯了公子爷的生活,恐怕吃不了这样的苦。”

“好吧。可是这衣服也实在太大了……你没事长那么高大做什么?”事到如今,也只有勉强穿着了,我自己的那身衣服又是土又是血的,根本没法再穿。我泄气地说,“那明天你一定要记得给我买新衣服啊。”

浓稠而腥臭的血液由脸颊滑落到颈间,温热黏腻的感觉让我想吐。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脸颊,一手都是血。我蹙起眉看着手上的红色血液,又使劲回手去擦,但却怎么也擦不掉。

“你不要过来!”屈天威大声狂喝,但阻止不了灰衣人的脚步,他还是慢条斯理地走了过来。

“喂……”我本来想问他们这究竟是哪里,但看他们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

我定定地看着,觉得这幅画就像是一个梦,一个轻快愉悦的梦。

“刷”的一声,我舞出最后一朵剑花,收势站立。

“呵,多谢樊大哥关心。小弟虽然年纪小,但这不代表我就成不了事。”经过昨天一晚上的休息,我已经有足够的信心,相信自己能从容冷静地面对未知的一切,我微笑着回答,“历史上从来不乏少年英才驰骋沙场、建功立业,甘罗十二岁拜相、周瑜十九岁挂帅、区寄十三岁杀强盗。小弟不敢妄想能与这三位等同,但也绝不会妄自菲薄,凡事必尽力而为,绝不会让秦大哥为难。”

“呵……”王伯当轻笑起来,“叔宝一向有识人慧眼,看来此次也不例外。但是……”他皱了皱眉头,“请恕我孤陋寡闻,甘罗与周瑜我倒是听说过,但不知那区寄是何许人也?”

啊?我一愣,糟糕了!典故果然是不能乱用的!

那区寄是唐代的人,这时还没出生呢!

“呃……这个区寄嘛……这个区寄……”我紧张得连汗都要冒出来了,忽然灵机一动,“啊,他是我家乡的一个十三岁的孩童,有次放牛的时候被盗匪拿住了,他用计杀死了劫持他的盗匪,是个有勇有谋的少年。”

“哦,原来是明弟的家乡事,难怪我从未听说过。”王伯当颔,复又问道,“不知明弟的家乡在何处?”

“我的,我的家乡?”刚缩回去的汗现在又冒出来了,我支吾着,回头向秦琼求救,“我的家乡嘛……”

“既然人都到齐了,先吃早饭吧。”秦琼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丝笑意,他摆了摆手,“大家有什么话,早饭过后慢慢再说。”

“对,对,吃饭,吃饭!我早饿了!”我立刻捧起碗,拿起筷子埋头猛吃。

其余人也举起筷子,吃了起来。

不一会儿,众人便用完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