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瞄了对方一眼,犹犹豫豫地回答,“那——好吧。不过我五点半下班之前必须回家。”为什么总是妥协呢?为什么总是没办法拒绝这个四眼?对方都说了是聊聊天,她要是一再拒绝就显得太小人之心了。

忽然现自己变得十分可怕,对待生身父母居然产生了敌对仇视的心理。倍受凌虐的心在青春祭坛上洒下大片刺眼的血迹。

“没有,后妈还不错,只是下岗了。还带过来个读初一的弟弟,家里的条件别提多糟糕了。我爸说这个学期的生活费让我妈出,我还没想好怎么跟我妈说呢!”她懒洋洋地起身,拾起丢在地上的衣服。

“怎么可能?我在那边跟我爸住了三几年还是不明白。可能是语言天分比较差。”低头点了根烟,轻吐烟雾复述歌词,且边叙述原文边插入解释:“。。。。。。这歌基本讲述了一个台湾女孩儿国中时代初恋的故事。从一张老曲盘怀念起骑着自行车等在窗外的初恋男友,感慨命运起伏,唯有回忆属于自己,多年之后跟那张老曲盘一起细细收藏着。佛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辈子能让人感慨的事情太多。用心体味,千万别错过。别成天大大咧咧跟没长心似的!”

迅挂断电话,转回身望着聂某人质问的目光回答:“一个朋友,刚刚你不方便,所以打给他。”大有反咬一口的用意,本来嘛,他刚刚拿着电话装傻的时候,她心里的滋味他知道吗?她忽然明白,他有了家,而一个有家的男人不可能第一时间关注到她。婚外的爱情不过是神话,男人无聊时的消遣罢了。

于是,她有了后妈。搬来家里的阿姨人还不错,每日嘘寒问暖,比亲妈都知冷知热。而颜如玉最直接的感受是生活质量急转直下。

“瞎说什么?才没你想得那么肮脏呢!说了给我未来的老公,别的男人想都别想!”不愿继续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窥测,小妮子先一步上了车,脱掉鞋子,疲惫地靠在后座上,“去水上公园转了一天,脚疼死了。”

错!林某人已经跟小雨分手了,目前大概是独身,钻石王老五一个。不过她还真没妄想过跟对方共同上演一出爱情故事。自己跟小雨压根不是一个规格,人家林大老板能看上她吗?她颜如玉最大的优点就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现实的梦,从来就懒得做。

颜如玉因为对方冷不防冒出来的“早茶”轻笑出声。心想,要是聂琛听到有人这样说话又要牢骚了。吃早点不叫吃早点——早茶。幸好她港产片看得多,知道对方是要带她“喂脑袋”,要是真当成喝茶还不闹出笑话?

“时间还太早,去天塔上坐坐吧?”远远看见灯光装饰的天塔矗立在城市中央,林晚生有感而。

“腼腆。呵呵,上车,诚聘你做我的随行导游。”心里玩味轻笑:腼腆?要是他没记错,她在床上不是含蓄型的。宾馆房间里传出的淫**声时常困扰着他,这女人是严重慢热的类型吧。对待这个类型万万急不得,“大刀阔斧”远没有“水滴石穿”有效果。

“不敢。怕你男人扁我!”纯属胡扯。不想给她找麻烦才是真的。

“不许!”她身子向上一缩,神经过敏似的大叫。

“呵呵,想起一个,你又不干?”浓眉一挑,声音极度诱惑。

颜如玉将礼物递到小雨手上的时候,林晚生从沙上站起身十分礼貌地迎了上来:“小颜,来晚了。是罚酒三杯,还是给大家唱歌啊?”

“要是我非得一刀砍了你!”将手比作菜刀架在他脖子上。

男人轻轻点了个头,彬彬有礼地向两人走来,友善地伸出手,“颜书记,很高兴认识你。”

聂琛将轿车开上了北郊的公路,“玉,我得去趟内蒙,集宁那边有家代理商找我,我得过去处理点事情。”

聂琛迎上老农一阵白话,之后掏出三百块钱塞进老农手里。老农感激地连连点头,那眼神仿佛看见亲人八路军似的。

“你呀,我看出来了,早晚被广东佬拐跑。那些南蛮子有什么看头,站那儿还没三块豆腐高。还是咱奴尔哈赤的子孙长得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