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激灵赶紧坐了起来,环视了一圈,呀,这里是哪里呀?明明不是她的床!

“我是在做梦吗?”

那古琴以古桐木做成,看似年月十分久远了。

“不用说那些废话。解药给我。”牧兰玺白看了她一眼。

绿萼怔怔的望着杜耀廷离开的背影,轻轻叹了一口气。

“什么好玩的?”冷茗衣惊喜的问,她没想到杜耀廷这么有心。

绿萼听她这么一说,羞得脸上通红,忙着解释:“天地良心,奴婢真的不敢妄想,只是……”

轿子同她擦身而过,只见那轿子门口,有一枚纯金打造的金凤凰。当冷茗衣经过的时候,似有一股冷香顺风吹到她的鼻端。

“就是着凉啊。”

这样大的雨,她竟自行睡去,居然睡的很安稳。

他一向爱洁净,有些着恼,微微蹙着眉。

听了这番话,冷茗衣只觉得心里好像有一个小手一样,揪的紧紧的。原来,他曾经有一个生死相依的女子?

凤姬微微一笑,道:“我输的是月公子,其他人的提问一概不理。”

她低头看那个锦衣女子,那女子也抬头瞟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咯吱——”

“好啦!干嘛这样吗?都是兄弟!”冷茗衣走过来使劲敲了一把杜耀廷的肩膀,他没有准备,一下子“咳咳”呛到。

“公主,可不是这么说的。倘若到了三个月,却没有人向公主表示,岂不是遭到天启国人的笑话?”

“是我吗?”她激动不已,即便是不给她钱,和这样一个男子风流也值得了。

就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在金殿之上,他怎么会做出那么冲动的举动。他宣布了对龙鑫公主的所有?他想要借机看看,这个朝野之上,到底有谁敢触他的逆鳞?敢觊觎他圈定的女人?

“以后你就会明白。”

“王爷,药端来了。”

这叫什么?

她走到院子里,正对着月光看这红玉髓,那玉髓在面前晃啊晃,突然,月光被一个黑影挡住了。

冷茗衣微微一笑,淡然道:“既然我是和亲贵国,却不一定是和亲牧兰玺白。贵国公子王孙众多,不如皇上就让我从中挑选心仪的男子作为夫婿,如何?”

这话一出,大殿上的人都愣住了。这位公主居然也嫌弃十三王爷?今日王爷没有戴面具,难道这位公主看不出眼前的这位王爷是天启国的第一美男子吗?

牧兰玺白就站在身边,冷茗衣有几分紧张,紧紧的攥着衣袖子,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偷偷看过去的时候,却正好碰到牧兰玺白冷芒一般的目光射过来。

冷茗衣走到门口,从窗户向外望去,将那门外守着的众人一一扫过,虽然没有很清晰的印象,却似曾相识,她顿时明白了,这来送嫁的人都是龙鑫国公主府的人,都是曾经同龙依儿最亲密的人。

“不要动!”龙鑫帝突然间紧紧的把她箍在怀中,凉凉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低声在她耳边道:“依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这一次,你必须嫁给牧兰玺白,记住了,这是你的任务!”

看的人走远了,这个时候,牧兰逐月终于松开了她的手。

说罢,秀莲从怀中取出一个丝绢交到了冷茗衣的手中。

这时,耳边荡起悠扬的笛声。

牧兰逐月看到她微微一笑,将玉笛插入腰间,道:“冷将军今日的打扮很特别啊。”

冷茗衣是直接被塞进轿子抬进来的,一进房间她让人给她找一套衣服然后把所有的人都撵了出去。

黑暗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他转了身,将她的身子压在门板上,双手撑在她的耳畔,冷茗衣一下子慌张了。

那人安静的立在那里,没有做声。

“王爷手下留情,这位毕竟是龙鑫国来的贵客,请三思!”杜耀廷力劝,他真的很怕王爷一怒之下杀了这个公主,那真是最糟糕不过。龙鑫国强大,追究起来,到时候少不了一场恶仗。

她立即出来,只见来宣令的正是军中的宣令官,立即跪下接军令。

冷茗衣若获大赦,正要欢快的跑路,却听到背后那人又说:“当初答应你的,本王定不会食言。”

却见牧兰玺白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

牧兰玺白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不由一笑,摸了摸凑过来的赤兔,道:“是男是女,此时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王爷!”她急忙过去,看到牧兰玺白的确受了伤,好像额角被尖石所伤,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他现在会怎么样?她思索着,他会死吗?不,一定不会,她看他贵气逼人,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死去呢?

“美人儿……”她惊慌失措,奈何他肥大的身躯竟然彷如巨熊一般,她怎么推都推不开。

牧兰玺白抽出腰间的一把匕,交到冷茗衣的手中,低声吩咐:“我要去抓一个人,你去悄悄杀了哈伦,现在是一更,我们三更在南蛮大帐一里外的壕沟里会合。记住,把哈伦的脑袋带回来!”

哭的正带劲的冷茗衣一愣,咦?这么说,王爷是不再追究她的来历了?她打算放过她了吗?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杀掉龙依儿!”哈伦大将军一愣,但是看到这男子的不俗气概,他这个大将军也被他的气势压倒了,他呈上一把精致的匕,“这匕的柄上,刻着龙依儿三个字,所以,杀死弟弟的一定就是这个龙依儿!”

那人就在阁楼里,他们不能下楼更无法出去。

牧兰玺白迅的拉着冷茗衣,两人一起躲到了重重帘幕的后面,帘幕重重一直拖到地上,足以让两人藏身。

从帘幕的缝隙里,冷茗衣看到从楼梯上来的是一个雍容华丽的妇女,虽然她穿着便装,冷茗衣还是迅的想起了她就是有过一面之缘的皇后。皇后的相貌端庄,让她印象很深刻。

皇后走到了灵位之前,并没有跪拜。

她冷酷的看着那灵位,笑道:“今天是十月初九,你的忌日。萧明月,不是只有你的儿子你的丈夫记得你的忌日,我也记得你的忌日。一晃已经十年了,你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到现在还不是白骨一堆?哈哈……”

她肆无忌惮的大笑,帘幕后,牧兰玺白紧紧的握住了五指。

“你知不知道,每到这个晚上,那个贱男人就会疯一样喝酒,就会闹得鸡犬不灵。过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么爱你,哼,你究竟有什么本事?!你这个狐狸精!”

牧兰玺白身子一动,冷茗衣紧紧的拉住了他。那可是皇后。

皇后走上前去,把灵牌拿在手中,掷在地上。

只见她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金丝软鞭。

冷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她狠狠一鞭,抽打在那牌位上,一连抽了整整十鞭,抽到她喘气,才停了手。

牧兰玺白再也无法忍受,他正要上去,却听到一声厉喝:“住手!”

他身子一窒,见外面楼梯上又上来一人,竟然是他的父亲——当今的皇帝天启帝!