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又舍得让赤比国的百姓们一道遭受这个灾难么?他终究是要娶一个公主回去的,这就是他的任务。他违背不得。

因为是外来公主要嫁给皇位继承人,所以婚礼的仪式异常浩大,只可惜齐素自己却只能一直闷着,除了在皇帝面前拜堂,以及之后的喜宴中一一拜见文武百官,其实并没有太多的参与到整个婚礼当中来。

只是却不愿意向乌丸邦表现出来。

“很好看。”

乌丸邦被这么一踢,又是在起床之时,本来不甚高兴,但看见侍卫和侍女们匆匆回避,几乎是有些羞红的神色,又忍不住觉得心情甚好。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倘若给你上药的人,动作轻柔地要命,也就不是那么疼,就像现在这样。

她怕疼,怕得要死。

一步——两步——三步——他斜眼瞟着,装作没有现。

抬轿子的士兵又是腿一软。

再来看看一路走远的素云公主,以及……当然还有乌丸邦。

秦道见他犹自嘴硬,不免哂笑,“是啊是啊,被带到赤比的不知是谁,既然和十三王爷没什么关系,老夫也就不多此一举喽!”

“我有没有跟你讲过……扶疏院是我在有了府邸之后,我娘过来时住的院子?”

这一天,谁也夺不走。无论是所谓的十三王爷,还是什么赤比国的皇子。

她站在王府门前,大门轰然一声关上,她低头看了看怀里鼓鼓的银子包,明白了事实。

即便只是单单给女方的休书,往往也会顾及女方面子,不会列出具体是违背了七出的哪一条,皇帝这样做,无非是想把我逼上绝路。

只是因为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就什么也没有意识到,等到意识到的时候,我已不再是曲高阳的任何人,齐素已经死了——就和那道被烧毁的圣旨一样。

皇帝用手掩着嘴笑了笑,头一偏,徐公公立刻会意,走上前来。

“放心吧,我会接住你的。”

说实话,她这么说之时,我反倒有一种释然。

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

我们俩的交情,细致算起来,好像就仅仅止于相见之时的一场戏。

“齐——素——啊。”她抬了抬眼,又凑近了我一些,但似乎因为天色已晚,人老眼花,有些看不清,盯着我时,好像看错了方向。

他竟然点点头,指了指自己,从头划到尾,“所有你亲过的地方,都要负责。”

此时再笑,却不如初见时的美好,含义众多,面目俱现。

“皇兄他也是艰难。”

我嘴角禁不住上扬,不是这般争逼,你们又怎会看见一眼看不见全貌的公主也是能触动你心灵的人?

五十多个人,我感觉有些骇然,真是人满为患,我还得改行做媒婆!

有下人连忙去报,公公便在原地等他出来,我冲他笑笑,他便也回冲我笑笑,却不透露任何讯息。

坚持背到了扶疏院,才放我坐下。

他手上不停,人也不抬头,“毕竟现在,名义上你还是我的妻子。我好歹是个男人。”

我连忙靠近,伸手挽住了身边人的胳膊,曲高阳意识到,也伸手揽过来,显得十分自然。

小元不懂,我自己却觉得有些没意思。

流歌也是个男人,男人来青楼,焉有不折花之理?

他细长的小指与无名指都是翘起,拈起茶盖,缓缓吹气,“这京都里边儿,我流歌极好龙阳的说法,有几成,都是你传出去的呢?”

待到现凶神恶煞的来者原来是在忌惮自家夫人时,便立刻又轻快起来。有些趾高气昂地冲老刘哼了一声,“知道就好!”

我放放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依旧是装作没有看见,自顾自吃些零嘴。

很想扳过他的头看一看,第一次交合的男子,究竟长得什么样,但吞了吞口水,还是有些不敢。

没有风也没有云,哦,对了,就像我出门时看的黄历。

杜妈妈连连点头,让旁边的下人领我过去,说是雅间,怕找不到。

我打赌我压根就不认识曲高阳。7788xiaoshuo

倘若做皇帝都会变成这副模样,我倒是完全不明白怎么人人都想着要做皇帝了。

轿子即刻被抬起,稍稍晃动一下后便马上又平稳下来,曲高阳就在对面,然而我看到的却只是一张面瘫的脸。

我放下剪刀,有些好笑,“难不成还要我沐浴又梳妆然后娇娇滴滴叫一声王爷你个薄情郎可把奴家想死了跑到门口去迎接他吗?”

但味道却从未改变,他嗅见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茶味道。

乌丸邦脸部轮廓分明,鼻梁直挺高耸,一双眼睛却是漆黑,我原先以为不过是长得俊俏些的美男子罢了,这下仔细一看,还真有些外邦血统的感觉,真是别有风味。

眼下这一对人进来,她立刻像是找到了救星,连忙推辞众人,迎向他们。无意抬头时,看见了楼上的我,我便招招手向她打招呼。

我伸腿踢了踢,脚下的物体顿时爆出一声压低了的怒吼,“齐素,你在干什么?!”

又抽了马一鞭子,车行得更快,愈加颠簸。

她像是下了决心,突然扳过了他的脸,对准嘴唇,伸进舌头,突然热情如火。

他的那一杯还在手里,动也没动,手指依旧在酒杯上缓缓移动。

柳音觉看着我,我只得摆了个异常尴尬的微笑回应她。

我知道,她应该还是不习惯和人一起泡澡,说实话,我这也是第一次。但没办法,人和人,只有在最坦诚相见的时候,才会说最真诚的话,要套姐妹情,我也只好这么做了。

“那谁谁——往左边去一点,”我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挡着我的光了!”

丫鬟的语气忽而有些酸。

流歌却并不赞同我的看法,他摇了摇头,“就是因为太正宗了,所以才感觉奇怪。像是故意的,所以始终感觉有些生硬。况且,”他又皱了皱眉,“听折子戏却不听尾声,现下的年轻少爷们早不这么做了。”

本想问,你是什么人,何以出现在这里,但犹豫一番,终究还是没有出口。看他衣衫华贵,一副娇生惯养的样子,想必非富即贵,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来了就是来了,又何必探究。便不再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