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的事?”目光转移到安管家身上,墨轩澈又缓缓的坐了下来。

见墨轩澈没有反应,那侍卫慌忙转过身子,向着上官清秋求情起来:“王妃,您大慈大悲,开恩啊,放过我这一次吧…………“又是重重的几个响头,地板上已经沾上了一团血色。

“禀三皇子,事情是这样的,这书生是王妃的朋友,与府里的侍卫起了争执,书生不敌,被打混了过去,王妃才把这书生带到王府疗养,一是想挽回王府的面子,二是也是方便。”安管家是有些偏向上官清秋的,毕竟在他心里,一个侍卫是比不过三皇子与王妃的和睦的,再说那侍卫也不占理,虽说不知者无罪,但是视世界就是如此,谁有权势,人就会站在哪边,以墨轩澈对安管家额信任,这一番话完全可以把那侍卫打入无底深渊。

“我蛮横?我无理?也不看看你墨轩澈是怎样一个人,霸道就不说了,怎么还像撒泼的怨妇一样见风起浪。“一脸冷笑看戏的上官清秋也忍不住了,好好吵架就吵架,扯七扯八的干嘛,虽然说的是上官简,但说起家教,她就想起了现在几年不见的父母,本来就心酸,被这么一说更是忿忿不平,自己只是让书生来养病,什么都没做,你倒好,劈头就是一顿臭骂,更何况这人还是你府上的侍卫打伤得,这理找谁评去。

“先生此去一路顺风,归来之日,清秋再为先生接风洗尘。“上官清秋对着御医深深的鞠了一躬,以表谢意。

现在的这本《皇帝外经》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那本,上官清秋好奇翻开第一页,讲的是各种脉象浮脉,诸如举之有余,按之不足、沉脉:举之不足,按之有余。

也只有等干爹来了跟他商量商量了。抹掉滴在脸上的一滴雨水,屋檐落水被风一吹,水帘就斜了起来,上官清秋向后退了一步。

大殿里,书生躺在座椅上,歪着脑袋,两手撒开,座椅之下,滴答滴答的水已经流了一地。

一时之间,几人都后悔起来,自己干嘛吃饱了撑着了没事做跑到这来看热闹,现在倒好,热闹是看了,还惹怒了三王妃,要是人家咬着不放,自己只牢狱之灾铁定就是逃不掉了。看来这三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容不得别人瞧了她的热闹。

“怠慢?管家,你倒是说说这争执为的是何事,刚你在外头与人争论,想必为了就是此事吧。”一听到安管家说了怠慢两字,上官清秋心里就明白了几分,也不急着去府门口,先弄清了事情的缘由再去。

幽幽一声叹,上官清秋离开了园子。

“来这干嘛,我可没兴趣听你的疯言疯语。“上官清秋为之气结,索性也不走了,把匣子放到桌上,坐了下来,瞪着双眼看着墨轩澈。

紫乔实在是想不通,这上官清秋到底是在干嘛,刚刚还紧张的叫自己跟守卫过来捡书,捡到一半自己却跑开了,累了倒也不说,竟是满屋子的去找个匣子,为了就是放一本书,到底是什么书让刚刚那个还望着财宝目露精光的人又眼里只剩下一物。

今天就是去那库房清点一下,把自己的那一部分记到账上,过了几日,可是有大用处的。

“刚有人……“紫乔刚张口回答,就被墨轩澈的一个阴厉的眼神给逼回去了。

“你这可有芍药的香包?”上官清秋拿一个瞧瞧放下,又拿起一个瞧瞧,越看越是欢喜,越看越觉得精致。

“走吧,不是去看看京城的夜集吗?”

“清秋,你姐姐也曾多次与我提及你,过两天你进宫来看看她吧。”

轻轻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父皇面前,这样是很失礼的。

“参见三皇子。”才刚落地,就听到这整齐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回过身,是含元殿的宫人。

“看我们脚下,日落月升,万家灯火,千百家似围棋书,如此繁华之景,历代绝无仅有,但这还不够,京城繁华,外郡官员,多为贪污之吏,流年不顺,更是旱灾饥荒、瘟疫横行。北有突厥,西有西域列国,南有高丽,三面夹势致使我堂堂大靖国国威难以威震四方,若我掌江山,必然会统一这大好山河,扬我大靖国国威,立三省,定六部,大权在我手,谁还敢鱼肉百姓!”墨轩澈脚踏殿顶飞翘的龙,指点江山,眼中精光四射,说不尽的意气风。

但这些话,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上官清秋来说,却是极为符合胃口,伪君子多,真小人少,大丈夫有所为着,大多不假言词,不拘小节。

“呵呵……今朝只是无名才女,他日就是枝头凤凰,不必懊恼。“

“对我们来说,这是赌博,胜者得益,输者自负。各谋所需罢了。你,不敢赌?“克制着心头的怒火,墨轩澈极力挑衅着上官清秋的自信。

上官清秋带病之躯,堂堂的娘娘之身是近不得的,免得沾了晦气,无人待见,上官清秋也乐得自在,哪还有心思去注意来着何人,只是独倚长栏,等着这雪妃娘娘吉时上轿,也算了了一宗差事……

这副夫妻恩爱,郎情妾意的样子,让上官清秋顿时汗毛倒立,起来满身的鸡皮疙瘩……这墨轩澈脑子被门挤了吧……

仔细览过宣纸上的娟秀字迹,纵是一如紫乔一般平如止水的心,也泛起了惊涛骇浪,自古死士、刺客,多为别人不屑之辈,为主人扫除障碍,不露声与行,不显声与名,若身死一捧黄土,若事成一杯清酒,有谁知其哀,有谁知其苦,今日,竟还有人为自己这样的人赋诗,且字字珠玑,铿锵有力,“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道不尽的洒脱,字中杀伐之意难掩真情流露,这娇弱的上官小姐,也是性情中人……

“知道了。”只要紫乔一出现,这泼药是泼不成了……

“哦,父皇什么旨意?“墨轩澈一向厌恶宦人,对着安公公却有几分例外,只因幼时的一件往事。

只是自己高兴那怎么够,也要让如花高兴高兴嘛……上官清秋也不嫌铜镜重,握着铜镜放至墨轩澈眼前,不得不说,这招不错,墨轩澈一看铜镜立马就满脸通红,眼珠里血丝都爬了出来……无奈身体又动不了,上官清秋又没有消停的意思……一直握着铜镜不放下,墨轩澈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怒气压得自己都快窒息了,憋在肚子里,却又泄不了,只得闭起怒火四射的双眼,极力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眼不见为净,等这时间一过,上官清秋你就等着承受本皇子的怒火吧。

“哎……紫乔……你太……”对于此刻的紫乔,她能说什么,说了也是无用吧。

“不知王妃要我如何?”紫乔微微挑眉,漠然,还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