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可可见若绾提到赵永纾整个脸便娇红起来,头低低的,细若蚊声,讷讷道:“自从他的婉妹进了冷宫,他整个人便闷闷不乐,可可为了让他开心,所以自己也要先开心才行啊!”

待赵永纾走后,躺在床榻上的玉柔才缓缓睁开双眼起了身,“谢谢你,若绾。”

婉嫔摇摇头,看向毓翎,奔上前匍匐在地紧抓毓翎龙袍角哭诉道:“皇上,臣妾没有陷害玉柔,顶撞德妃是因为她冤枉臣妾。”

奕雪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答道:“回皇上,是婉嫔娘娘送于小主的和宜香,娘娘说小主的病未好,焚点这香在屋里,小主的身体便好得快点。”

若绾听到那话时,双肩重重一颤,知那诗的人唯有母后的贴身宫女追凌,而当年在原阜皇朝攻进紫城时,母后已叫她离开,抬咽了咽泪道:“忆莲没有什么,起来吧!不然给人瞧见了,那座紫城已经消失,国家也灭亡,没有什么公主了!你记住只有林若绾,现在的惜若娘子!”

几个字砸进了她的心上,荡起波浪,儿时的记忆轰然至脑门。

玉柔打断奕雪的话呵斥道:“奕雪闭上你的嘴,你还嫌你的小主丢脸丢得不够吗?”因气,玉柔头上的有些散乱。

“你说赵太医啊,赵太医为人很好,是婉嫔的亲哥哥,不过她不似婉嫔那般,他是个很好的太医,不仅医术精湛,而且心肠也很好,失宠的妃子他也一样关心的照料着了!”忆莲笑着道。

她何时与德妃走得这般近,难道她在靠拢德妃!想到这里,若绾已觉事情不在自己控制的范围内,整了整心情到偏殿。

她的心在渐渐地凉下去,虽经常在人前伪装,但是在他的面前她却伪装得都不自然,他那温和的笑总让她沉沦。她知自己是恨他,并不爱他,但是总是会沉沦那种感觉,因为那种感觉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温暖。

皇上走上前扶起若绾在耳畔低语道:“起吧!你道是有心,其它些妃嫔知朕在忙碌,也不来瞧瞧朕,而你却不仅来瞧瞧,还带些好吃的来看朕。”

“好了,都下去干自己的活吧!康禄海与忆莲,可可你们留下。”说罢,便示意三人坐下。

若绾明过来,福身道:“谢皇上赐封!”

玉柔穿了紫色绣祥云锦服,头戴碧玉步摇,银钗,看起来艳丽无比。

一个看起来约摸三十岁的女子走上前道:“奴婢忆莲见过小主,小主吉祥。”

进宫为妃,那是所有女子梦寐以求的,那是贪慕荣华富贵的女子所奢望的,而对于她来说,那是一个大的火坑,她跳进去或许就注定了她要被火熔化!但是在熔化之前,她希望自己能够将火熄灭!

若绾紧握着谢可可的手,双眼里尽是真诚,道:“可可,若绾能得你的帮助,真是莫大的荣幸,很感谢你!”

那年,这个人把她从火堆救出来,对她异常的冰冷,把她扔在胭脂楼告诉她,必须成为胭脂楼的名妓,而且必须完成他安排下来的任务。她便没有任何选择的作了这个人的傀儡。十岁,嫣妈妈就知道她长大后定是风华绝代的女子,便让她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十二岁金钗之年,她开始登台,第一次登台博得大彩,十五岁及笄之年,她已是汴都的名妓!

若绾踏上青竹阁台,掌声四起,喝彩声如雷。

她眼里突然闪过一丝冷意,寒血剑出鞘,冰冷的剑落在了谢可可粉颈上,“不要给我说这些无用的东西,如果你敢耍什么花样,那么你将会是这把寒血剑下的亡魂!”

雷声响起,闪电划过天空,顿时整个眼前亮起来,那些尸体在她的眼前那么刺眼!

几个字烙进她的眼眸,顿生几丝冷意,柔荑将纸条拿至红烛前点燃,青烟缕缕飘在她的眼前。走到屏风前对着丫鬟道:“荑儿,我有些累,你也早点休息吧!”荑儿福身,道:“是!姑娘,我就在门外,有事请敲檀木桌!”

正八品:采女

他与她缠绕在一起,那温暖暖了她的心,她却没有再沉沦,她清醒的感受着他的爱抚。

薰炉里的青烟散整个屋里,荷塘那边有人独自殇,他知道今夜皇兄去了莲香堂。

有人清醒一夜,有人静坐一夜,到底是谁清醒?谁静坐?那个皇上又是怎样过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