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见过我吗?”男子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涩涩的,似乎还放轻了一些。

白若竹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这老婆子大概是听墙根儿习惯了,真的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这里是古代,即便丹梁国民风开放,却也不赞同女子就这样直勾勾盯着男子看的。所以她突然发现男人的视线扫向了他,眼中闪过讥诮之色,甚至他骑马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她听到他用鼻子哼了一声。

方桂枝觉得自己没出力,有些不好意思,但想到白若竹可不允许她拒绝,就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跟白若竹告辞,匆忙朝回家方向跑去。

汪苏氏急忙喝了口茶,茶是菊花茶,夏日里喝了降火,味道微微甘甜,喝起来倒比白水解渴,汪苏氏觉得自己快冒烟的嗓子眼儿好像都舒服了一些。

汪彩月的娘汪苏氏一下子红了眼眶,“我这样都是为了谁啊?你倒说这种话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点名声就毁了自个儿闺女一辈子的人!”

白若竹拉了拉大哥的袖子,低声说:“大哥,此事不要声张,我自有妙计。”

白若竹看到他这个样子,心情大好,故意不急着给他荷包,哼着小调进了堂屋。

因为白若竹的提醒,白泽浩也冷静了下来,他闷闷的点了点头,径直回了屋里。白义宏看到大儿子,有些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多想。

王氏差点被林萍儿打到,她是知道林萍儿的泼辣的,前阵子才把刘家三媳妇打的差点破相,所以王氏心里有点发毛,急忙往后退了退。

“哦?”白若竹觉得自己真明智,这番话说的太是时候了,不然要错过重要信息了。在前身的记忆里,方桂枝总被她娘使唤着干活跑腿,平日里出门的机会很多,加上她年纪小别人说话也不怎么避讳她,所以她常常能知道村里一些八卦事,只是她从来不进行传播,最多是偷偷告诉小姐妹白若竹一下而已。

没一会儿就见刘氏气冲冲的从堂屋走了出来,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她走到白若竹窗下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使劲用鼻子吸了吸,咦,什么味道?醋味加什么?难道白若竹那丫头在开小灶?

白若竹头痛,因为之前没跟杜仲书约好日子,所以周福带着马车直接停到了她家门口,她这次是交待了以后马车别进村子,可是依然是被村里人看到了。

如果他能多努力些,父母在杜家或许会过的更好一点吧?如果他有出息,或许母亲能少面对几个姨娘而少唉声叹气一些?又或者他出息一些,妹妹以后出嫁能有更好的选择?

“不行!吃完馄饨再吃糖葫芦,别一会儿又吐了。”白泽浩板着脸说,可算有做哥哥的架势了。

杜仲书抬头看了周福一眼,“呦,你还管起公子我了?”

两人走的很干脆,王婆子根本没来得及再多问一句,她一脸的不甘,竟然什么都没问道,她这心里跟猫挠一样的,急死了。

这时院门响了,是白义宏回来了。

得知来人是找小妹的,白泽沛略微有些惊讶。

等他洗好后,白若竹从怀里摸出来一块糖,递给他说:“姐给你吃的。”那是她之前在镇上买的,怀孕嘴里没味道,就馋了一下,一包糖几天下来被她吃的就剩两块了。

老爷子也想到了“没油水”这个事实,但老大一直在家里混吃混喝总不行吧?而且这些年都没个功名,不如踏踏实实有份收入算了。还有,白义博说的“鸟不拉屎的地方”,让他很不爽,这里是他的老家,哪有这样说的。

她想了想急忙解释道:“如果那银子不要能给咱们少点麻烦,我肯定是乐意的。可是爹娘你们想过没,他们会不会觉得我们好欺负了?以后还会来找麻烦?”

林萍儿这才没坚持,叹了口气说:“都怕提到长生你会难过,这样想想也算是好事了。”

“其实吧,我这人最怕麻烦了,要不是家里逼着,我都懒得弄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所以牙膏生意也就算了,那五两银子送你了,就算违约金。”杜仲书有些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

白泽浩说的有些肉痛,白若竹却笑着说:“这个做出来量大,所以成本也不算太高,而且效果不是牙粉能比的,你们拿帕子沾一点在牙齿上擦擦,最好照我的样子来。”

一家人当然都无异议,白义宏更是激动的说:“咱家总算是走好运了!”

“你就不担心我拿了银子人不见了?”白若竹忍不住问道。

结果那公子更加生气了,“你上个月也说尽力,光尽力有什么用?不行咱们也请大夫坐堂,总比这样只卖药材的好。”

“东西不多,我也是侥幸得来的,所以还是前辈出个价吧,合适了就卖给你们迎客来。”白若竹笑着说。

她拿出了那包鲜汤粉,小心翼翼的打开,说:“我前几日得了点鲜汤粉,觉得极为特别,想着迎客来这样的大店招待贵客时用此物肯定极好,所以特地拿来给掌柜看看。”

“别提了,这几天不是农忙吗,我被我娘箍在家里干活不让出来,倒是你,伤的厉害不?我前几天想来看你,结果溜出来被我娘抓了回去一顿骂,直到今天才终于得了空。”方桂枝说着不满的撅起了嘴巴。

白若竹心里偷笑,果然老爷子吃这一套。

长辈说话白若竹不好插嘴,尤其白家一直以白福为首,白福又是秀才,讲究什么耕读世界,在前身的记忆里,白义宏一房没分家出来之前,白家吃饭都不能有人说话的,老爷子要学文人讲究什么食不言寝不语。

白义宏和林萍儿眼神快速交流了一下,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的担忧。

之后几天,趁家里人在农忙下地,白若竹偷偷摸摸的弄了些鲜汤料出来,她还试了试,嘿,果然味道不错,只是她怎么把东西拿出来用呢?

她一边腹诽一边摸着肚子,结果袖子不小心被蹭了上去,露出了小臂上一个红色的胎记。她吃惊的看着胳膊上的胎记,在前前的记忆中她身上似乎没有胎记啊,难道是因为她穿越而突然变出来的?

白义宏和林萍儿非常吃惊,女儿从小就懂事,但最近一段时间总是愁眉不展的,他们也知道女儿的心病,却无能为力。没想到今天出了这事竟然让女儿想开了,倒也算因祸得福了。

村长见事情快可以了解了,刘三媳妇又开口惹事,立即不高兴的拿拐杖在地上敲了敲,说:“那也是你自找的,没事堵人家路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