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得他说:“让我来。”

林如墨英俊的脸,满是笑意:“现在补,还来得及。”

涣散的意识回笼,嗓子有点哑:“……你爸爸他,吃饭了没有?”

苍茫的暮色,从各个角落里漫散开来。

她直直看着他,仿佛要看进他眼中去。

指柔平静得不能再平静,温柔的启唇:

“我会上班……”指柔实不想再呆在家里,听妹妹永无止境的哭求。

“我去看看。”他行走的姿态,翩然如风。7788xiaoshuo

隐隐动了胎气。

满满当当,金光闪闪。

后院中徐凤珍不知从哪找来一把棍子,小儿手臂粗,狠狠地打在指情背上,她还来不及喊疼,下一刻,“嘭”又一棍子打过来。她下意识用手臂一挡,臂上红了一道,穿着短袖睡衣露出的胳膊登时刻上鲜红的棍印!

“你起来吧,别跪着了……没有用的。”怜悯的看着长跪不起的妹妹,指柔心底冷冷叹气:

“直到蹦下那个孽种为止!”不容违抗的命令,起身,离开这厢房。

却没想到……

“妈……”她沉重地踏入西厢房,双手交叠,垂放胸前。

看冬婶得令利索的退出去,指情又害怕又恐惧地叫道:“妈,不要……”

“凤珍!”

她实在太累,他抱她的时候,也浑不知,只是那双纤细的手无意识抓住他不放,梦呓般:“明远……”

他一愣,怔了半晌,忽而轻笑:“真想不到,原来你也可以这么伶牙俐齿的?”

“我已成家,不能天天住在娘家……可是楚风,爸妈非常想念你,盼望你能回家。”

“还好……”她的嗓音柔美轻灵,绕过他耳,泛起丝丝热度。

两边的车门拉开,仆人们恭恭敬敬地迎在车门外,在他们下车,踏上台阶时,前院管家细心吩咐另一人去泊车。

当然,对于一个从小生长在国外,刚回国的男人而言,她与他不熟,并不意外。

“你不懂。”徐凤珍五指掐住他胳膊,硬生生将他的手抠开。

心突然烦躁,伸手拖过室中那箱子,再一手拖过她,低头,直往玄关处大步踏去。

车前头,那条雪白的人影一迈步越过去,却在不远处停顿,蹲下,捡起地上谁掉落的墨镜。想往路边环卫箱投,却似乎嗅到一股淡雅如兰的清香味。

“真的离婚了?

她要的,那可是结婚前,爸爸妈妈给她的嫁妆,属于她的,不该要?

“六小时之前,就应该插上电源,将水暖热,拨电后,才能保持一夜的恒温。这样冷,怎么睡?”即使开着暖气也不太管用,那水床注满了水,要用电暖热。以前指柔做得好好的,从未让他受冷受凉。怎么换了她,连觉都睡不成了?

的确,五亿,不是小数目,够他焦头烂额一阵。

瞬间明白了,她一向聪明,怎会不知他言下之意,便让他将话筒转给徐凤珍。

余颜笑容一僵,瞬间又如花般盛放,张牙舞爪的咯咯一笑,转身摇曳而去,长长的大波浪卷披在肩后,风情万种。

握杯,轻吮咖啡,李明远回味着那褐色液体的香味,唇边亦有笑意:“还以为余小姐会夸我比从前更帅。”

林如墨邀请她上车,指柔踌躇,片刻,极从容大方走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