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朵歉然地说了声:“哦!这样啊!”她早该想到的,这样优秀的男人,肯定是早早被别的女人“拿下”,或者就是离婚了。

在母亲心里,仿佛已经将安良当做了女儿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哥!”

夏一鸣和江飞燕相视会心一笑。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声:“曾叔叔!”

“是!我快三十了,也该有个孩子了。”

“我婆婆一个亲戚的孩子结婚,你说气人不气人,让我大清早出来给人买礼物,还指定品牌指定款式,她都看好的东西,为什么自己不买?气死我了,我到市一看,那个蚕丝被,要一千,我还没用过那么好的被子呢!凭什么啊!凭什么她送礼我买单。”

“不过,话说回来,这类鱼翅一样的男人,已被社会惯坏了,挑剔着呢!”

动车子,穿过大半个城市,渐渐视野开阔,远离了城市喧嚣,最后,在一座红砖围墙的建筑前停了下来。林墨停好车,走到老式的铁栅栏门前,对门房的大爷点点头,得到许可,带苏朵进去了。

李金芳脸立刻阴了下来:“哎你怎么说话,什么变态,谁变态,你骂谁呢?谁是变态?那是我买的,怎么了?”

她低低地“嗯”的一声,开始闷头吃饭,很久,忽然冒出一句:“安良,对不起!我!我!”

“妈!别逼我了,就让我自己做主,我会尽我的能力,让我和孩子过的很好。”

说完,不安地看看老人的脸。老太太相信了,但林墨知道,这谎言很快会被揭穿。她打开手机,悄悄地给苏朵信息,让她赶快想想对策,可是,直到车子停在了安良家楼下,苏朵也没回一个信息。急中生智,林墨借口去上厕所,躲进一间公共厕所里,一遍一遍地给苏朵打电话,却是无人接听。打给安良,安良一听,连忙给苏朵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他很快给林墨回过电话:“林墨,别担心,苏朵这家伙估计戴着耳机听歌写东西呢!既来之则安之,你就带阿姨上楼吧!我马上回来。咱们一起安慰开导阿姨,没事的。这事,迟早家里人要知道的。”

魏佳明表示,希望和苏朵长期合作,公司的广告部分都交给她来做,虽然报酬比不得请正规广告公司,但绝对也很丰厚。

“哎!飞燕,想什么呢?”

苏朵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心里玩味着那几句话,吃玩饭一回到家,就坐在电脑旁。

那眼里曾经醉人的水色荡然无存,那甜言蜜语变成了刀子,一刀刀插在林墨心上。她瞠目结舌,忽然觉得微张的嘴里飞进了苍蝇。

躺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房间里,仍有一种陌生感。这里,就会是她安身立命的家吗?从此不用漂泊,不会因变换工作而搬家,不因失恋而迁徙,从此在这个家里,吃饭,**,吵架,和好,过一辈子,是这样吗?

安良愣了一愣,问道:“你怎么了?”

“我想吃,想吃鱼头豆腐,你会做吗?”早期的妊娠反应已经减轻,心情好了,苏朵胃口也大开。

音乐戛然而止,两人终于在台前站定,江飞燕这才现,宽敞的大厅里,?虽足有十几张桌子,但,他们的亲友,却只有五桌,而且有三桌是来自于江飞燕这边的娘家人,另外两桌坐得稀稀拉拉,都是男方亲友。

一家人围着餐桌坐定。江飞燕不满地拍打了江一航:“臭小子,从来都不叫我姑姑!看你有了小姑夫,怎么叫?”

林墨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可是不能。

江一航不再反驳,他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反驳和解释了。他点燃了一根烟,打开车窗,以为脑袋会清醒一点。

“好!”苏朵像小鸡琢米似的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安良讪笑着:“反正,你如果能回来上班,我一定有办法。”

江一航说的那么真,无论什么时候,“我爱你”三个字,都是最有杀伤力的情话。苏朵看到他额头因为着急而冒出的汗珠,心软了。她不想变成另一个咄咄逼人让他焦头烂额的女人,只是觉得心里委屈,鼻头一酸,身子松懈地坐在床上,淡淡地说:“好吧!你看着办吧?”

联想到自己,苏朵却无法沉静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飞燕,一航到底怎么了,他在忙什么?”

“不用了!”

话音刚落,苏朵又夺门而出跑到卫生间一阵干呕。小a正在洗手池的镜子前补妆,看到痛苦万状的苏朵,毫不避讳地说:“苏姐,怀孕了吧,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你也三十岁了,该生了。”

在事隔两天后,他曾硬着头皮准备去面对苏朵的质问。

“他说会离婚,我们复婚,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苏朵小声回答。

这世界真小!

“不是怕什么,只是,我觉得你也不要去那种嘈杂的场合,对身体不好。把礼金让同事带到就行了。”

“哎!苏朵回来了,今天下班早啊?”江飞燕看到苏朵,热情地招呼。

林墨说:“没事,本来我住着就是来和你彼此做个伴的。大不了我住单位宿舍去?你呢?”

苏朵摇摇头,来不及回答,又一阵猛烈的胃酸上涌,她几步冲到洗手间的水池旁,大口呕吐起来。脏污的秽物随着水流冲走,她喘息渐渐平缓,江一航递上纸巾,说:“是不是胃病又犯了,去医院看看吧!”

苏朵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你丫不就是一破修电脑的,还小有资产,也值得财产公证,你丫爱和谁公证公证去。但是,鉴于之前自己一直保持的淑女形象,她依然矜持地淡淡笑着,手里紧紧握着那双破筷子,几乎被折断。

林墨应声而来:“怎么了,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