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奇道:“公主在京城除了六王爷和杜将军,还有朋友?”

“胡乱说?”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冷酷而冰凉,好似尖锐的利器,随时会伤人,“这种事是可以编的出来的吗?”

“怎么了?”他轻轻抚摸着她丝丝秀。

她抬头看帐顶,咦?浅蓝色的?怎么和自己的帐子不一样?

情不自禁的,俯身向下,他们轻轻的碰触在一起,可是就是那么一碰,让两个人的身体同时酥软了一大半。

他走到书桌旁,轻轻的抚过,书桌上的一方古琴。

牧兰玺白的眼中放出寒光,五指握紧,她竟然用一个“嫁”字来侮辱他?

冷茗衣听了他的话,哭笑不得,哪有人对女孩子这样说话的?还过了这村没这店?当他是开客栈的啊?

只见杜耀廷关了门窗,独独点亮了几盏烛光。

冷茗衣促狭一笑:“我看你不是替本公主着急,你是想见着那两位公子。你说,你是看中了那一个了?”

“快点叫大夫,恐怕是伤风着凉了,现在正着烧呢。”

“嗯?感冒是什么?”

没有办法,看来只有等到天亮才有可能离开这片树林,否则可能越走越远徒劳无功。

“茗衣……”牧兰逐月抓住她的手,使劲的拿下了她手中的酒杯,那酒一洒,便洒了他一身。

杜耀廷急忙替她捶背,嗔怪道:“又没人和你抢,急什么?”

“凤姑娘方才弹的曲子是陌上花?是谁教的?”冷茗衣问。

“没想到在这京城,还有琴艺如此出众的女子,几乎能和六王爷你的琴艺媲美了。”

冷茗衣满饮一杯葡萄酒,大笑一声,这古代本来就没什么消遣的,好容易找到这么个有趣的地方,她怎么能不来呢。这两个男人,果然是好宝宝出身。

冷茗衣看他缩手缩脚的样子不由得好笑,道:“你还当我是兄弟不就成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罢一把拉住了杜耀廷的大手。

如果有敢来的人,自然是有敢来的地位和胆子。

几个人死赖着,侍卫只有把她们扛在肩膀上才让房间清静下来。

这是有天壤之别的。

此时此刻,当他将她抱在怀中,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油然而生。可是这种幸福感却这么的不真实。

这个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是一个侍从。

她轻轻跳了一下,哇塞,一下子可以跳到几米高。院子中有一颗大树,她用了力气,使劲一跳,当触及树干的时候,她一下子抓住树干,竟然让她落到了树上去。

她摸出袖子里的红玉髓,翻来覆去,看来看去,就是不明白这个所谓的“任务”是什么东西?

牧兰玺白狠狠咬牙:“你……不知廉耻!”他心中的愤怒不可言表,这个冷茗衣,竟然骗他?她怎么可以骗他?摇身一变变成了和亲公主,还要在自己挑选夫婿,她究竟知不知道羞耻?

冷茗衣弯身一揖,道:“我奉了皇兄的谕令和亲贵国,如今却遭到十三王爷的嫌弃。呵,十三爷却不知,以我龙鑫公主的尊贵,我们是平等的地位。十三爷嫌弃我,我却也未看出十三爷有哪一点可以算得上一个合格的夫君,我龙依儿也不愿意嫁十三王爷。请皇上做主。”

天启帝的话未说完,便被十三王爷打断了,从前十三王爷虽然放-纵,却从未做过这样大逆不道的事,在众目睽睽之下,天启帝的脸色微变。

绿萼起身,擦着泪水道:“若是公主再说离开的话,我们来送嫁的这一百多人便是一个都没了性命回家,终将客死他乡了。”

“喂,冷茗衣?”他惊讶的进门,却现一个人都没有,桌上只留了一封信,正是冷茗衣亲笔。

“随六哥的便!”牧兰玺白说罢转身就走,同牧兰逐月擦肩而过,末了丢出冰凉凉一句:“冷副将军莫要高兴过了头,明日还要回王府述职的!”

恍惚间,似乎回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那房间不是军营也不是将军府,而是在一个皇宫里,珠帘外一个黄衣男子立在那里。

她赶了过去,却见他走到一座湖边玉栏边,斜斜的靠着,身后远山如黛,波光如粼,他悠然抽出腰间的那根翠笛,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吹奏起来。

“哦,这是我家乡围围巾的方式。”

杜将军府。

“你还想骗我?”他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落在了她的唇畔。

她退到一个安全的角落,道:“喂!叫你们王爷放我出去!我是平乱功臣,我要找皇上评理去,别以为他是王爷就可以一手遮天!”

牧兰玺白淡淡扫了杜耀廷一眼:“你以为我要杀了她?”

“哇,平南副将军欸!”

“出去吧。”牧兰玺白深吸了一口气,背上火-辣辣的疼,这丫头定然是天生克他的。

“人家明明就不是女子。”冷茗衣低声嘟囔着,此时此刻,是她遇到的最糟糕的境况了,这么多人看着她穿女装,这一次真是完蛋啦!

她被声音惊醒,看到不远处大石头后面好像是牧兰玺白,他受伤了?

就在她犹疑的片刻,哈伦突然起身,一下子将她抓了过来,压在身下。

冷茗衣感伤道:“其实我也没有亲人,可是从今天起,绿萼你就是我的亲人了。”

她褪下手上的一枚宝石戒指戴到了绿萼的手指上:“这枚戒指,是姐姐送你的礼物,不要摘下来哦。”

绿萼激动的抚摸着那枚宝贵的戒指,泣不成声。

她抹干眼泪,道:“我看姐姐今天一早魂不守舍的,便知道姐姐心中有事。姐姐是否需要人送信出去?”

“你竟如此聪明?”冷茗衣惊讶的说。

她却不知道,身为下人,最熟悉最厉害的莫过于察言观色,揣度主人的心思。绿萼聪明伶俐,对于此道自然精通。

绿萼腼腆的笑了:“姐姐过奖了。如果要送信出去,自然不能引起他人的注意,免得向陛下报告。不如这件事就交给绿萼吧。”

冷茗衣点头,从袖子中搜出一封信交给她:“此信一定要亲自叫到十三王爷牧兰玺白的手中,如果有回音马上告诉我。”

绿萼得了信,悄悄藏起来,装作平日里去买菜,提着菜篮子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