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听说吗,前日为叶侍读举办的接风宴,文武百官无一缺席,场面是空前绝后的隆重和豪华。”一个宫女小声说道。

“兮儿,有紫凝陪着我们你不用担心,只管尽心照顾好太子殿下。”叶百草一脸笑容的说道。他心里高兴啊,原来无尘大师说的天命在身不能常伴父母身侧是这个意思。女儿天命是太子妃,当然不能在家中。所有的担心都没了,只剩想办法把兮儿的叶家少爷身份改成叶家小姐。

小银将鲜花摆在叶云兮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着鼠脸求饶,“主子,我现在没钱买礼物,但我昨天把打扰你亲热的刺客咬了一口,这也算…呃…”

叶百草的脸又囧又黑,不小心摔倒?客人们第一次摔飞他没看清是怎么一回事,第二次他可看得一清二楚,是他家兮儿打的。不过玉少愿意赔钱他也不便拒绝,否则有损大人物的面子。沉默一下,现叶云兮挽着花明玉不放,心下烦闷,口气生硬的说道,“兮儿,玉少是尊贵之体岂能随便碰触,快把你的手拿开。”

叶云兮直觉无尘大师在考验她的智慧,于是乎对小和尚合十道谢走进房中,盘膝坐在空着的那个蒲团上。

一众下人也都偷偷抹眼泪,当初少爷失踪,老爷夫人四处奔跑寻找,夫人扭了脚,老爷白了头,日日唉声叹气茶饭不思。那份难以描述的伤痛与思念他们历历在目。如今,天不负有情人,少爷完好无缺的回来,老爷终于一家团圆,真是让人感动啊。

脸上还带着害怕的冷紫凝惊愕的看向叶云兮。面前人英姿飒爽,傲气冲天。不自觉想起面前人把妖精都砸晕的事情。对了,她怎么忘了云兮很厉害,妖精都能打,打狼应该不成问题。想到这她脸色恢复自然,松开紧紧抓着叶云兮的手,“云兮,把狼打跑就行,我不想吃狼肉。”

“免礼,本皇子经常听花离珏说他三弟是才子,今日一见,还真长了一副才子的脸。”小皇子斜眼花离瑾,话中鄙视之意呛人。

冷紫凝艰难的点点头,以前一直觉得云兮在半夜起床乱蹦乱跳是游,现在终于明白,云兮说她在练功不是假的。

“祭祀殿已测出下月十五会出现血月异象,血月会影响我们的异能减弱,狼族觊觎我们领地多年,恐怕会趁这个机会攻击我们。此事我已禀报妖王,妖王不想公布怕影响骚乱。只命我私下给你们各个殿下通知一声,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万一。”

想睁开眼睛看看却觉得眼皮很重,试了几次才费力睁开。

“紫凝姐,我是云兮,你快醒醒。”叶云兮一边使出迷踪步法躲避,一边大叫着企图唤醒冷紫凝。她估计就是这些黑气控制了冷紫凝,她一定不能让黑气沾身。

草。叶云兮咒骂一声,脚步一错穿过人群,电光石火间抱起冷紫凝躲开了村民们击下的武器。

她这一上房顶,邻近几家的院子也被她看个一清二楚。她俯身趴在房顶托着下巴。但愿一夜无事,明天跑出一个野猪认罪把案结了。

“咳咳。”他被鱼刺卡着一劲咳嗽。

日头快落时,他们才接近村口。

说时迟那时快,她的脑海已作出最快反应。黑影未到,她的手已收回,摸起架子旁边的一把板凳。

叶云兮借用小银的灵力准确分析着鬼面人的招式。移步,伸指,在鬼面人的手抓到她衣襟一毫米处戳上鬼面人的胸口。

冷星宇叹口气摇摇头,张大哥是出了名的小气爱面子,明日证明他是眼花,恐怕他一个月都吃不下饭。

赵恒和黑衣蒙面人隐在树后看着,心中隐隐不安:逍遥楼的人也在断崖,黒蟒袭击他们是否说明太子已被他们找到?

叶云兮抓把案几上的瓜子悠闲磕着,心中费解皇上为毛对她这么好。以前想尽办法往她头上摞罪帽,现在没事就给她套光环。为什么呢?难道…瞥了眼身旁的花明玉,这小子对皇上说了他俩的关系?那也不对,想要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也该给她叶家套光环,给她套上岂不压夫?

她这边乱七八糟的猜想,那边论诗会已经开始。

皇后安排的守擂者是个妙龄女子,但见她身穿芥末绿色滚边印花对襟小袄,逶迤拖地丁香色色刻丝金枝绿叶百花凤仙裙,身披玫瑰紫底绒毛锦色薄烟纱。柔顺的秀,头绾风流别致朝月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白玉响铃步摇,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镶翡翠如意的戒指,腰系葱绿色底如意流苏腰带,上面挂着一个水绿折枝花的香囊,脚上穿的是银白底并蒂莲花小靴,整个人琼姿花貌。

凉亭前左右席位中间为擂场,女子袅袅行至场中,早有宫女摆上案几椅凳,上放一把名贵古琴。女子对皇上皇后行礼后,又对太子盈盈一福,一汪秋水似的眼睛在太子脸上粘了粘,才转身坐到凳上抚琴。

幽幽琴曲响起,缠缠绵绵绕人心魂,伴着女子优美的嗓音,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

“呸。”一个瓜子皮粘到叶云兮嘴上,她大力呸了一口,把这人间妙曲呸的一文不值。

女子被呸的心神一乱,抚琴的手挑错几个音,口中歌曲也随之走调。

梅皇后怒哼一声,瞪着叶云兮就要问罪,忽而想起皇上还在身边,皇上未表态她怎能先出口。于是硬生生收回已到嘴边的话,一脸幽怨的看向花长景,等着皇上开口斥责扰乱擂场的叶侍读。

花长景低头端起白玉茶杯,吹了吹上面漂浮的金黄茶叶,抿口茶水,闭上眼细细品着茶汤,仿佛没听到那声呸声一样。

梅皇后见皇上没有表示,憋气的脸色黑,恶狠狠的瞪向叶云兮。该死的小子,开场就捣乱,一会让那些杀手多砍你几刀。

席上众人向呸声来源看去,现太子正抓着一把瓜子放到刚刚吃完一把瓜子的叶侍读手里,这行为像在变相鼓励叶侍读继续呸。感情是太子对这歌曲不满。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各自眼神中看出切勿多言四个字,纷纷低头品茶的品茶,喝酒的喝酒,吃水果的吃水果,也都装作没听到呸声。

女子见到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吃东西上不再听她的琴曲,心更加慌乱,以至于越唱越跑调,越弹越俗媚。一曲毕,席上众人皆露出鄙夷之色。

皇后脸上挂不住了,怒哼一声,“抽签。”抽签人的名字都是她安排好的,她绝不会让自己选出的擂主一场没守住就下去。

签出,打擂者是左丞相家的小女儿。她的文采表演是扇舞。

叶云兮这会老老实实的吃东西没做出任何不雅行为,不用她出手,左丞相是皇后的人,他家小女儿绝不敢胜过刚才那个皇后择定的女子。

果不其然,扇舞一塌糊涂不堪入目。跳完舞入座的小女儿委屈的眼眶红红,她原想表演出众令太子青睐,怎料临上场前,爹一句只能输的指示让她失了让那个最美男子注意她的机会。

接下去抽签又上去几个,皇上都挑个毛病让皇后择定的那个女子一直留作擂主。

叶云兮对场上不再关注,她拿起一个弯弯的香蕉在眼前比划,这形状类似某物。她要不要在最后搞个猜谜,看看谁能猜中像什么。眼尾余光又扫到一个圆圈状的糕点,或者把这两物放在一起,打四个字。

花明玉看到叶云兮比划着香蕉不吃,疑惑的小声问道,“为什么只看不吃?”

叶云兮扭头猥琐的笑笑,“你觉得这香蕉像什么?”先让明玉猜猜,她再根据回答适当调节难易程度。

花明玉盯着香蕉看了半天,摇摇头,在他眼里香蕉就是香蕉,看不出像别的东西。

“嘿嘿。”叶云兮奸笑一声,又转头拿着香蕉在花离瑾和冷紫凝眼前比划,“你们看这个香蕉像什么?”

花离瑾盯着香蕉认真沉思起来,冷紫凝面色复杂的看眼叶云兮,她虽不知像什么,但也知道依云兮的性格,答案绝不是轻易能说出的东西,遂摇摇头放弃猜测。

“弯弯的月亮。”花离瑾给出一个答案。

叶云兮认为难度应该增加,于是加了一句,“你看这香蕉像人身上哪个器官?”

花离瑾再次陷入沉思中。

瑞王席位方向,白龙和暗翼都将叶云兮的话听个真切。四双眼睛在那根弯弯的香蕉上来回瞄瞄,像什么?人身上有哪个部位会这么弯弯的?

叶云兮得瑟的转回身子,扒开香蕉伸舌头舔了一下,然后使劲咬上一口,带着幻想的啪叽啪叽呱唧嘴。

花明玉的心猛跳了几下,刚刚那个粉色小舌头伸出来舔香蕉时,他好想尝尝那个小舌头的滋味。自从那日被刺客打断他的吻,他一直没找到机会再去亲吻那张诱人的樱桃小嘴。

对面的白龙顿感心浮气躁。他记得他不喜欢男人,一心抓回小宠只是为了赌口气,可是见到那条小舌头舔香蕉,他有种莫名的冲动。难不成他真的有龙阳之好。

暗中观察这边的瑞王深深皱眉,叶侍读的聪明睿智虽更胜从前,但身上也多些邪气,皇上难道没有现吗?就这样让叶侍读辅佐太子是不是太危险。想着向亭中的皇上看去。

皇上也一直在暗中观察太子这桌,叶云兮比划香蕉舔香蕉的一系列动作都看在他眼里。虽然觉得粗俗猥琐,但看太子似乎为之欢喜,也就淡然一笑没当回事。

皇上的这个神情落在看他的瑞王眼里,心中隐隐不安。再回眸看看邪里邪气的叶云兮,心中有了奇怪的想法。

“红酥手,黄香蕉,春色无边满园飘。横为船,竖当月,才子佳人竞风流。妙妙妙。褪青涩,品玉柱,丁香舒卷银丝乱。寸寸短,涨涨长,虽然不威也硬强。爽爽爽。”忽而场上传来男子吟诗声。

“噎…咳咳…咳。”叶云兮被此诗惊了,一口香蕉噎在喉间大力咳嗽。这是哪个缺德的,居然用她吃香蕉为题作诗,而且做出来的意境比她还猥琐。什么东西一寸寸进去能涨长变硬,草,还爽爽爽!

众人对叶侍读的咳嗽声疑惑,难道叶侍读不满对他的赞扬?他们理解这诗的意思是这样的:场上男子先是描述了叶侍读拿起香蕉要吃的情景,然后又阐述叶侍读来回摆弄香蕉暗藏的寓意,紧接着又渲染了叶侍读剥开香蕉伸舌头舔食的诱人神韵,最后一句描述香蕉被叶侍读吃进嘴里一寸寸缩短,而他的嘴巴因此被填满涨大的豪迈行为,由此称赞叶侍读虽然长相柔弱内里却是个刚强的硬汉子。能看到这样一副场面真是爽爽爽啊。

“慢点咳,别伤着肺。”花明玉伸手将叶云兮圈在左胳膊上,用右手轻拍叶云兮的背部,绝美脸上的担心着急一目了然。

此时全场静寂,百双张眼睛都向这边看来,太子的动作和脸色都被看个真切。一众女子揉着手帕委屈心愤,一众大臣头上乌鸦翩飞,带女儿来的心里拔凉拔凉,带儿子来的心里雀跃欢腾。

花长景臃肿的黑眼袋突突跳了几下,玉儿喜欢有缘人固然好,但也不能因此断了皇室香火,该给玉儿选妃了。

梅皇后阴阴媚笑,太子有龙阳之好,这可是做储君的大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